文字:醉馨
他的父親來自山東,母親來自河北,他們在寧夏偶然相遇。 兩人年輕時的點點滴滴的愛情,都珍藏在母親的日記裡。
在某年某月的某一天,“我總是覺得和他相處很開心,他的言行很賞心悅目,他也有很多缺點,我笑著看著這些缺點,可是為什麼他總是生我的氣,他就是喜歡用眼神惹我生氣, 今天他又生我的氣了,我怎麼還想著他。
時間計算,他是母親日記裡的父親,乙個二十出頭的女孩,雖然有點難過,但很開心。 戀人之間小矛盾的影響是不言而喻的。 )
某天,“今天他切了梨給我吃,我沒吃,真是傻,怎麼能把梨分開吃。 (這似乎是打算終身持有的)。
某一天,“父親是**元帥的侍衛,上海解放後,他在上海跟著**元帥呆了八年,母親去上海看望父親,父親放棄了一切,和她一起回了老家。 他說,為了你,我也可以放棄一切”。 (時間驗證了承諾,父親對母親真的很好)。
後來,他們結婚了,平凡的生活開始了,母親的日記也成熟了。 “雞蛋值元,肉值元,蔬菜水果值元,給孩子買一雙鞋和衣服。” 徹底的賬本!
在某一天,“在這個世界上,只有他能如此細心地照顧我。 (母親那年做了手術)。
有一天,“他今天和孩子們聊天時,他低聲說,我第一次見到媽就愛上了她。 我正在包餃子,聽到後非常感動。 ”
有一次,爸爸下夜班,咱們媽媽和姐姐們都已經睡過了,爸爸看到我未合封的作文,發現我在作文裡寫了乙個字“風雷速”,總覺得表達有問題,查字典後給我留了一張紙條“'風速'應該是'風和閃電'”, 而當我看到紙條時,我的臉就紅了,因為我寫的時候對這個詞有點迷茫,因為我太睏了,所以懶得查字典。
在我的第一次立體幾何考試中,我的分數不到 80 分。 之後,媽媽每天晚上陪我做數學題,我們還比賽看誰能更快解題,大多數時候,我都打不過媽媽。
在那一年的期末考試中,我的立體幾何考了100分。 父親的紙條和母親的同伴讀書,一直像一把戒指尺一樣在我心中。
1997年,父親獲得機會進入北京煤炭管理幹部學院上大學。 有一天中午放學回家,媽媽悄悄地對我和哥哥說:“今天礦山說你不會讓你爸爸去北京上大學,你爸爸一定很不舒服,別讓你爸爸不開心。
過了一會兒,爸爸回來了,我看不出我的表情和往常有什麼不同,因為那時候我們還小,覺得媽媽的擔心有點多。
很多年後,我才明白,那個年代過來的人,那些沒有大學夢的人,即使父親心裡有很大的壓力,但他仍然站在我們面前一動不動,為了給母親最大的信心。
經過一番波折,父親終於得到了上大學的機會。 然而,經濟壓力巨大,一家四口三口都在上學,但月收入只有400多元。 媽媽對爸爸說:“別擔心,我在家。
父親在北京的大學校園裡很節儉,生活費乙個月只有100元。 母親一邊照顧我和弟弟上學,一邊賣自製的飯盒,挖下水道,在豆腐廠幫忙,為服裝店縫製毛衣。
我和弟弟獲得了優秀班幹部和三個好學生的榮譽,父親的畢業也被北京煤炭管理幹部學院評為優秀。
2013年,我的祖母去世了。 這個訊息是山東老家的父親告訴我的,當時正好在母親身邊,我小心翼翼地把這個訊息告訴母親後,母親淚流滿面,“幾十年婆媳婦,捨不得。
2017年中秋節期間,奶奶病重。 回寧夏的前一天晚上,我們以為這次告別可能是陰陽分離,父親一夜未眠。
2018年4月,清明節剛過,昏迷了13天的奶奶走了,作為女婿,我不在看守之列,父親在葬禮前夕三點鐘醒來,靜靜地坐在棺材前陪著奶奶。
在我祖母葬禮的那天,我母親哭著對我們說:“媽媽沒有媽媽。
那天,父親在我的日記裡給母親寫了很長一段話:
某一天,某月,在艱難的日子過後,母親老了,好日子開始了,但母親卻走了; 母親在世時,我遠行,回來時,母親已經不在了。 無論母親給孩子多少,她總是覺得虧欠; 無論女兒給母親多少,她都說她是孝順的。 媽媽走了,沒人再叫我“女兒”了,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獨和空靈。
媽媽在的時候並不覺得做女兒是榮幸的,媽媽離開的時候,她知道自己這輩子做女兒已經完蛋了,也不知道下輩子會不會輪到我做女兒了。
小時候,媽媽的膝蓋是扶手,長大後媽媽的肩膀是扶手,離家出走時媽媽的期望是扶手。 一千滴母親的血給了我一條命,就算我很孝順,也很難報答一輩子的恩情。 願母親在天堂的靈裡安息! ”
-陪媽媽送奶奶到最後,我感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