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小時候的新年
吉祥。 距離新年還有幾天,但現在對新年的期待似乎沒有小時候那麼強烈了。
70年代我還是個孩子的時候,物資匱乏,一切都是按票配給的。
就連大家吃的口糧,都是每個月配給**,除了公尺粉,還會搭配紅薯。 那時候我們不喜歡吃紅薯,父母就經常吃這種粗糧,把細糧留給我們三個孩子吃。
記得當時家裡的戶口本裡有五張紙(每人一張紙),紙被分成許多小格仔,每個小格仔都按順序印上阿拉伯數字。 當你買東西時,你不能只有錢,你必須有那張印有阿拉伯數字的紙。 通常,紙張的消耗量較少,但當一年到來時,紙張會嗖地消失。
春節快到了,爸媽每天都會送我的三個弟弟妹妹去糧站,看看有沒有新的公告。 當時我是文盲,我哥哥識字,他能讀懂公告上寫的內容:有多少張票,什麼時候,有多少張票是給兒童的,有多少張是給孩子的——然後,趕緊回家告訴你的父母和你附近的人。 眾人立刻拿出那張紙,用剪刀剪下印有數字的小紙,準備好錢,等到**那天,早早地去排隊買東西。
當時,當門票數量增加**時,它就開始了。
因為父母工作繁忙,哥哥平時會和我們一起買年貨。 我記得買肉、油、糯公尺、花生、豆類、瓜子、芝麻、核桃---糧站和肉店的工作人員是最拖累的人,他們可以決定你買的是好貨還是壞貨。 所以,小時候,有一段時間我想長大後當售貨員賣肉,這樣我們家就能買到最肥的豬肉。 為什麼要買最肥的豬肉? 因為那個時候大家肚子裡都缺油缺水,過年的時候,還需要用豬油做湯圓芯。 雖然我們家是河南人,但我母親還是部分“四川化”了。
媽媽做的餃子芯一般是紅糖,白糖裡有黑芝麻、花生、核桃,特別香。 完成後,他們會把它藏起來,因為害怕我們會偷走它。 但不管她藏了什麼,我都能查出來,但每次都不敢偷太多,怕挨打。
除了臘肉香腸,最早要準備的年貨應該是糯公尺團粉。 我們買糯公尺的時候,媽媽就開始浸泡,然後拿到工廠附近的糧倉用機器撒麵粉。 到了年底,有很多人等著挨打,往往要等到晚上才能打完。 然後快速乾燥。 成都冬天陽光不足,如果不幹的話,吃起來會紅紅的,但是,我喜歡吃這種裹在糯公尺粉裡的糯公尺粉,外酸內甜,以紅潤好看為主。 有時候,芯不夠用,就乾脆用糯公尺粉做那種“卡卡”糯公尺團,“卡卡”的意思是小,不知道是哪個字。 因為沒有餡料,所以這種糯湯圓的靈魂就在湯裡,醪液和糖是它的靈魂,也很好吃。
炒花生、豆子、瓜子一般要到春節前幾天才開始,一般都是媽媽經營的。 找別人借沙子,粗沙炒花生,細沙豆子炒瓜子。 我們站在爐子旁,從熱沙子裡抓起花生和瓜子,豆子煮熟了才很難吃。 我媽媽一邊煎一邊笑著看著我們吃飯。 媽媽很聰明,能很好地掌握火情,油炸食品又脆又香。
一般在我二三十歲的時候,媽媽會按照河南老家的習俗,炒各種球子,比如蘿蔔絲丸子、紅薯丸子、南瓜丸子等等。 然後,我會把其中的一部分帶給江媽媽,給江媽媽乙個新年問候。
我們家的除夕一般是這樣度過的:早上吃湯圓,中午吃煮菜,晚上吃餃子。 吃糯飯糰是四川的習俗,煮菜餃子是我家鄉的習俗。 小時候不喜歡吃餃子,主要是因為我覺得蔬菜比肉多,因為我喜歡吃肉。
在廣東省人民醫院讀書的時候,我經常和同齡的醫生聊起我的童年,我說我小時候吃的肉不夠,有個醫生說他小時候沒吃過足夠的食物,更別說吃肉了——突然覺得自己出生在四川好幸福。
沒有電視,甚至沒有收音機。 吃完餃子,一家人坐在一起,吃著花生豆子,瓜子,聽爸媽總結我們三個孩子今年哪些好,哪些不好,以後怎麼改進。 最後,是時候迎接一年中最令人期待的時刻了:我們兒童和青少年的“年薪”。
我記得一開始是一毛錢,然後是兩美分。 我不知道是哪一年它漲到了一美元。 那時候,一毛錢可以說是“鉅款”,可以買幾個紅燒兔頭。
那時候,過年的時候只有新衣服穿,除夕每天晚上,媽媽都會把頭幾天加班為我們準備的新衣服放在床邊,大年初一早上吃完飯團後, 我們會穿上新衣服,走到街上,比較誰的衣服和別人的衣服更好看。
我仍然清楚地記得我穿著新衣服,帶著新年錢去購物的時光。
右手緊緊地捏著那一角錢,然後藏在褲袋裡,走路時只晃了晃左手,右手也不容易拿出來。
我比較狡猾,在街上看到好吃的東西,就纏著爸爸媽媽買。 姐姐不是,她喜歡什麼就買什麼,結果她的一毛錢在過年之前就用完了,我的可以用很久。
那時,空氣中瀰漫著大炮的味道,任何冷的人都會把大炮扔到你的腳下,把你嚇得半死。
其實我不喜歡放炮,除了膽小,還因為當了醫生後,經常看到被炮火弄瞎了眼睛、聾了的孩子。 在不允許使用大炮之後,我再也沒有在過年期間遇到過這些緊急情況。
咱們家真的像四川人一樣,做一大桌菜,肉是敞開著吃的,一般都是在過年正二的中午,因為那天,我們家在四川唯一的親戚就要來了。 那是我父親的遠房侄子,他在成都空軍司令部工作,每次來都會給我們帶來糖果、壓縮餅乾、午餐肉、紅燒肉罐頭什麼的,所以期待他的到來也是我們對新年的期待之一。 他來的時候,媽媽會狠狠地露出手來,做河南菜、川菜,還有她自己創新的川河混合菜。 我媽媽很辛苦,所以我們吃得很辛苦,大人也不在乎我們吃得太多。 我記得有一次,我太累了,下樓去玩,我們住在二樓的時候,我走到樓梯頂端,肚子太強了,下不了腳——我只好往後挪,躺在床上,等著食物慢慢消化。
我上了醫學院後,聽說我們學校有個師兄,在學校吃飯的時候,因為***的生日吃得太多而死了。 我知道,如果我吃得太多,我的胃就會穿孔,如果我的胃穿孔,我會死! 很高興我一開始就沒有死。
回想起童年過年的場景,我不禁感嘆:我們國家這幾年的變化真的很大,人家溫飽,想吃什麼就吃什麼,想穿什麼就穿什麼新衣服,不用等到過年! 因此,人們對新年的期望沒有以前那麼強烈了。
*:腳成都。
作者:季翔。
圖為:四川方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