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農曆二十三,時間總是過得真快,轉眼間,就是北方的小年了。
在童年的鄉村,小年是必須的,也是極其隆重的,包餃子祭祀灶神。
在日復一日的河流中,節日就像停泊的碼頭,讓沉悶的日子有些起伏,人們的情緒有了可以改變的支點。
過年過後,春節的氣氛會一天天繼續膨脹,直到春節前夕狂歡滿滿。
隨著年齡的增長和周圍世界的變化,不知何時,不知何時,對春節沒有了兒時的期待,隨著越來濃郁的節日氣氛,心中總會有一種莫名的感傷揮之不去。
這個時候,我常常想起小時候的春節。
小時候,每年春節,最忙的一定是媽媽。
在農村,除了春聯外,窗花也要貼。
二三十年前,在農村,自然沒有現成的窗花,而是需要去市場買一大張紅紙,拿回去按需剪成小塊,然後用鉛筆畫出乙個好人物,然後用剪刀小心剪下來, 這自然需要一定的經驗和技能,這不是一般人能夠掌握的。
我聰明的媽媽把窗柵剪得很好,除了剪我們自己的窗柵外,媽媽還不得不接受村里很多家庭的要求。
春節前幾天,村民們經常拿著一捲卷紅紙來我家,向我母親求助。
接下來的幾天,只要媽媽有空,她就會立刻在桌邊坐下,隨著“咔嚓”一聲,各種祝福人物和活潑的小動物從媽媽的剪刀下出來。
到了春節前夕的下午,村里很多家家戶戶的窗戶上都掛滿了母親的紅色吉祥。
除了剪窗花,媽媽做花糕的技藝也很出色。
在我們農村,每個出嫁的女孩,在農曆新年大二回家,回到婆婆家時,都要帶上媽媽提前給她做的花糕。
把活麵糰做成乙個圓圓的餅,然後把紅棗鋪在上面,就這樣一層一層往上走,最上面一層就是做各種漂亮的圖案,然後在上面寫上花朵。
從娘家帶回來的花糕越大越漂亮,女兒回到婆婆家時,就會越有尊嚴。
但做花糕也需要一定的技巧,並不是每個有出嫁女兒的母親都能獨立做。 不知道媽媽剪窗花、做花糕的本事從何而來,但她真的什麼都精通。
所以,在春節前夕,母親除了幫村民剪窗花外,還有一項工作就是幫別人的女兒做花糕。
而一向熱情善良的母親,對一切要求也都樂於回應。
紅紅的窗花、大花糕、媽媽忙碌的身影,都成了童年春節記憶中最生動、最火辣的印記。
毋庸置疑,小時候的我對春節充滿期待,從寒假開始,我就日復一日地期待著春節的到來。
盼望著屋前窗外母親手裡幸福的紅,盼望著院子裡飄盪著麵條和棗子的甜香,盼望著媽媽忙碌的身影在家村之間來回穿梭。
對我來說,似乎有了這些,就是春節。
這是一種凝固在人骨子裡和靈魂裡的不可磨滅的執念,是對故鄉、對家、對母親的深刻記憶。
如今,我母親已經70多歲了,身體不是特別好。
媽媽的窗柵不能剪,花餅也不能做。 雖然小時候哥哥姐姐天天跟著媽媽看她忙,但連一點學都沒有,每想起來,心裡都有些後悔。
王朔說:“我很羨慕那些來自農村的孩子,他們的記憶裡永遠有乙個家鄉。 ”
我想對我來說也是如此。
在鄉村的記憶裡,有我的童年,有我小時候的父母,有我成長的點點滴滴,還有太多我再也回不去的時刻。
農曆新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