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清朝建立過程中,由滿族士兵組成的八旗軍做出了巨大貢獻。
在清朝發展過程中,八旗軍雖然戰鬥力有所下降,但依然是清帝國最重要的軍事力量。
鴉片戰爭後,清朝的軍事弱點暴露無遺,於是清朝統治者對八旗軍進行了多項改革,還組建了神機營、衛遠旅等“現代軍隊”,強調步兵、炮兵、騎兵的配合。
他們也承載著年輕一輩清朝領導人中興的夢想,那麼這樣一支被寄予厚望的隊伍,為什麼在辛亥革命期間沒有進行過像樣的抵抗呢?
八旗軍作為清朝的一支正規軍,其實在很長一段時間裡都扮演著與今天的警察相似的角色,尤其是部署在京城外的軍隊。
在太平天國起義爆發之前,他們甚至沒有組織像樣的軍事訓練,這使得八旗軍的戰鬥力很低。
負責保衛京城的八旗軍也好不到哪裡去,在老舍先生的《紅旗之下》中,他描寫了父親的“訓練”套路。
在主人公眼中,父親的日常工作與普通工人無異,這也證明了八旗軍對練兵的敷衍態度。
因為八旗軍的士兵長期負責治安工作,對裝備的要求也很低,當西方列強用新的後膛裝填火槍取而代之時,八旗軍還在使用冷兵器。
與此同時,清朝的統治者和八旗軍的將領們,對滿族傳統的騎兵和射箭戰術還抱有幻想,就連大名將青琴和尚都押在了騎兵身上,這顯然是當時戰爭形式的幕後推手。
在太平天國和西方列強的一連串打擊之後,清廷看到了八旗軍的弱點,並試圖恢復其軍事力量。
他們意識到,除了守備部隊外,第八旗軍還需要組建一支機動部隊進行野戰作戰。
終於,同年,清廷重啟了明代著名的神機營的建立,組建了一支由旗兵組成的火器部隊。
然而,清朝統治者對戰爭的理解並不好,他們認為只要擁有先進的裝備,就可以與西方列強作戰,但他們沒有意識到步兵和炮兵的配合是西方的優勢。
因此,清廷雖然從沙皇俄國購買了大量的火器裝備,但八旗軍卻無法發揮出這些**的真正威力。
當時,一些在華工作的西方軍官看到清軍的狀況,主動請應練清軍,但清廷擔心這會導致兵力的喪失,拒絕了他們的建議,這使得清軍的訓練與最好的裝備嚴重脫節, 戰鬥力與革命黨所依賴的新軍隊之間存在巨大差距。
清朝作為乙個由少數民族統治的王朝,在許多制度上都體現出明顯的民族主義傾向,而八旗駐軍制度的存在,尤其是京城外的八旗駐軍,實際上是清朝統治者用來控制各地人民的手段之一。
為了維持民族差異,清初中期駐紮在京城外的八旗兵們,依然保持著滿族人的生活習俗,這些兵死後,他們的屍體也被運到北京安葬,以維持旗兵對清朝的歸屬感。
然而,到了清朝中後期,隨著駐軍時間的增加,他們的生活方式逐漸被當地人同化,由於軍事訓練鬆懈,這些旗兵看起來與普通人並無不同,漸漸地他們的民族意識也被侵蝕了。
而且,由於清朝中後期國家財政壓力巨大,不得不停止遺體返京制度,進一步淡化了八旗將士對清朝的歸屬感。
另一方面,他們對自己居住的地方產生了深厚的感情。
比如第一次鴉片戰爭中,以京口副都海陵為首的八旗駐紮的1600餘名士兵,在之前的戰鬥中給英軍造成了前所未有的傷亡,最後戰鬥到全軍全軍覆沒。
他們之所以有如此高的鬥志,是因為這些八旗兵的後代世代駐紮在這裡兩百多年,對這片土地有著深厚的感情,他們的軍營就在他們祖先的墳墓旁邊,他們自然會不惜一切代價保護這一切。
相比之下,辛亥革命是國內的戰爭,革命軍隊不會侵民滅地,所以這些旗人自然沒有那麼高的鬥志。
至於京城的八旗軍,在辛亥革命初期,就已經滿是佯裝領高薪的君子,戰鬥意願也沒有那麼強烈。
除了軍事素養薄弱、戰鬥意志不足等問題外,清朝高層的軟弱也是導致八旗軍不戰而降的關鍵因素。
武昌起義爆發之時,清廷正在河北地區組織一場大規模的演習——永平秋操,這讓清廷有了一支可以直接參戰的勢力,這本來是乙個非常有利的條件。
但在鐵路系統的全力支援下,軍隊還是用了半個多月的時間才到達武漢。
到達後,他們沒有與革命軍正面交戰,而是以武器不足或等待增援為藉口,一直躲在火車站。
作為清朝青年精英階層的代表,他雖然在軍事體系中身居高位,但對軍事理論一無所知,對革命軍非常忌憚,統帥的表現自然會影響清軍的士氣。
八旗軍主力的表現還是這樣,其他八旗軍的戰鬥力可想而知。
袁世凱與革命軍達成和約後,清朝的新軍基本上站在了清廷的對立面,在組織結構和軍事素質上都遠超八旗軍,領袖們的能力更是參差不齊。
如此一來,八旗軍似乎只有一條路可以選擇,那就是跟隨清朝皇室投降。
八旗作為清朝最重要的軍事力量,在早期的征服戰爭中發揮了重要作用,在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裡,它們到處扮演著秩序的捍衛者的角色,這使得它們始終代表著滿漢民族之間的衝突和隔閡。
但事實上,八旗軍的大部分士兵基本上已經完全漢化了,他們與老百姓的矛盾,其實就是統治階級和老百姓的矛盾,他們對清朝皇室的認同感幾乎已經完全喪失了。
面對這種形勢下來勢洶洶的革命軍,他們自然不會為乙個垂死的王朝而死。
本文部分內容基於楊德石於2013年5月發表的《關於“同治中興”時期八旗變遷的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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