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字有三大缺陷阻礙了中國的進步嗎? 諾貝爾獎獲得者說
1918年,錢宣通在《中國未來的漢字問題》一文中主張廢除漢字,認為漢字難以辨認,沒有語法。 這在知識界引發了一場關於漢字興衰的大討論。
甚至現代思想解放的先驅,如魯迅,也公開支援廢除漢字。 然而,老派學者張泰巖認為,漢字是古人智慧的結晶,雖然可以修改,但不能完全廢除。
然而,儘管張泰炎的呼籲聲勢浩大,但在新文化運動的推動下,民眾對漢字的反感並沒有減少。 相反,外國學者羅素在了解了中國文化後,堅定地站在了張泰巖一邊。
羅素:這位英國天才獲得了諾貝爾獎,他在歷史、文學和邏輯方面都很有造詣。 在中國,他的到來引發了“羅素熱”。
1922年,他在《中國問題》一書中稱讚漢字之美。 但他也毫不留情地指出了漢字的“三大缺陷”。 那麼這“三個缺陷”到底是什麼呢?
羅素只在中國呆了一年,那麼他的論點站得住腳嗎? 漢字的第一大缺陷:難寫、筆畫繁瑣、方方正正的漢字一直是外國朋友的“必修課”。
特別是在1956年以前,繁體漢字還被廣泛使用,繁瑣的書寫和難以記憶是大多數人對漢字的第一印象。 以“boom”為例,正體中文“boom”寫成“轟”,不僅與“甲蟲”、“譶”、“嚞”等字相似,而且筆畫非常複雜,不利於書寫和記憶。
作為傳承了2000年的歷史符號,繁體漢字並沒有發揮出應有的文化價值,反而勸阻了不少中國人。
在社會動盪的背景下,由於難以被大眾理解和接受,繁體漢字的市場正在萎縮。 然而,由於缺乏合適的替代文字,中國人繼續使用複雜難懂的繁體字,導致錯誤和錯別字頻發。
在這種新舊交替的環境下,羅素來到中國進行學術訪問。 作為乙個習慣於使用簡單英語書寫系統的人,羅素看到繁體字自然會感到不自在。
因此,在《中國問題》中,他把繁體字的“繁瑣筆畫”作為漢字“三大缺陷”中的第一。
羅素指出了繁體漢字的問題,認為繁體字的書寫過於繁瑣,而且有變體,這無疑增加了日常書寫的難度。 在封建時代,文字是階級的象徵,由於難以記住繁體字,普通家庭很少識字,不得不出賣勞動力以求生存。
到了清朝,統治者更加強調漢字的階級汙名,試圖控制普通人的思想。 在這種環境下,繁體字的使用範圍越來越小,無法適應時代的變化。
據統計,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後,我國文盲率高達80%,除了城市人口中一些受過教育的人外,幾乎所有農村人口都是文盲。
即使我們以後有了識字的需要,很多人也會被繁體字複雜的字形所嚇倒,甘願成為無知的“文化荒漠”。 然而,隨著社會的不斷進步,越來越多的中國文人開始意識到繁體字的問題。
在魯迅的代表作《孔一濟》中,他曾批評過繁體字,而他的主人公孔一濟是乙個落魄的文人,經常吹噓自己能寫“茴香”二字。
可以看出,大膽發聲的不僅是羅素,也是當時的中國文人意識到了繁體字的問題。 然而,從漢字的起源來看,羅素將繁體字繁瑣書寫的缺點歸咎於漢字的“缺陷”的觀點仍然過於片面。
文字的產生作為文明社會資訊傳遞的重要方式,是人類超越野蠻的重要標誌。 早在5000多年前,蘇美爾人就發明了楔形文字,最原始的文字記錄就留在了古埃及神廟中。
在西方文字興起的時代,漢字雖然誕生得比較晚,但在漫長的歷史中留下了獨特的痕跡。 據中國古代神話記載,“倉頡寫書,天雨夜鬼哭”。 ”
這不僅是漢字的浪漫起源,也象徵著漢字的出現,標誌著“打繩打結、打結治”漫長歷史的終結。 然而,真實的歷史告訴我們,漢字並不是倉頡突然靈感的產物,而是由於打結繩記錄的侷限性和不足,古人不得不尋求更有效的表達方式。
隨著時間的流逝,越來越多的圖畫被用來表示思想,為了區分新生圖畫和原始圖畫,古人開始形成近似抽象的字形,這是最早的象形文字。
原來,中國古代人使用的打結繩記憶方法,隨著象形文字的發展,已經不能滿足他們提高漢字實用功能的需要。 因此,他們有意識地將象形文字分為四類:象形文字、能指文字、理解文字和形態文字。
漢字作為世界上獨一無二的表意文字,無論是在歷史價值還是實用作用上,都具有不可替代的文化影響力。 不過,雖然經過歷史的洗禮,繁體字有了星書、裡書等不同的分支,但在字形和筆畫上還有很大的提公升空間。
因此,1956年1月,為了更好地推廣漢字,**推出了“漢字簡體方案”,將544個繁體漢字簡化為515個簡體漢字。
與之前的字形相比,簡化版保留了原來的表意含義,同時也照顧了日常書寫的需要,更容易記憶。 只需幾個基本的筆畫“橫、豎、撇號、點、折”,就能分辨出上千個漢字。
羅素當時的觀點不可避免地受到那個時代視野的侷限。 當我們今天看漢字時,我們已經超越了繁瑣筆畫的舊觀念,將它們視為方便的社會符號。
然而,漢字的另乙個大問題是它們沒有固定的順序,不能整行排列。 就像英語沒有字母順序一樣,不能使用鑄造打字機。 羅素在提到繁體漢字的複雜性之後,將注意力轉向了漢字的部首。
與英文的26個字母不同,漢字結構複雜,常用部首有53個,《碩文集字》收錄的部首總數高達540個。
對於初學者來說,如此多的知識可能會令人生畏。 在紙書書的古代,熟練度的提高可以提高漢字的書寫速度。 但在工業時代,漢字的這個缺點又被放大了。
在第一次工業革命的浪潮中,美國人威廉·伯特創作了一部名為"打字機"並迅速獲得美國專利。 雖然這款打字機還存在一些問題,但它通過26個字母的組合大大提高了人們的書寫速度,逐漸取代了手寫的時代。
1868年,美國記者克里斯多福·肖爾斯(Christopher Shores)改進了現有的打字機,並發明了至今仍在使用的字母鍵盤。 這個鍵盤大大提高了英語書寫的速度,正式宣告了紙筆書寫時代的結束,取而代之的是機器打字的時代。
在工業革命的推動下,美國發明的排版機逐漸傳遍西方國家,給人們的日常生活帶來了極大的便利。 生活在這樣乙個現代環境中,羅素自然非常重視寫作的便利性。
然而,當羅素來到中國時,他發現中國還沒有接觸過打字機,甚至在書寫漢字方面也遇到了很大的困難。
為了改變中國的現狀,羅素試圖將漢字融入排版系統,但結果並不成功。 當時,中國文化還沒有與英語融合,這與打字機的工作原理不符。
甚至,在試圖為漢字設定乙個固定的順序時,羅素發現漢字中存在許多“不合理性”。 他認為,漢字在發明時並沒有遵循固定的規則,比如象徵母愛和親情的“母親”字,加上乙個特定的部首後,就會變成毒字,“毒”字的含義就完全改變了。
顯然,漢字的這一特點與英語的固定時態和語態有很大不同。 因此,在意識到漢字只能靠手寫之後,羅素在書中詳細描述了這個缺點。
但實際上,作為獨特的表意文字,漢字所能傳達的具體含義是獨一無二的。
用英語,"brother"這個詞通常用來表示兄弟關係,無論是哥哥還是弟弟,但這個詞的含義在不同的上下文中可能會發生變化,甚至不一致。
但是在中文中,我們可以使用"老大哥"、"二哥"等詞語準確地表達了兄弟之間的年齡關係,這是英語無法比擬的。 漢字雖然有自己獨特的魅力,但正如羅素所說,它們也有其缺點,為了促進現代社會的發展,有必要盡快找到漢字之間的順序關係。
徐申早在東漢就已經開創了部首檢測方法,將漢字按部首順序分類,為漢字的發展做出了重要貢獻。
在漢字的世界裡,有乙個獨特而複雜的系統,那就是“六書”字義分析法。 這種方法將漢字按部首組織成不同的章節,使形式複雜、不規則的漢字可以用540個部首來概括,極大地方便了人們的參考。
但是,此方法僅適用於手寫或單詞搜尋,不適用於字母鍵盤。 為了解決這個問題,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後,國家漢字改革委員會開始實施漢字拼音方案,提倡使用音節拼音來拼寫漢字。
這種方法比部首檢查更適合在字母鍵盤上使用,可以大大提高漢字的書寫速度。 此外,拼音字母表還創新了語言的語氣,這在英語系統中是沒有的。
到目前為止,在大多數漢語詞典中,仍然有激進的搜尋和拼音字母供中國人選擇,漢字排版的問題也得到了解決。 但是,漢字也存在乙個問題,那就是它們不能很好地表達外來詞。
清朝末年,由於對外封路的政策,中國失去了與現代社會接軌的機會。 為了改變這種狀況,當時的先進人努力探索,終於敲開了國內外商品流通的大門,為漢字的未來發展開闢了一條新的道路。
雖然我們現在可以使用許多現代物品,但在它們被引入中國之前,中國人實際上有許多不同的生火方法。 例如,使用燧石和鋼點燃木柴,或使用特殊的防火器。
然而,火柴的出現改變了這一切。 火柴使用廣泛且更安全,因此在中國迅速流行起來。 當時人們對新事物充滿好奇心,隨著中西文化的碰撞,開始使用它們"海洋"稱呼這些異物,甚至在會見外國使節時,也直接統稱為"夷"。
顯然,這種稱呼方式無法達到原來的區分效果。 據說,當時有外交使節來華進行政治談判,在飯桌上聽到中國公使的“洋”後,憤怒地離開了餐桌,拒絕跟進溝通。
他認為,中國部長的“外國人”一詞具有歧視性,不能作為友好交往的訊號。 從這一事件中,我們可以發現中國進口產品名稱上的不足和遺漏。
為此,羅素在《中國問題》一書中總結了這一點,他指出,由於清朝與外來關係的影響,中國人在面對外來詞時很難完全理解外來詞的原意。
在歐洲語言系統中,英語字母拼寫可以用來描述固定的科學術語,但這種方法不適用於漢語詞彙。
由於東西方的文化差異,漢字在遇到新的外來詞時,不能直接翻譯成原詞,只能重構乙個新詞。
這些外來詞進入中國市場後,也會因文化背景不同而出現含義不準確的問題。 以常用的英語單詞為例"copy"例如,雖然英文詞典有copy、facsimile、copy等多種含義,但在中國,我們通常用音譯的“copy”來形容它。
與英文原意相比,“copy”在漢字中的解釋有點單薄,除了能夠盡可能恢復其發音外,只有“copy”的意思就是“copy”。
雖然外國朋友或許能接受這種變化,但中國人的理解卻是極其麻煩的。 因此,羅素提出的第三個“缺陷”,其實是中國視角的真誠建議。
中文含蓄而深邃,英文直接而簡潔。 在融合不同文化的過程中,如果簡單地把概念放在一起,很容易引起雙方的誤解。
然而,從歷史的角度來看,用本土的方式詮釋外國文化,其實並不是現代人的獨創。 早在明清時期,中原就已經通過絲綢之路的便利,與周邊國家進行了貨物往來。
比如我們今天所知道的蠶豆,就是宋元時期從國外進口的食品。 然而,當時習慣上將蠶豆稱為胡豆,因為它是通過陸上絲綢之路引入的作物。
經過漫長的歷史,胡豆這個名字已經無法準確描述這種作物,所以它逐漸演變成我們今天的蠶豆。 這說明,中國人在面對外來詞時,通常先給它們定乙個大致的範圍,然後讓他們給自己起名字。
類詞綴是漢字吸收了英語精髓後漢字的具體表現形式。
在吸收外來詞的過程中,漢語創造性地發明了兩種表達方式:字首和類字尾。 例如,英語語言系統習慣於使用“un”作為字首來表示否定,因此出現了“非官方”和“不自然”等詞。
因此,為了盡可能還原英文的原意,在使用字首後,中文中也出現了“非官方”和“非典型”等對應的漢字。 雖然在吸收外來詞的過程中翻譯成漢語需要很長時間,但這種浪漫的古語在翻譯上卻有著獨特的魅力,堪稱百年翻譯家徐元衝的經典之作。
徐元衝在翻譯***的《女兵題詞》時,把“我不愛紅衣愛臂”這句話翻譯為"to face the powder, and not to powder the face"。
這種翻譯巧妙地運用了同源詞,盡可能保留了原文的異同,充分展現了漢字之美。 相較於中文中“落霞與孤鳥一起飛翔”的浪漫,英語只能用簡單的“好美”來表達。
這說明,隨著時代的發展,羅素提出的漢字“三大缺陷”已經不復存在。 羅素對漢字的質疑在特定時代是有道理的,但作為一種流傳了數千年的語言,漢字仍然保留著其獨特的魅力,超越了時代。
漢字承載著幾千年的中國歷史,每乙個漢字都蘊含著我們祖先的智慧和遠見。 隨著時代的發展,漢字可能落後於時代,但我們應該接過祖先的火炬,保護中華文化,同時賦予漢字更多的時代可能性。
編輯:於粥,責任人: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