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對華人夫婦在美國去世,請重做醉歌

Mondo 娛樂 更新 2024-02-03

最近震驚世界的矽谷殺妻案,無論最終的審判結果如何,這樣一對優秀年輕夫婦的人生走到了盡頭。 我們不禁要問,什麼是婚姻? 合作夥伴有什麼用?

另一對在美國的中國夫婦給出了很好的答案。

婚姻是一種相互磨合、相互成就、共存的關係,夫妻雙方都需要不斷的適應和調整,以維持婚姻的穩定和幸福。 合作夥伴都是親密的競爭對手。 每個人都可以舔舐彼此的傷口,給對方放烟花。 也可能惡狠狠地對著對方揮刀,拔出婚姻中最醜的雞毛。

這對夫婦是陳浪和徐小紅。 陳浪擁有北京大學學士學位、耶魯大學宗教研究系博士學位和哈佛神學院神學碩士學位。 她也是著名作家陳建功的女兒。 2019年,她辭去了在香港的教職,和徐曉紅一起去了密西根州,但很快就遇到了疫情,失去了長期工作。 2021年秋天,他決定轉行成為一名心理諮詢師,2022年春天,他被密西根大學臨床社會工作碩士課程錄取,同時接受了小紅的癌症診斷。

她的丈夫徐曉紅是密西根大學社會學系的助理教授。 他還是歷史社會學、政治社會學、文化社會學和中國研究領域的天才學者,於2023年12月12日因癌症在美國去世。

他們的婚姻是屬於陳浪“下一段婚姻”的婚姻,陳浪的父親陳建功是前中國作家協會副會長,陳浪本人也很優秀,曾經在香港大學任教,為了跟隨丈夫放棄事業,去了美國。 徐曉紅是典型的“鳳凰人”,出生於浙江乙個小山村,九十年代考入北京大學。 門上的差異並沒有阻止兩人和諧相處,成為情侶。

陳浪給丈夫寫了悼詞,請重做醉歌,字裡行間感情真摯,他們的生活不是風雪,也是普通夫妻的柴火、公尺飯油鹽、雞毛。 陳浪的話語中也有很多不甘和隱忍,她在悼詞中寫道:“我記得孩子因為新冠在家的時候,在家累了,他在網上罵了方軒。 為了支援丈夫的事業,陳浪後來退居幕後,自然是愛情與現實的無奈之舉。

但從陳浪的文字中我們還是可以看出,儘管經歷了人生的磨難和磨難,他們並沒有忘記初衷,依然是一對相愛的夫妻,可惜老天爺為他們安排了告別。

在悼詞的最後,“我是將來過得更好,還是回到***山川? 也許這樣,我才能更愛你。 我忍不住哭了,這應該是最好的愛情。

以下是陳浪對丈夫徐曉紅的悼詞。

這篇紀念文章的作者是陳浪博士(小紅夫人)。

請重做醉酒的歌行。

書名來源於:“臨江仙人”(宋葉夢德)。

唱著分別唱著陽關,美人有空淚。 請再做一遍醉酒的歌。 我不得不苦飲,回顧我的一生。

但奇怪的是,老爺子的味道已經減弱了,半醉的時候很容易醒來。 因為有花,所以比較悠閒。 鬢角現在耳朵,老元明笑了。

如果有靈魂,小紅一定會被朋友們的愛和高評價所驚豔。 我也為他感到驚訝和自豪。 我把它寄給了朋友圈,感謝作者,**給我的父母,希望他們終於徹底知道,二十年前女兒的任性沒有用錯地方。 我的直覺告訴我,他很想看到我這樣做,他想讓更多的人,讓世界知道他是乙個什麼樣的人,他有多努力才能成為乙個完美的人,並證明傳說中的“鳳凰人”不是他們想象的那樣。 這種“證明自己”的努力是否貫穿了他的一生? 這是令人心痛的。

但是,我也知道,我深深地意識到自己內心的“意識不清”。 與他的靈魂交流的朋友讓我嫉妒。 我曾經多麼熱愛哲學和理論。 如果我們不結婚,我能更好地欣賞他的想法和行為嗎? 我記得有一次,我的孩子在家,我在家裡很疲憊,他在網上罵了方召。 國家、革命和現代性與我有什麼關係? 當他和朋友們談起女權主義時,我心裡冷笑。

我曾經告訴我的心理醫生,當你嫁給乙個你喜歡的人時,你怎麼能快樂。 你想要同樣的東西,但你必須有人照顧孩子、報稅、管理你的財務和做飯,所以這是乙個零和遊戲。 他越成功,你就越痛苦。 我說現在明白了,如果你想結婚,就應該嫁給乙個和自己愛好不同的人,比如說,如果你喜歡虛無縹緲、形上學的東西,最好嫁給乙個愛照顧孩子、報稅、理財、做飯的人。 在資本主義社會中,混合需要效率,而效率需要分工。

我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在她們才華橫溢的伴侶最得意洋洋的時候,在最痛苦的時候尖叫。 而有多少女人最終用“愛”說服了自己,抵消了,忘記了心中的吶喊,保持沉默。

但小紅不想也沒想到會這樣沉默。 當他聽到我內心的尖叫時,他從不認為可以忽略或被他的成就所抵消。 這是乙個想在父權制結構中成為女權主義者的人——這是乙個尷尬的位置。 這個職位對他要求太高了,不切實際。 父權制要他——恐怕我潛意識裡也要他——事業有成,養家餬口,罵方玄,和英雄交朋友,關心國事天地,甚至告訴他,痛苦的時候不要去看醫生。 但與此同時,他也感受到並承擔了我的痛苦,但他對此無能為力。 他可能沒有想好,但大多數歷史學大師背後可能都有堅實的家庭背景,或者是願意為他們服務並為之奉獻一生的女性。 也許在他心裡,他自己永遠是那個從浙江山村跳到北大再跳到耶魯的孩子,認為自己是自由的,認為自己腦子聰明,努力拼搏,善良,一切皆有可能。

在他去世前不到乙個月,小紅受洗並成為了一名弟子。 當他做出這個決定時,他多次提到內疚,而對我來說,內疚似乎是其中的重要組成部分。 我不太明白,問他:如果這個問題是人與人之間的問題,為什麼不通過人與人的方式來解決呢? 當然,你得了癌症這一事實就足以使你皈依,但這與上帝有什麼關係呢? 他沒有給我答案。 現在想來,也許是他累了,也許“我們之間發生的事情”確實超出了人與人的層次,本質上是個人與父權結構、資本主義學術生產方式的對抗和矛盾。

在這一點上,我似乎看到他對我微笑說:“有道理,你似乎比我更懂社會學——然後丟擲幾個理論家的名字供我參考。

你活著的時候怎麼沒有想到呢? 難道你們社會學家不喜歡把一切都歸咎於“結構”嗎? 難道你在這件事上被“愛”迷惑了?

我不知道它是什麼時候開始的,他覺得什麼很重要,我不再覺得重要了。 我很佩服他對大事的執著,但我也暗暗希望他能早點發表一些文章,早點出書,早點被評為終身教授,讓他的生活變得更加平靜和穩定。 2022年10月,他需要接受一場被稱為“手術之母”的大手術,十多個小時,就是開啟他的胃,切掉能找到的腫瘤,然後在腹腔內噴灑化療,靜置幾個小時,然後清洗縫合。 手術前三四天,他最費盡心思的文章被期刊拒絕了,在他根據審稿人的意見修改後,又被同一位審稿人拒絕了。 他以為拒絕他的審稿人知道他的癌症。 * 我陪他去附近的公園散步,天氣陰霾寒冷,周圍幾乎沒有人。 小紅在山坡上哭了起來。 那是野獸的嚎叫。 他說,“為什麼,為什麼我要在任何會議上發表這項研究,每個人都認為它很有趣,但他們就是不給我。 我不知所措,心裡只有乙個聲音:我討厭學術。 還有一次,文章被拒絕了,發生在他完成化療的那天,當時他的身體最虛弱。

我們這一代學者一直被告知要強硬:“你不必比較誰發表的文章更多,你需要比較誰收到的拒絕更多。 “但有時,這種痛苦是如此殘酷,以至於讓人懷疑它是否有必要。

在他去世前幾周,他史無前例地表達了他對學術的厭倦,說剩下的時間,他會為女兒寫點東西。 但我們誰也沒有預料到“剩下的時間”會比我們任何人估計的要少。 到目前為止,我還沒有找到他留給女兒的任何文字或視訊。

12月9日,他的朋友從美國各地來看望他,並說他們有一系列問題。 那天早上我問他我是誰,他說他不知道。 我說了我的名字,他明白了。 在他的朋友到來之前,**告訴我不要讓他太累。 我問他:你的學術問題和羅毅(他系的同事)差不多一樣嗎,這個團隊的所有問題都回答好了,所以沒有必要再說了吧? 他搖了搖頭,說這些是不同的問題。 我不得不對自己說,讓我們仁慈一點。 當然,當他的朋友看到他的狀態時,他們不忍心提出一系列問題。 他的目光漸漸飄走了幾天,眼神中流露出老人的天真。 他看了看身邊的朋友,說你們是張揚,你們是龍炎,你們是玉坤......然後他看著我說:“你,我不認識你了。 然後是一陣狡黠而無辜的笑聲,大家都笑了起來。 他可能嘲笑自己早上。

9日晚上,當房間裡只剩下我們兩個人的時候,小紅越來越頻繁地自言自語,不是自己講課,就是主持其他學者的演講,盤腿躺在床上,全程說英語,自信瀟灑,幾天前還開始變得模糊的詞語又變得清晰起來。 我坐在一旁,淚流滿面。 我知道一股強大而不可知的力量正在把他從這個世界上帶走。 我多麼想和他說話,甚至在他最後的想象中。 躺在床上,他清晰而平靜地說:我們可以思考如何從女性主義的角度來解讀韋伯。

後來,小紅甚至幾次嘗試坐起來,甚至站了起來。 告訴我這是極度的不安。 他可能想與將要帶走他的力量搏鬥。

第二天早上,他終於安靜下來,睡著了,但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了。 當他給他輸液時,他把我的手拉向他,輕輕地咬著我的指尖,我說你在做什麼,他吻了我的手背。 說,他太可愛了。 我剛剛從乙個不眠之夜的悲傷和疲憊中回來:也許他仍然知道我是誰,他可能真的想告訴我一些事情。

八月底,常規化療失敗後,他曾問我:你害怕嗎? 我不知道如何回答這個問題,因為似乎沒有乙個答案是合適的。 在他11月受洗後,當我們在德克薩斯州被告知沒有任何臨床試驗時,輪到我問他:你害怕嗎? 他堅定地說:不怕。 從住院到去世的十天裡,小紅幾乎沒有流過一滴眼淚,甚至蜷縮在床上對我說:“恐怕我幾天都扛不住了。 在他去世的那天前夕,每當他似乎有意識時,我就拉著他的手,把所有的好話都說出來。 當我說我會好好撫養孩子**時,兩滴眼淚從他的眼角滑落。 這是他最後幾天流下的唯一一滴眼淚。

第十二天早上,陰雲密布的天空短暫放晴。 小紅面向窗戶的方向。 我想他一定感受到了光明和溫暖,並決定朝那個方向走。

在癌症的過去兩年裡,他固執地自立。 我說我可以放下一切照顧他,但他斷然拒絕了。 我說我會幫你研究臨床試驗,他說學習曲線很長,所以他可以自己做。 除非絕對必要,否則他拒絕讓我陪他去看外州醫生,在機場坐輪椅,並堅持從機場開車回安娜堡,理由是坐著不痛。 那天我本來打算做個小報告的,我說沒關係,我不用去,我去機場接你。 但是,他不同意。 即使他面臨大幅減薪,他也不想花掉我父母的一分錢退休儲蓄,他想知道如何才能繼續工作並保留一些收入。

我想在過去的兩年裡,他想讓我的新職業成為與癌症的賽跑。 我曾經幻想過我的畢業典禮,並下定決心帶著羞澀的臉提名自己參加畢業演講。 我要在所有人面前感謝他,以一種他可能會嘲笑的美國式方式,讓他為我感到驕傲,讓他的病沒有白費。 在他去世大約一周後,我決定重新開始跑步,因為我的“積極生活態度”,我感覺很好。 當我奔跑時,我突然想到他看不到我畢業。 我拿到了很多看似很高的文憑,對畢業典禮沒什麼興趣,卻因為這樣乙個書的理由在操場上哭了。

在安娜堡,我和朋友們為小紅選了一塊墓地。 墓碑將朝東——呼應他的名字——面向他最喜歡的公園,俯瞰著青翠的小峽谷。 我們曾經玩過飛盤,遛狗,放風箏。 密西根州總會有年輕人年復一年地做同樣的事情。 走過墓地,我第一次注意到西方人的墓碑是多麼卑微,尤其是那些年紀大的人,只是名字、生卒年月。 一些最近的墓碑上寫著:父親、祖父、丈夫等。 只有少數人提到死者的職業。 也許在上帝或生死面前,這一切都只是虛妄。 而像我這樣膚淺的人,我迫不及待地想在平板電腦上刻上乙個***,讓所有好奇的路人都能讀到他的**。

許多墓碑上刻著兩個名字,有些墓碑上還有一年的遺留時間等待填補。 墓碑上嵌著一對夫妻年輕時的黑白照片,他們真的是一對美麗的夫妻。 想想在黑暗中一起睡覺是多麼誘人。 它和婚姻一樣誘人。

我父親的乙個朋友知道小紅去世了,發了微信弔唁。 當父親回答時,按照傳統的說法,他自己“感謝陳浪和他的孫女”。 我看了又想,跟爸爸說:以後你可以感謝你,不需要“評價”我們。 我似乎又看到小紅對我微笑,似乎充滿了驕傲。 他以前的勝利和疾病,他的無能為力和慈愛的目光使我成為乙個壞蛋。 他和我都知道,沒有人再“評價”我了。

以後回到***山川不是更好嗎? 也許這樣,我才能更愛你。

最初起草於 2023 年 12 月 27 日。

2024年1月12日修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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