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藉在《新聞皇后》中的精彩表演,佘詩曼第三次獲得TVB的《皇后》冠軍。 《新聞皇后》也成為TVB近年少有的圈外作品。 但仔細看這部行業劇,觀眾很容易就能聞到一股熟悉的氣味——龔鬥。就連它的故事框架和人物設計都會讓人想起宮廷鬥毆劇的鼻祖——《金枝慾望》。 到了今年,《金枝的慾望》剛剛上映20年。 20年後,他拔劍環顧四周,“金枝慾望”依舊沒有對手。 現代、低調的《金枝的慾望》版本。將《新聞皇后》和《金枝》放在一起比較,你會發現角色幾乎可以一對一對應。 曼姐溫慧心對應妾:聰明、強壯、厲害,但她一直無法完全掌控自己的命運。
記者張佳燕回應安倩:起初她有良心,堅守底線,但最終為了達到目的,選擇了黑化。
主播徐世清對應二春:聰明、目標明確,懂得利用自身優勢往上爬。
主播徐曉薇對應玉穎:嗯,兩人之間的差距還是挺大的,玉影在裝傻,徐曉薇真的很傻。
那麼皇帝呢? 自然是方泰。 至於馬國明飾演的梁靜仁,那肯定是皇后。 你一定覺得這個對比牽強附會,因為兩部劇的質量相差很大,人物塑造也相差甚遠。 但我想說的是故事框架,《新聞女王》只需要遵循《金枝》的經典框架,成功了一半。 當然,發生在現代的故事,始終無法演繹出古代宮廷鬥劇的精髓被困的野獸仍在戰鬥。畢竟,現代人是有選擇的。 最後,徐世清當了公務員,徐曉偉當了志願者。 離開這個令人作嘔的工作場所,每個人都有廣闊的天空。 畢竟,現代人是有尊嚴的。 高飛的方太呢? 你只能在電視台發號施令,老子不做是大事。 可是紫禁城裡的人卻別無選擇,他們是被困在這個世界裡的蠱,他們被抓殺了,他們逃不掉,或許只有一條出路,那就是死亡。 紫禁城的百姓也沒有尊嚴所有的尊嚴都來自“那個人”。施捨。而這種施捨是無常的,動不動就去天堂和地獄。
所以說到底,《新聞皇后》只是現代低調版的《金枝》,時代特徵讓人無法形容後者的巨大悲情。 但不光是《新聞皇后》這樣的現代劇,那些後來的古宮鬥劇,沒有乙個能達到《金枝慾望》的高度。 《金枝的慾望》開創了電視劇集的一種型別,而這個開端竟然是高潮。 觀眾無法將自己置身於《金枝的慾望》中。我知道很多朋友不同意我的觀點,畢竟還有一部《甄嬛傳》。 豆瓣評分方面,《金枝的慾望》是16分50,000 人給了 90 分。 而《甄嬛傳》已經73歲了80,000 人給了 94分。
無論從分數還是得分手數量上,《甄嬛傳》都是一場徹底的勝利。 但在我看來,在文學部分,《金枝的慾望》還是更勝一籌的。 找到最簡單的方法來衡量它,替代感。 比起身為出類拔萃的《甄嬛傳》,《金枝慾望》是一部觀眾無從置身事的電視劇集。在通俗文藝作品中,代入感是吸引讀者和觀眾的重要方式。 主角要麼是好人,給觀眾一種道德優越感; 或者是兇猛的男人,讓觀眾能體會到鬥妖公升級的爽感。 在《甄嬛傳》中,甄嬛就是這樣乙個角色。 在她鬥妖公升級的過程中,編舞總是盡力保持她的道德感——雖然我心想殺人毒藥,但我還是個乖乖女。
但在《金枝的慾望》中,沒有好人,也沒有成功的人。 或者反過來說,這裡沒有乙個壞人,沒有乙個失敗者。 因此,觀眾無法將自己代入某個角色。 在紫禁城這樣的“獸籠”裡,任何乙個能活下來的人都不可能傻傻的,甜蜜的。 然而,這些倖存者並沒有完全失去良知,他們終於把一些更重要的事情置於自己的安全和利益之上。 好與壞,成功與失敗,就這樣與人物的命運交織在一起,就像一塊玻璃,從不同的角度看,折射出不同的顏色。
所以你說,茹妃是好人還是壞人? 玉英和孫柏洋相擁而死是成功還是失敗? 這就是人性的複雜性。 如果要描繪這種複雜性,人物一定不能是簡單、可替代的主角。 因為在創作背景設定和角色的性格時,角色有自己的意志和命運,甚至不受作者的影響。 而在關於人性的故事的最後,你會發現故事中的人往往沒有出路。 就像宮鬥劇《金瓶梅》和《紅樓夢》這兩部真正的老祖宗,到頭來都是“把鳥都吃了,扔進了森林裡,白地真的很乾淨”。 但令人驚奇的是,《金枝》居然為劇中的人找到了一條出路。 這條出路不是雙文中的機械降神會,而是來自歷史深處。 為什麼要把故事放在嘉慶時期與後來的宮廷鬥毆劇不同,喜歡將背景設定在康永謙王朝,製片人齊七怡把《金枝》的故事背景放在嘉慶時期。 這是天才的一擊。 嘉慶十八年1813年,北京發生了天裡教起義。 當時,只有200多人的叛軍居然攻打紫禁城,甚至還襲擊了皇帝居住的陽心宮。 他們差點把紫禁城洗得鮮血淋漓,還真不敢湊。
而這正是齊七怡為劇中之人找到的出路。 當權力將人們困在紫禁城中時,只有外部力量才能打破困境。 而齊七一選擇的外力,也不是眾所周知的改代。 也許很多觀眾並不知道,竟然有這樣的起義。 所以在大結局中,它來得很突然,而且非常諷刺。 看似堅不可摧的紫禁城,就像一塊一刀就能破爛的抹布,劇中的人有機會再次選擇。 不管是死,是留,還是走,紫禁城的人們終於可以自己做決定了。 這是導演對劇中人物的憐憫之情,這種憐憫是那麼自然。
把故事放在嘉慶時期還有另乙個好處,那就是讓權力的面孔變得平庸。只有降低權力的魅力,觀眾才能看到權力的恐怖。 與康熙、雍正、乾隆相比,嘉慶太平庸了。 但正是因為平庸,他才失去了光環。 嘉慶既不是帥氣瀟灑的四阿哥,也不是意氣風發的“大豬蹄”。 在電視劇集中,紫禁城的主人只是乙個滿臉可恨的壞老頭(對不起,餘陽先生,你演得很好)。
這個平庸的嘉慶皇帝,讓觀眾看得清清楚楚,沒有濾鏡皇帝的精髓:把人命當芥末,棄嬪當鞋皇帝和妃嬪之間,根本就沒有愛情,更多的是控制與被控制,慾望與利益的交換。
這就是權力的真相:權力腐敗,絕對權力絕對腐敗。所有對皇權的浪漫想象都是膚淺和愚蠢的。 在權力的壓迫下,玉英和孫白洋之間的愛情只是一條死胡同。 不管是玉英母親在家族中的地位,還是玉英與孫白楊的私事,她都無法活著離開紫禁城。 所以,甄嬛給雍正戴綠帽子很酷,但不是真的。 這種在手掌中玩弄權力的劇情,其實是在削弱故事的殘酷性。
就像撕鬼的劇情,不是美化,而是醜陋。 齊七怡把故事放在嘉慶時期,去掉了對權力的浪漫想象。 讓權力以最平庸、最醜陋的形式出現。 此後的宮鬥劇,沒有乙個做得這麼徹底。 為什麼世界上不再有“金枝慾望”? 那麼問題來了,為什麼《金枝慾望》之後就沒有《金枝慾望》了? 因為時代變了創作者的創作標準也進行了調整。宮廷格鬥劇越來越受歡迎,並不是因為大眾的口味變差了。 大眾的品味從未如此美好,但他們以前從未有機會表達自己。 過去,是戚奇藝、鄭小龍、張力等專業創作者為我們製作電視劇集,他們用自己的審美塑造了我們的審美。 所以我們看到的是《金枝慾望》《甄嬛傳》《走向共和國》。
《走向共和國》劇照 現在,為我們製作電視劇集的主創們,變成了以迎合觀眾為己任的郭景明和俞崢,我們只能看到誇張的劇情和“脾氣暴躁、不好惹”的酷劇女主。
說白了,這是網際網絡的去中心化結果。 過去,我們討厭權威,它定義了我們應該看什麼、聽什麼、讀什麼、吃什麼......未經他們的許可,我們不能表達我們的意見。 但現在,當局失去了霸權,我們似乎失去了審美。 在網際網絡時代,人們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多地參與藝術和娛樂。 人們用流量投票,參與到今天流行的偶像劇和抖音神曲的“創作”中來。 《金枝》雖然也屬於流行文化的範疇,但也需要在一定程度上迎合市場。 不過,當時的文藝工作者並沒有像現在這樣失去話語權,創作者也可以將自己的思想和品味注入到自己的作品中。 因此,文藝作品的中國性和藝術性的削弱,與創作者話語權的喪失密切相關。 這個結果好是壞,得失,說實話,很難判斷。 但事實是,從2004年的《金枝》到2011年的《甄嬛傳》再到2018年的《延禧攻略》,似乎有七年的代溝,展現出乙個文質越來越差,酷感越來越強
對於今天的創作者來說,任何文學表達的嘗試都將是一次冒險。 畢竟,不是每部劇都能達到《漫漫長季》這樣既有觀賞性又有藝術性的層次。 所以,當專業控制觀眾審美的時代一去不復返,《金枝慾望》就很難再現了。 就算齊七藝被請回來,TVB也未必為了市場而不敢放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