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靖年間,吳興去了樊城仁治縣。 這幾年,樊城土匪多,老巢在城郊鳳凰山上,讓郊區豪門家屢遭苦難,這讓吳興很頭疼。
今天一大早,隊長宋武跑過來,說孫福虎撿狼尾巴大手大錢,上山打狼的人很多,官吏也都去了,就不要上朝堂了。
原來,前幾天,孫福虎的妻子帶著獨生子到山下村串親戚,可是他不想讓獨生子被狼帶走,他急著,命令僕人上山打狼去找兒子, 並且還去縣政府求助。宋武也帶著官員們進山打狼,但一無所獲。
吳星問道:“孫福虎給了什麼樣的獎勵? 宋武道:“每條狼尾巴是四兩銀子。 吳星疑惑道:“集狼不是很好嗎? 你怎麼能收集狼的尾巴? 宋武說:“狼有尾巴,收狼的尾巴和收狼是一樣的。 吳星搖了搖頭:“狼是狼,狼的尾巴是狼的尾巴。 狼和狼的尾巴是不一樣的。 他沉思了一會兒,說:“走吧,跟我來。 ”
吳興打扮成書生的樣子,朝孫家走去。 他很少露臉,化妝的時候,沒人會認出他來。 宋武是當地的熟人,再怎麼偽裝也沒用,只能遠遠跟在後面。
孫家的門樓旁邊貼著一張告示,上面寫著三個大字:收狼尾。 門前有一張桌子,桌子後面坐著姚先生,他在一所私立學校任教。 乙個暴徒拿著一條毛茸茸的尾巴走過來,說:“賣狼尾巴。 姚先生接過尾巴,看了看,說:“你是狗尾巴。 打手喊道:“這明明是狼尾巴,你為什麼說是狗尾巴? 為了和這只狼戰鬥,我差點丟了性命! ”
姚先生不緊不慢地說:“狼是兇猛的野獸,無所畏懼,不需要夾著尾巴,所以狼的尾巴很蓬鬆; 至於狗,它們經常被毆打,不得不抱著尾巴,而且它們的尾巴會很光滑。 親眼看看,這條尾巴不是很光滑嗎? 暴徒們還是不服氣,和對方吵了起來。
孫福虎聽到吵架聲,出來問是怎麼回事,姚先生交代了原因。 孫福虎擺了擺手,道:“要是不能讓村民們心寒,就收下吧。 姚先生別無選擇,只能扛著尾巴付錢。 暴徒們高興地離開了。
吳興看到這一幕,皺起了眉頭。 他從人群中走出來,向宋無衣招了招手,宋無衣急忙向他走來。 吳興道:“走吧,我們去山下村找狼的蹤跡。 宋武驚訝地瞪大了眼睛:“狼跡? 已經過了幾天了,我找不到它。 吳興搖了搖頭:“咱們仔細搜尋,總會有收穫的。 ”
兩人來到山下村,先是考察了村子的環境,然後讓村民們打聽狼把孩子帶走的過程。 宋武看到吳興皺了皺眉頭,忍不住問道:“大人,您覺得**錯了嗎? ”
吳興說:“地點不對,時間不對,物件不對。 宋無衣一愣:“怎麼了? 吳興給他分析了一下,據孫福虎說,他的兒子半夜上廁所的時候被狼叼走了。 他親戚家在村子的東邊,鳳凰山在村子的西邊,惡狼應該下山,自然應該從村子的西邊來,會選擇最近的獵物,從西到東,很多人養雞鴨鵝豬兔,狼可以隨便吃, 為什麼要到處咬人?這是錯誤的位置。 孫福虎只有這麼孤零零的幼苗,竟然能半夜讓小兒子乙個人上廁所? 這是錯誤的時間。 孫福虎的兒子只來過這裡一次,就被狼叼走了,這幾年,村里再也沒有其他孩子被狼叼走了,這可不對。
宋武聽了他的話,也點了點頭,道:“孫福虎的兒子不是被惡狼帶走了,他又怎麼會胡說八道? 吳興說,他不明白這一點。 更讓他不解的是,孫福虎要花大價錢去收狼尾巴,目的是什麼?
回城的路上,乙隻大狗像瘋了一樣從院子裡跳了出來,把吳興撞得跌倒在地。 宋武見狗已經跑了,尾巴斷了,身後一路灑滿了鮮血。 宋武又看了看院子,原來是遠房表哥家,不自覺的罵道:“陳二苗,你瘋了要錢,連自己的狗尾巴都砍了! ”
陳二苗聽到罵聲,出來看了一眼,連忙裝出一副笑容:“表哥,你怎麼來了? 狗尾巴是四兩銀子,我不砍,別人也會砍。 表哥,我得趕緊換錢,今天不招待你,明天請你喝酒! ”
吳興一把抓住他,說:“你把狗尾巴砍了,它還能活嗎? 你聽到它是多麼悲慘! 陳二苗說:“等痛過了,它就不會尖叫,也不會死。 說完,他就跑了。
宋無衣拍了拍大腿,道:“二苗說得對,我不砍,別人也砍。 大人,我們走幾步吧! 吳興問他幹什麼,宋武說他在城南亂葬坑邊看到一群野狗,他砍掉了狗尾巴,這樣就賺大錢了。 他乙個人做不到,只好叫所有的官員來撒網、趕狗、砍尾巴。 吳興沉思片刻,低聲對宋武說了幾句話,然後讓吳興送他回衙門。 隨後,宋武帶著幾名官員,匆匆出城。
當晚,宋武等人抓了八條野狗,拿著狗尾巴到孫福家換銀子,吃了一頓狗肉,大快朵頤。 第二天,官員們又拿起工具,滿臉笑容地出城了。 不少人見了官廝的好處,也紛紛拿著工具,成群結隊出城去尋找野狗。
然後天亮了,黎明時分,城門開啟,官員們帶著二十個土匪進城。 吳興在城門口等候,笑著問道:“怎麼樣? 宋武高興地說:“我老爺子聰明,我把他們都抓了,乙個都跑了! 城郊豪門朱元外擠在吳興面前,“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朱全多謝主爺救了我全家! 吳興扶著他:“本官是任何一方,他必須維護城市的繁榮! ”
很快,山匪們就被押送到了大堂,吳興也不急著辦案,而是扔下水火令,命令宋武帶著官吏去抓孫福虎。 過了一會兒,宋武逮捕了孫福虎。 孫福虎大喊冤枉,吳興一巴掌拍在驚駭的木頭上,怒吼道:“膽大妄為的刁民,你能認出這些山匪嗎? 孫福虎搖了搖頭,又問了一遍那些山匪,不過他也說自己不認識孫福虎。
吳興並不著急。 燒了半炷香後,乙個捕手帶著乙個孫家的傢伙走進了大廳。 那傢伙懷裡還抱著乙個孩子,是孫福虎的獨生子,一見到孫福虎,就叫了一聲“爸爸”。 孫福虎愣了愣,痛苦地扭曲著臉。
吳興冷笑道:“孫福虎,你的戲設計很不錯,可惜有漏洞。 ”
孫福虎問道:“什麼漏洞? ”
吳興說:“你只設計了你的戲,卻忘了自己的官。 ”
原來,那天看到孫福虎**收狼尾巴的時候,吳興就產生了疑惑,他為什麼不收狼尾巴,而是收狼尾巴呢? 看到歹徒裝成狼尾巴,孫福虎居然收下了,吳興明白了,孫福虎是在用狼尾巴當幌子,他真正想收的就是狗尾巴! 之後,吳興和宋武去山夏村一趟,心裡更加起了疑心。 後來,正好趕上陳二苗把狗尾巴砍了,他說狗被砍掉了尾巴,疼幾天就沒事了,這頓時讓吳興頓時眼前一亮。 孫福虎之所以收集狗尾巴,是想讓村民們看到財富,把狗尾巴砍下來,讓人們聽不到狗叫是因為痛還是因為小偷。 這樣一來,鳳凰山上的山匪就可以渾水摸魚,趁機作案。
吳興當即命令宋武以抓野狗的名義將官吏帶出城,伏擊在城郊幾戶豪門附近。 就在昨晚,20名山匪衝進朱元外家搶劫,全部被官吏抓獲。 吳興又派捕手帶著孫蓋子喬裝打扮去土匪村找孫福虎的兒子,剩下的山匪不知道有騙,就讓孫福虎的兒子跟著兩人下山。 其實孫福虎是山匪的第二頭目,他是山匪的眼線,策劃了這次搶劫。
吳興冷冷道:“富家被洗劫一空,你家花了大價錢買了狼尾巴,才活了下來,也是你想出的辦法來掩蓋吧? 可惜它沒有用。 ”
隨後,吳興派宋武帶著官吏上山剿匪。 土匪村里只剩下幾個山匪,見大勢所趨,不加抵抗就被抓了。 從此,鳳凰山的土匪們終於將淨土還給了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