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楊國英。
我又重複了兩個月的觀點:
底部區域很有可能在全年點;
全年市場將大幅分化**仍將繼續創下新低。
另外,上週我說過,春節前,上海證券交易所應該不會在1月23日突破底部。
繼續討論**。
過去一年,很明顯,我們的經濟已經徹底告別了疫情,但為什麼表現還是這麼差?
現在的市場跌幅不絕於耳,就算國家隊有空檔,也堅持不住,為什麼會這樣?
在近一年大幅下跌的基礎上,在靜態觀點下沒有泡沫的情況下,2024年的第乙個月會更加離譜,這究竟是什麼原因呢?
要討論這個問題,我們仍然要抓住根本原因。
其實根本原因,在半年前的海外調研之後,我就已經明確地反覆談過了正是全球資本和全球產業鏈的撤離,在結構上改變了我們的估值邏輯。 當然,也有一些因素,比如美聯儲強力維持與我們超高的利差,今天的文章就不談了。
而且絕不是最近熱議的,什麼是做空限制性股票,什麼雪球敲進來,這些其實只是最後的因素,它們只是我們估值邏輯改變後的衍生品,想想看,我們的證券借貸總規模只有700億左右,只佔融資總規模的4%, 其中也包括非限制性股票的證券借貸,不包括非限制性股票的證券借貸,其實所謂限制性股票的證券借貸規模,整體可以忽略不計。
全球資本和全球產業鏈的撤離,是中美終極博弈的必然。
近兩年的全球動盪加速了發達國家對美國的整體定位,進而進一步加速了全球資本和全球產業鏈的撤離,這必然導致我們經濟和過去一年遠超絕大多數人預期的**估值的負面影響。
引導美國資本和以美國為主導的產業鏈從中國撤出實際上始於2018年。
不過,在最初的幾年裡,川普引導的整體效果並不明顯,不僅其發達國家盟友合作不多(各有算計),就連美國工業資本家也不怎麼合作,蘋果在中國的產能在2021年之前並沒有減少多少,特斯拉在我們的政策支援下加大了對華投資。
但是,從從下半年開始,一切都變了。
從2022年下半年開始,不僅美國資本和以美國為主導的產業鏈,而且整個發達國家的資本和產業鏈都在加速從中國整體撤出。
導致這種劇烈變化的不是拜登比川普更強大,而是2022年2月俄烏戰爭的爆發以及戰爭一直持續到今天。
俄烏戰爭的爆發,除去一些歐洲國家早有的和解運氣,基本上從2022年下半年開始,幾乎所有發達國家都選擇了完全站在美國一邊——歐洲國家和日韓完全站在美國一邊,事實上,這和我們在俄烏戰爭中相對中立的立場, 本質上是兩條路線。
動盪時期的外交地位,必然會對經濟和工業產生一系列深遠的影響。
如果我們看看2023年我們對美國和歐洲的出口急劇下降,我們應該能夠感受到來自發達國家的寒潮。
發達國家對我們身上的寒潮,更多的體現在全球資本和全球產業鏈從我們身上撤出——畢竟,全球資本的主導地位,全球產業鏈的主導地位,本質上只有發達國家才能擁有——當然,今天,我們在全球資本和全球產業鏈中也有一席之地, 但是,總的來說,我們遠沒有主宰世界的力量。
發達國家主導全球資本和全球產業鏈的撤離意味著什麼?
這意味著,在美國集團的領導下,這些發達國家開始加速布局去中國全球化。
事實上,我們只能領導一些新興經濟體,靠自己開啟另乙個全球化——如上所述,只有發達國家才能擁有全球資本和全球產業鏈的主導地位,可想而知,我們將以自己為主導,引領一些新興經濟體開啟另一次全球化,中期來看,前方的道路將十分艱難,充滿不確定性。
在這樣的背景下,我們應該如何看待我們的**?
靜態中沒有氣泡,但動態氣泡可能相對較大。
這是因為,在發達國家資本和產業鏈加速撤離下,在發達國家開始加速布局去中國化的全球化下,我們的估值邏輯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最初的全球化是中國作為全球製造業中心的全球化,中國經濟受益,中國製造業受益,我們所參與的行業和上市公司的估值也是對全球化的重視。
現在,以美國為首的發達國家,已經開始追求去中國化的全球化,我們別無選擇,只能選擇沒有發達國家的全球化,這並不是說標桿全球化的原有估值完全消失了,但至少全球化的估值降低了一半。
全球估值至少下調了一半,這對很多本來是以全球化為基準的行業和上市公司都有很大的影響,比如我們網際網絡,本來是以全球估值為基準的,PE可以是40倍、50倍甚至更高,但現在全球估值至少降低了一半, 那麼網際網絡行業的整體估值至少會減半甚至更多。
再比如我們的製造業,本來是作為全球品牌鏈存在於發達國家的製造業,在全球估值時代,只要發達國家(如蘋果、三星、耐克、阿迪等)對全球品牌的需求上公升,那麼全球市場對我們配套製造業的需求也會以幾乎相同的比例上公升。
但是,現在以美國為首的發達國家已經開始加速產業回歸和友好外包,而我們的製造業,尤其是原來作為發達國家全球品牌鏈存在的製造業,已經不復存在,其估值要減半。
在發達國家加速全球化推動去中國化的背景下,我國很多中小型上市公司沒有整體估值基礎。
過去,中小上市公司的整體估值一直比較高,其背後的邏輯在於,以往的全球化背景和中國作為全球製造中心的全球化背景,讓我們對中小上市公司的高增長有著無限的期待。
然而,現在,原有的全球化背景已經不存在,市場不僅對這些中小上市公司的高增長抱有無限的期待,而且已經開始無限擔心一些中小上市公司未來能否生存下來——這種市場情緒迅速從無限樂觀轉向無限悲觀, 我們看一下科創板和創業板過去一年的走勢,整體應該能清晰感受到(當然還有註冊制的衍生影響)。
必須謹慎行事。
2024年,**不是沒有機會,一定是有機會,雖然還沒有到來,但是,不會有全球機會,只有插頁式機會和本地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