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北方特別冷,我家是高樓,暖氣充足,臥室閥門關上了,只剩下客廳,溫度還在度數。
回家後,我會穿半褲半襯衫回家,就像我度過夏天一樣。 孩子們也總是喝冷飲來退燒。
馬上就要到了臘八節,每年這個時候,我爸媽不是在我家,就是在我哥哥家,因為爸爸的老腿冷,媽媽的腰椎,都怕冷,所以每年臘八都成了帶爸媽進城的習慣日子。
吃完早飯,我讓丈夫開車回村子。 早上,我和媽媽把家裡該收拾的東西都收拾好,吃了午飯,下午爸爸醒來的時候,我們鎖上門準備出發。
一出門,就看到對面的二姨和二叔,二姨表情複雜地問道:青青,這是要帶你爸媽進城住高樓嗎? 你哥哥為什麼不接?
然後我看了看身後,看到老公沒出來,於是就加了媽媽的陰陽怪:嫂子,這女兒家不好住! 女婿不比兒子好!
我看著憔悴的二姨,沒有說話。 開啟車門,從裡面拿出一大盒中成藥和乙個鞋盒,遞給二姨說:二姨,好冷,你看你還穿著夏天的拖鞋,小心腳底涼了。 這是治療胃的藥,你早吃一頓,晚飯後吃一粒,照顧好你的胃,可以多吃,不會越來越瘦。
二姨愣了一下,二姨眨了眨小眼睛,連忙提醒二姨:哎,美美,青青給你東西,你還沒抓到? 孩子的手因寒冷而受傷。
二姨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接過來。 低聲嘀咕:我病了,我自己也不當回事,青青想起來了。
我笑著說,當然,誰讓我成為你的侄女! 拿著我們家的鑰匙,記得給我媽媽喂她的兩隻小狗。 如果你沒有足夠的食物給狗,你可以用你的剩菜喂它。
二叔先拿了鑰匙。 他點了點頭,說:“青,你放心。 這件事交給了二叔,以確保任務的完成。
我們開車走了。 後視鏡裡,二姨和二叔手裡拿著兩個箱子和一串鑰匙,茫然地看著我們。
一路上,母親喋喋不休地講述著兩家的委屈和委屈。
爺爺是退伍軍人,康復後在陝西某縣法院打工,經歷了60年的饑荒,餓不了肚子,就回家種了一小塊地,成了地道道的農民。 似乎在82年的時間裡,**出台了相關政策,給爺爺每月補貼70元。
正是我爺爺乙個月70塊錢,成了引發我母親和二姨之間矛盾的導火索。
父親和阿姨相差兩歲,小時候受到身為法官的爺爺的嚴格管教,都是謹慎有分寸的人。 從小隨爺爺在單位宿舍長大,懂得禮貌謙遜,兄妹倆在父母面前舉止得體,尤其是在爺爺面前,說話走路都很小心。
二姨是爺爺奶奶回村後出生的,奶奶42歲,爺爺40歲。 兩人都是中年人,比起20多歲出生的父親和阿姨,更能養傷,說寵溺也不為過。
奶奶常說,二姨小時候很粘人,對爺爺還是很粘人的。 爺爺再累再累,從田裡回來,都得摟著二姨的脖子,繞著院子轉五六圈,不然二姨就要哭個不停了。
二姨上小學後,從一年級到三年級基本不帶書包,輪到她值班的時候,她讓爺爺凌晨三四點拿火柴,和她一起去學校點火爐, 並掃地。
奶奶更是被這個小女兒寵壞了,八隻雞下蛋,除非要給二姨交學費,沒錢賣給供銷社,其他的都是二姨用勺子炒吃的,用大姨媽的話說, 她和她的父親甚至聞不到炒雞蛋的味道。
父親20歲就娶了我18歲的母親,二姨和姐姐只想分開3年。 奶奶吃得稀少,姐妹們看到我們吃得少一點,也看不出奶奶從來不主動給她的兩個孫女一點。 母親也抱怨過奶奶的做法,但父親沉默不語,母親只能低聲說幾句話。
姑姑結婚後,父親的父親是村里的赤腳醫生,家裡經濟上比我們富裕。 姨媽回來的時候,總是要給二姨和姐姐帶點吃的,那是我二姨小學出門的時候,看到姨媽帶著吃的出去了,就知道要送給姐姐了,立馬堵住了門,哭著鬧了, 直到阿姨把手裡的東西放回去,才不肯放棄。
二姨上初中後,一天比一天懶惰,奶奶也有心臟問題,經常住院。 二姨說要照顧奶奶,就輟學了。 她15歲,我姐姐12歲。
奶奶身體不好,一日三餐都落在爺爺頭上。 爺爺不僅要上地,還要服侍奶奶,二姨跟著爺爺下地,但她不是要幹活,而是要督促爺爺。 夏天,爺爺汗流浹背,除草,二姨不是在樹下乘涼,就是數著爺爺還剩下多少田地,氣得爺爺乾脆不讓她下地。
二姨21歲那年,爺爺的戰友們在城裡做批發,忙不上來,二姨說不想留在家裡,就去幫忙。 我們村的孫家經營著一家小賣部,兒子孫磊經常到爺爺的戰友那裡去買貨。
二姨22歲就結婚了。 爺爺丟了一台洗衣機。 我給咱們家買了一台春箋牌電視,說是給我們家看的,其實我爺爺喜歡看電視和新聞,奶奶也喜歡看唱歌,只是奶奶有心臟病。 不能熬夜,鄰居們都來看電視,直到電視劇集結束才離開,影響了奶奶的睡眠,爺爺不得不搬到我們家作為最後的手段。
可是二姨娘卻照顧好了,哭鬧鬧,還讓爺爺也給她買了一台電視機。 奶奶整天吃藥,爺爺手裡還真沒錢,看著灑水滾滾的二姨也無能為力。
但二姨不顧丈夫家人的反對,把家人搬到了我們家門口,讓她可以每天回來看電視。 有一次因為看電視時間長了,胸悶,沒想著喝茶吃飯。 我媽還幾次讓我爺爺把電視搬回他們家,免得自己天天看著二姨的臭臉,聽她刻薄的話。
二姨家的四個兒子,雖然有小賣部,但是狼多肉少,還要靠這個小賣部和十幾畝稀地來娶其他三個兒子,所以二姨再厲害,也挑不出半毛錢。 二叔沒錢,有錢就喝酒,其他人都站在一邊。 所以在很長一段時間裡,二姨家都買不起電視機。 晚飯後,他來到我們家,自己開啟電視。 其他鄰居看了電視,也來湊熱鬧。 小房子裡擠滿了鄰居和朋友。 我和姐姐每天都要在大廳屋頂大缸裡冰冷的石板上學習和做作業。
有時候媽媽鎖門出去田裡晚了,二姨說媽媽怕她過去,故意遲到; 有時她過來請我們吃飯,她來不及吃飯,她告訴我祖母,我媽媽是個挑剔的人。
就這樣,我來來回回十幾年,玩弄是非,挑撥離間,讓媽媽和奶奶相處不來,因為一件小事吵鬧,奶奶生病了,媽媽什麼都不敢做,奶奶卻敢打媽媽。
誰能不討厭這種激動人心的棍子。 我們三個兄弟姐妹非常討厭她,以至於我們不想多看一眼。
我25歲結婚。 媽媽也說了些家裡的事情,畢竟我不是每天都在,我能感覺到那麼真實。 後來,我媽說我二姨生病了,經常吃不下飯,所以她總是跟著她的胃口走。 我可能認為這是胃病。
二姨和我們家的矛盾在弟弟出嫁後公升級了。
我爺爺和弟弟只有乙個長孫,而且是三代一代。 爺爺自然更愛他。 小時候沒什麼感覺,但有一次哥哥吵架不去上學,父母勸我也無濟於事,爺爺發現後拿鞭子趕牛,哥哥見狀立馬從地上爬起來,抽著煙跑去上學。
爺爺年紀越來越大,93年奶奶去世後,爺爺身體不好,二姨挨家挨戶住,只是偶爾來看爺爺,父母替爺爺挑糞便尿,媽媽總是給爺爺做一些爺爺喜歡吃的。 一向對母親有意見的爺爺,大概是生病的時候才醒來,弟弟出嫁的時候給了母親1000塊錢,讓他湊夠女人的彩禮。
爺爺有錢很多,二姨很清楚,有一天她看到爺爺的大存款單不見了,就問爺爺,爺爺說要用它給孫子娶兒媳婦。
二姨不理會還在病的爺爺,放聲大哭,說爺爺古怪。 兒子25歲就不能結婚,爺爺根本不在乎,等等。 不是算母的,他不選說什麼,卻居然說媽媽用巧言騙了爺爺的錢,哥哥不讓嫂子做......邪一大堆難聽的話,一大堆謊言,被罵的母親幾次都想衝出去和她吵架,被罵的父親在家裡到處走,卻也無可奈何。 看著小區,小區周圍的人都來看熱鬧。 父親生氣地說:我怎麼會變成兄妹,有這種東西?
二姨見妻子發瘋,把頭縮回門口,默默地看著動靜。
直到母親發現爺爺呼吸不通,喊爸爸過來看看,二姨才停止哭罵,拍了拍屁股,起身準備回家。
不久之後,我的祖父因病去世。 也不知道二姨是不是生氣了,反正自從她鬧完之後,爺爺的病一天比一天嚴重,最後輸液也輸不了,就去世了。
一向沉默寡言的父親對我們狠狠地說了一句:我以後要看你二姨走彎路。 母親更討厭它。 爺爺來了,凡事都有想法,所以院子裡看起來並不空曠,父母從地里回來的時候屋子裡有聲音,現在看著爺爺的兩個空房間,心裡很酸很不舒服。
這時,二姨和我爸媽見面都沒說話,能躲就躲,可是躲不了,誰也沒人理會。 但二姨還不忘狠狠地吐口水。
媽媽說,出門沒見到二姨,是十二生肖的吉日,出門最好不看歷。
這段感情持續了兩三年,表哥結婚了,二姨送二姨去傳遞訊息。
在我表弟的婚禮那天,我們全家都來了,包括我的大姐、我、我的弟弟和我的父母。 本來,他們的父母什麼都不想去,但二姨卻傷透了他們的心。 我和哥哥談了兩天血濃於水的道理,父母終於點頭同意了。
宴會上,二姨還是不予理睬,但顯然她眼中沒有了像以前那樣明亮的仇恨。 她有意識或無意識地躲開了我們家人的目光,假裝不在乎,沒關係。
後來聽媽媽說,下雪天,院子裡的玉公尺需要用塑料布蓋住,兩人拉不動十幾公尺長的塑料布,二叔見了就過來幫忙,二姨假裝找二叔也要拉幾下。
車子開得很慢,車窗上的薄冰正在融化。 母親的語氣明顯軟了下來,一開始沒有那麼憤慨,隱約覺得自己松了一口氣。 所以,當我勸她的時候,媽媽先放下了自己的偏見,她說:人老了,不該在乎的就不該在乎,不該在乎的就該放下。
父親沉默不語,沒有說話,大概是同意母親的說法。 畢竟,乙個母親和同胞能有多少仇恨,見到對方都會很臉紅!
如今,我們三兄妹雖然沒有個富貴,也沒有晉公升為富豪,但是對父母和兄弟姐妹都很孝順,對公婆也很好,這在我們村里是出了名的。
反觀二嬸生了表妹,雖然是人才,卻做不了人,對父母大吼大叫,不尊重她。 他性情善良,但說話嚴厲,朋友少,只要看到一點點好,見針見雲,久了,人就會生出一顆恨心。
高中讀過的二叔,父親說真話時,有一套理由。 但家裡兄弟多,家境不好,有時候忘正氣,尤其是開了小賣部之後,就變得非常勢利。 因此,表弟受環境影響,學習不好,缺乏正確的認知,不自覺地模仿父母的行為。
因此,乙個人的原生家庭對他有很大的影響。 表弟也是受害者。 我對父母說。
我們很快就到家了。
吃完晚飯看電視,二叔打來電話**,說父母家抽水的水管忘了收起來,凍僵了,他解凍了,讓爸爸把水管放進去**?
*另一邊,傳來了二姨狗吠的聲音,我和媽媽相視一笑,爸爸也笑了。 告訴我,就叫你二叔放在南房。
我們並不總是在你身邊,你變老了,你有很多事情要依賴別人。 他嫂子和姐夫不求別人幫忙,而是在對面的門口,不需要自己的人,到處求別人,只會離親人越來越遠。
如果你不能吃我們兄弟姐妹給你的東西,你為什麼不把它們給你的二姨而不是給別人呢?
任何關係,你好,你好,你好,大家好,你老了,你應該有更大的寬容感。
我動情地說,父母默默地聽著,我知道他們心裡的冰已經開始融化了。
親戚和美美,一起談笑風生,真是一幅多麼美的畫面,很難買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