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日下午兩點,陳欣一家三口躺在床上打盹。
陽光從側窗傾瀉而入,房間安靜而溫暖。
突然,“叮叮噹噹”的**聲響起,熟睡的陳鑫捅了一刀在旁邊的丈夫林杰,林杰半夢半醒地撿了起來。
安靜的房間裡,嫂子林果的聲音通過喇叭直接傳進了陳欣的耳朵裡:“哥哥,我快到車站了,過來接我。 ”
陳昕坐了起來,問道:“林果來了? 為什麼沒有人告訴我她要來? ”
林杰也坐了起來,道:“姐姐來我家,還需要向你匯報? 爸爸之前說過,果兒考上了城裡的高中,所以我猜她是來報到的。 ”
陳昕沒心情對林傑的話挑剔,轉頭看了一眼還在睡夢中的兒子林延東,然後說道:“那你去接她吧,我陪兒子在家,等我們回去就把她送走。 ”
陳欣和林杰結婚三年,兒子林延東兩歲。
這三年,林果一直在老家上初中,岳父要照顧林果,父母不能離開生意,沒人幫忙照顧孩子,所以生完東東後,陳欣辭職在家照顧孩子。
早年,林杰的工資並不高,乙個月4000多元,除了支付房租和一家三口的日常開支外,每個月還要寄錢回家補貼妹妹的學習費用。
陳欣對此又氣又惶惶,林杰卻只有一句話:“那是我的親妹妹,我能不理她嗎? ”
最後,陳昕只能妥協,不能為了這樁婚事離婚。
當她實在打不開鍋的時候,陳欣只好向父母求助,多次後,陳欣的父母發現女兒生活艱難,於是給她定下了每月2000元的補貼,陳欣終於有了錢在手,再也不用擔心溫飽了。
有了生活費,只要林杰按時交房租,陳欣就不再談林傑寄錢老家的問題,有時候會遇到大筆開支,陳欣沒有足夠的錢,林杰也二話不說就從她身上取錢,夫妻倆的生活漸漸開始順利。
只是陳欣有點不喜歡這個“吸血鬼”嫂子,但畢竟一年見不到兩次,也沒什麼影響。
從陳鑫家開車到車站大概需要15分鐘,來回也要半個小時,陳鑫不知道林果有沒有吃午飯,想了想,起身準備炒個厚臉皮的男人,放下一碗麵條給林果墊肚子。
麵條來得快,二是省事,三是要說“上餃子下面”,林果剛落車,吃麵也合適。
將肉切成方塊,將蘑菇和土豆切成方塊,將蔥、姜和大蒜用熱油炒,將肉炒至微黃,加入蘑菇丁和土豆丁,炒好,然後加入醬油,從鍋中取出。
陳鑫炒完肉餃後,換鍋燒水,準備先把水燒開,等林果進屋,他就可以直接開始煮麵燒水了。
等到水開始冒泡的時候,陳昕把火關掉了,然後進屋去看東東,東東現在睡覺的時候不老實,大人多走一會兒就容易從床上掉下來。
進屋的時候,東東果然已經睡著了,陳欣無奈而溺愛地笑了笑,抱回了東東原來的位置。
就在這時,陳昕聽到門聲,她連忙收拾東西,調整了一下表情,笑著走了出去,見是林杰帶著林果回來了。
陳昕笑了笑,道:“林果來了,你吃飯了嗎? 我已經幫你搞定了。 ”
林果翻了個白眼,道:“麵條有什麼好吃的,哥哥,我想吃肯德基! ”
林杰笑眯眯的看著林果,對陳欣說道:“沒事,帶上東東,我們一起去吃肯德基吧。 ”
陳欣在心裡暗自總結,三個大人乙個孩子,就算少吃,至少200塊錢,這對家裡來說已經是不少錢了。
於是陳昕勸道:“咱們在家吃飯吧,我都準備好了,更何況東東還沒醒呢。 ”
林果不耐煩地搖著林杰的胳膊,說道:“哥,咱們在東東醒來之前走吧,我快餓死了。 ”
林杰連反對都沒有,笑著說:“好。 然後他拉著林果轉身往樓下走,陳欣一時傻了,耳邊傳來林果的喊聲:“嫂子,你把我的衣服拿出來掛起來,免得皺巴巴的。 ”
陳昕並不在意這些委屈,因為東東哭喊娘的聲音從屋子裡傳來。
等兄妹倆再次回到家時,天已經黑了,陳鑫看著林果背上裝滿信件的背包,忍不住看了林杰一眼。
林杰看到陳欣的眼睛,摸了摸他的鼻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果兒要上高中了,我給她買了好一點的書包,免得嘲笑同學。 ”
隨著林杰的話,林果高興地背著包兜轉了兩圈,開心的說道:“嫂子,你覺得這個包好看嗎? ”
能不能不好看,這個包陳鑫想了很久,好看又能裝東西,帶孩子出門的時候可以把所有東西都放在包裡,既美觀又實用。
但一直因為太貴而捨不得買,但恐怕林杰會知道,這個牌子還是自己心意的結果! 林杰當時說了什麼? 是的,他說:“好看,但買乙個包4000多,吃不喝,是浪費錢! ”
陳昕回想起林杰的樣子和語氣,緩緩說道:“好看就是好看,可是四千多人一袋吃不喝,真是浪費錢啊! ”
林果沒有生氣,只是翻了個白眼,說道:“這是我哥哥賺的錢,他願意花在我身上,你管得著! 對吧,兄弟? ”
林杰沒有回答林果的話,他大概是想起了林果說過的話,但他沒有解釋,只是對陳欣說道:“郭兒還是個孩子,你讓她吩咐。 ”
林杰一邊說著,一邊對著陳欣做了個鬼臉。
林杰笑著拍了拍林果的腦袋,林果連忙笑著躲開了,兄妹倆在打架,這一刻,陳欣只覺得自己像個多餘的人。
好在東東敏銳察覺到母親的不快,張開手跑到母親懷裡,親了親陳欣的臉,然後陳欣覺得自己又有了溫度。
林果也看到了東東,笑著喊道:“東東,到我姑姑家來。 ”
東東和林果互不相識,只是躺在陳欣懷裡轉頭看了她一眼,然後轉過頭和媽媽撒嬌。
林果有些不高興,對林傑喊道:“哥哥,嫂子怎麼帶走了東東,東東不理我! ”
轉過頭,又看了看地上的行李箱,林果繼續抱怨道:“還有我的衣服,嫂子,你為什麼不給我掛上去? 皺巴巴的同學們會嘲笑我! ”
剛剛被東東撫慰的心又開始燃燒起來,陳信壓抑著怒火,對林果說道:“我和你哥哥租的房子這麼大,沒地方掛,過兩天開學我就幫你把掛在宿舍裡! 放心吧,到時候嫂子會幫你熨燙的,不會皺巴巴的。 ”
為了省錢,陳欣和林杰租了一套只有40平方公尺左右的房子,一間臥室裡有一間小廚房和一間小衛生間,沒什麼可做的。
誰知林果說:“我肯定想住在家裡,我不想住在學校裡,和一群不認識的人擠在乙個小房間裡,多難受啊。 哥哥,你趕緊安排一下,我住在哪裡? ”
林杰看到陳欣那雙自相殘殺的眼神,但最終還是考慮到了她的感受,哼了一聲,說道:“放心吧,哥哥,你這裡還有住的地方? 待會兒我再和你嫂子商量。 ”
吃完晚飯,林果正在客廳看電視,林杰讓林果看了看典東東,然後拉著陳欣進了臥室。
走進臥室,林杰對陳欣說道:“你也知道,我媽生國兒的時候生難了,我爸想掙錢,國兒差點就是被我撫養長大的,說她是我同父異母的女兒也不為過。 現在她已經上高中三年了,她要住在家裡了! 別惹她。 ”
陳欣眼眶一紅,道:“她是你女兒的一半,東東還是你的兒子,東東兩歲多了,你帶東東出去吃飯了嗎? ”
林杰又摸了摸鼻子,淡淡的說道:“今天不是很久沒見到果兒了嗎! 下週末我一定會帶東東去吃一次肯德基! ”
陳鑫冷哼一聲,道:“你有沒有想過,咱們家這麼大,林果哪裡有住的地方? 你要把我和東東趕出去嗎? ”
林杰道:“我把餐桌挪開了,飯廳裡有一張單人床,可以放一張小書桌給果兒學習。 反正果兒白天去上學在食堂吃飯,我白天上班,所以只是吃晚飯,咱們就放在茶几上就行了。 ”
陳信一聽,毅然決然地喊道:“不! ”
剛租下這套房子的時候,陳欣看中了朝西的獨立小飯廳,一家三口一起在夕陽下吃晚飯,陳欣覺得這是她凌亂生活中唯一的安慰。
陳昕正要再說話,忽然聽到東東尖銳的叫聲,陳昕急忙衝出門去,只見東東坐在茶几上,乙個杯子打翻在茶几上,杯子裡的水滾燙著,東東的腳背上滿是大泡泡。
陳欣看到後只覺得心痛如淚,她抱起東東喊道:“林果,你把開水放到茶几上幹什麼? 當你看到它時,你怎麼看它? ”
林果“哇”了一聲,撲進林杰的懷裡說:“嫂子罵我,嗚嗚,我不是故意的,嗚嗚。 ”
陳昕此時也顧不上再說什麼,一邊在浴室裡用冷水衝著東東的腳,一邊對林傑喊道:“打120! ”
到了醫院後,東東已經哭得嗓子嘶啞了,陳欣只覺得自己的心如刀,眼淚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醫生治療完後,就開了消炎藥,因為東東太小,醫生建議最好在醫院住三天,以免傷口感染發燒。
夫妻倆隨即分工,林杰回家拿了必要的物資,陳昕辦理了住院手續,到了後半夜,東東哭著睡著了,林杰看到東東睡著了,他在隨行的床上迷迷糊糊地睡著了,只有陳欣睜開眼睛,看著東東哭到天亮。
三天一晃而過,陳欣這三天都在醫院裡沉浸,林杰還要上班,所以每天下班後都會來待一會兒。
好在現在醫院也方便了,還有一日三餐的餐車要推到病房門口賣,雖然味道一般,但吃飽也沒問題。
只有林果一次都沒有露臉。
三天後,林杰請了半天假,帶著陳欣和東東回家。
當我開啟門時,我看到舒適的小餐廳不見了,靠牆有一張單人床,窗邊有一張桌子。
陳鑫在心裡嘆了口氣:“看來林杰這三天還真沒閒著,他要去上班,要去醫院,還有時間安排林果住的地方。 ”
木頭已經在船上了,陳昕只覺得身心疲憊,抱著東東直接回了臥室。 林果坐在小床沿上,眼中帶著三分挑釁、三分愧疚、三分恐懼,他想說些什麼,最後張了張嘴卻什麼也沒說。
陳欣小心翼翼地把東東放在床上,然後轉身對跟在身後的林杰問道:“你身上有多少錢? 轉2000給我,東東沒有奶粉,我也沒有生活費。 ”
林杰奇怪地問道:“媽不是剛才給你錢,花得這麼快嗎? ”
陳欣瞪了林杰一眼,說道:“都是在醫院裡度過的,這幾天的吃喝和住院費都不是錢。 ”
林杰低下頭,道:“我身上沒錢。 ”
陳鑫奇怪地問道:“除了交房租送老家,你幾乎所有的工資都存起來了,錢呢? 它去哪兒了? ”
給果兒買床、書桌、衣服,她昨晚看中了一部手機,見錢夠了,沒想那麼多就給她買了,現在只剩下幾百塊錢了。 ”
陳昕難以置信的看了林杰一會兒,半怒半吼道:“你兒子要吃不下飯了,妹卻有了新包,新衣服,書桌,手機新,呵呵,真是像爸爸一樣的大哥啊! ”
林杰也不高興了,道:“我哪裡想到你花錢這麼快,還不給你生活費。 ”
陳昕喊道:“林杰,你良心問心嗎,不是妹,東東要去醫院? ”
林杰不以為然,道:“她是個能照顧孩子的小孩子**,燒了你靠她幹什麼?! ”
陳欣還想再吵一架,可是這時東東哭了,她只能連忙轉身抱起東東,安慰道:“對不起,是媽媽的聲音嚇到寶寶了,寶寶不怕。 ”
安撫完東東後,陳信也不想再吵了,道:“算了,還有幾百人? 讓我們處理幾天。 再過乙個星期你就會得到報酬,然後你會給我生活費。 ”
林杰還是拒絕了:“不行,除了交房租,這個月剩下的工資,都要付給果兒,作為學費和生活費。 ”
你還需要支付林果的學費和生活費嗎? 你爸爸一分錢都不付? ”
幾年前,我爸為了養活我們兄妹倆的生活,到處打工,身體嚴重勞累,這兩年掙的錢都不夠他吃藥,哪裡有錢給郭兒交學費。 ”
那麼,林果以後會由我們撫養嗎? 一連三天,我在醫院裡惶惶不可終日,夜以繼日,又要被這樣刺激了,陳昕說完這句話,眼神一黑,暈了過去。
陳欣再次醒來,聞到了白粥的香味,林杰端著一碗粥走了進來,臉上帶著笑容,說道:“老婆,你這幾天太累了,暈倒了,喝點粥補補,這粥還是國兒熬的,不知道國兒會不會煮粥。 ”
陳昕看著眼前的男人,比起他暴躁的脾氣,其實大多數時候,這個男人溫柔寬容,既沒有壞問題,也沒有挑剔。
陳欣有乙個閨蜜嫁給了乙個脾氣暴躁的男人,雖然物質生活比自己豐富,但每天一家人就像戰場一樣,這樣生活有什麼意義?
想到這裡,陳鑫道:“有了林果,現在你的工資要養活四個人,沒有底線,對林果有什麼要求,都達不到! ”
林杰坐在床沿上,把粥遞給陳欣,然後說道:“老婆,這幾年我沒陪過果兒,她是個要讀書要照顧自己的小姑娘,我現在只想盡力補償她。 ”
陳昕接過粥,認真的看著林杰,一字一句的說道:“你要說清楚,種林果是你父親的責任,不是你的責任! ”
你不知道我爸現在的情況,更何況大哥像個爸爸,我該養果子! ”
陳信心中的幻象破滅了,他艱難地問道:“那你覺得我和東東會怎麼做? 吃什麼? 喝什麼? ”
林杰不以為然的說道:“不補貼你的錢嗎,這個月是個特殊情況,平時你2000基本夠用了。 ”
陳欣絕望地說:“養妻養女不是你的責任嗎? 如果東東和我靠父母養你,你要你怎麼辦? 林杰,我們離婚吧! ”
一聽到陳昕說離婚,林杰就真的慌了,畢竟他根本就不愛陳昕,更何況東東還是他的親生兒子。
林杰懇求道:“老婆,你別生氣,我以後會多注意的,不要給果兒買東西。 ”
陳鑫並不是真的想離婚,見林傑已經軟化了,他也下台階說道:“好,那你以後的工資卡就交給我保管,你放心吧,林國華應該的,我不會虧待她的! ”
林杰掙扎了好幾次,但見陳欣態度堅決,最終還是答應了。
第二天,陳欣的父母來看望東東,聽說了這裡的情況,臨走時,陳欣的母親給她留下了1000塊錢,然後說:“這筆錢是給你乙個應急的,傻女兒,你不能只是盯著眼前的點子,東東以後需要錢去上學, 而且你不能一輩子租房子,你還是要考慮長遠的。 ”
母親走後,陳欣捏著錢羞愧地哭了起來,別人家的女兒長大了要還給父母,只有自己,不僅要啃老,還要讓父母操心。
接下來的日子說不出的過去了,白天的日子還挺安靜的,林果去上學了,林杰去上班了,陳欣和東東玩得很開心; 晚上熱鬧非凡,今天林果嫌棄陳欣做的菜不好吃,明天林果說陳信沒洗衣服,後天林果說陳信帶不好東東,她吵吵嚷嚷地做作業。
每當發生這種情況時,林杰總是毫不猶豫地支援林果,對陳欣只有一句話:“大嫂娘,你讓她吩咐。 ”
晚飯後,弟弟妹妹們要麼一起看電視,要麼手牽手出去散步,或者做作業輔導......它不能再溫暖了。
時不時地,陳欣只有苦笑,他算什麼? 乙個和孩子一起洗衣服和做飯的保姆?
陳昕沒有提出異議,但林杰卻總是淡淡的說:“你怎麼還嫉妒乙個孩子? 大哥如父,我和果兒好,理應如此。 ”
孩子? 乙個15歲的孩子? 呵呵。。。。。。
這時,陳昕開始認真思考,難道他真的想和這對沒有界限感的兄妹一輩子在一起嗎? 是的,正如我媽媽說的,你不能只看現在,你必須考慮長遠。
第二個月,當林傑的工資再次發完畢時,陳欣除了交房租外,果斷地為小區的保管班向東東報到,每月保管費2000元,生活費每月500元。
然後陳昕馬上開始找工作,與社會脫節兩年,再加上接東東、防止東東生病等特殊情況,最後陳昕找到了乙份保險銷售的工作,時間靈活,相對自由。
當母親聽說陳欣開始工作時,她立即表示了大力支援,並立即為夫妻和東東購買了重大疾病保險。 開業第一天,雖然是自保保單,但也享受了公司的提成和獎勵,再加上基本工資,陳昕算了一下,這個月至少能拿到3000多的工資!
接下來的日子裡,林果和林杰每天早出晚歸,陳昕等他們出門,把東東送到保管班,白天去看客戶,晚上才回家,林果和林杰甚至沒有注意到陳欣已經開始工作了。
只是晚餐的質量開始大幅下降,要麼是麵條,要麼是餃子; 衣服不再用手洗,而是扔進洗衣機。 林果抱怨了幾次之後,林杰也開始表示不滿,陳欣沒有解釋,吃完飯後,他抱著東東回屋,東東在床上玩,陳欣在一旁分析著顧客的特點。
我只是不需要看到兄弟姐妹疲憊不堪,眼不見心不煩!
乙個月的辛苦沒有白費,後來陳欣賣出了乙份兒童重大疾病保險和乙份金融保險,月薪也突破了5000。
拿到工資後,陳欣高興地跳了起來。 不過,陳昕也知道,如果沒有母親的三份保險單,他也拿不到這麼高的薪水,還得努力!
正好林杰前兩天也發了工資,陳昕想了想,還是用林傑的工資來支付房租和下個月的託管費和生活費。
巧合的是,在交完這些費用的那天晚上,林杰對陳欣說:“老婆,把工資卡給我用,我拿1000塊錢給果兒。 ”
為什麼要使用它? 陳昕問道。
林杰沒好氣的說道:“買菜,學校食堂不好吃,你整天閒在家不做飯,給她吃麵條,能有營養嗎? ”
陳昕也不甘示弱,反擊道:“她厭倦了豬蹄,她說她把牙塞給排骨,還說燉雞不如她老家的土雞香,不吃麵吃幹嘛? ”
林杰一時無語,道:“你像個孩子一樣幹什麼? 把你的工資卡給我。 ”
陳昕掏出工資卡扔給林杰,道:“給你卡也沒用,裡面沒錢。 ”
錢呢?! 這一次輪到林杰難以置信的問道。
我報名參加了乙個托兒班,支付了托兒費,上個月我找到了乙份工作並開始工作。 陳昕冷漠而憂慮的說道。
林杰一下子握緊了拳頭,肌肉爆裂,怒吼道:“你不跟我談這麼大的事情? ”
你給林果買了包包和手機,拆了飯廳給她做臥室的時候,你不是和我商量過嗎? 陳鑫眼皮不抬的說道。
林杰的手握緊了又松了又松,松了又緊,最後說道:“既然你去上班了,就應該一直交工資,拿一千給國兒。 ”
陳昕猶豫了片刻,心想,如果她想買書等正當目的,從她那裡拿點錢也無妨,不過學校有食堂,家裡還有餃子和麵條,所以為了胃口,這錢是給不了的!
於是陳昕說:“上班第乙個月,業績不好,只有幾百基本工資,當生活費用。 順便說一句,我要去上班了,我媽媽以後不會補貼我們了。 ”
林杰聞言勃然大怒:“那你上什麼課? 我乙個月掙的錢還不如媽給我的多,我還得多花點錢看管! ”
那你見過誰當初賺了幾千,兩年多沒上班,要慢慢積累經驗? ”
看著陳欣堅決的態度,林杰終於低下了頭,夫妻倆不愉快地分手了。
第二天,陳欣在林杰的衣兜裡看到一張賣血的收據,心裡頓時涼了下來。
自己枕邊的這個人,竟然能為了妹妹的胃口賣血?
這一次,陳昕徹底堅定了離開的心!
轉眼間,半年過去了,林杰自從那天拿回工資卡後,就一直沒有交給陳欣。
不過好在林杰還在按時交房租,還同意每月交1000元的託管費,剩下的由陳欣自己補。
自從明確了自己在上班後,陳欣也不再瞞著出門晚歸的兄妹倆,好在保管班有三餐兩點,除了接送和陪東東和必要的家務外,其他時間她都專心致志地開發客戶,維護客戶關係。
陳昕形象好,嘴巴也能說話,也願意努力,現在人們對保險的認識也越來越高,雖然這半年沒有父母的資助,但每個月也能賣好幾筆訂單,月薪幾乎不低於5000元, 有時甚至更高。
看著工資卡上逐漸充裕的積蓄,陳昕覺得是時候離開了。
又是乙個陽光明媚的週末,林杰在早餐時說:“果兒最近學習很辛苦,今天我就帶她去操場玩一天,放鬆一下。 ”
陳昕沒有悲喜,淡淡道:“好。 ”
林杰又道:“要不你帶上東東,東東還沒去過操場呢。 ”
還沒等陳昕說話,林果就說道:“哥,你跟東東幹什麼,抱著東東一會兒喝一會兒牛奶這麼麻煩,讓嫂子把東東帶回家,我們走吧。 ”
林杰想都沒想,就回答道:“好,那老婆,你帶孩子在家嗎? ”
陳昕依舊沒有悲傷和喜悅,淡淡道:“好。 ”
兄妹倆走後,陳昕看著從側窗傾瀉而進來的陽光,一邊在臥室裡收拾東西,心裡想著,看來半年多前林果第一次來這裡的那天,也是這麼陽光明媚的日子。
雖然沒想到林果的到來會徹底改變他的人生,但陳鑫還是發自內心地感謝她,感謝她讓他看清了林杰,感謝她促成了自己的改變,否則她肯定還會窩在這小房子裡和孩子一起做家務,守護著眼前的小安寧,以為會是永久的。
在這個家裡,我能帶走的東西真的很少,除了下班後加幾件衣服去見客,還有什麼? 便宜的護膚品,起球的舊衣服,磨損的背包。
陳昕苦笑一聲,把這些東西都放進了行李箱裡,拿出早就準備好的離婚協議放在茶几上,乙隻手拖著行李箱,另乙隻手抱著東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個曾經算是“家”的地方。
陳昕租了一套新房,有一間明亮的臥室和一間溫馨的小飯廳,離父母不遠,偶爾加班,晚上父母也能幫忙照顧一兩個。
東東很喜歡爺爺奶奶,也很喜歡新開的托兒班。
離婚兩年後,陳欣身邊出現了乙個新的追求者,對方很用心,但她也不急著答應,這一次,她不得不睜大眼睛,以免再次選錯人!
機緣巧合下,陳欣聽說林杰因為林果被判了一年半有期徒刑,現在還在牢獄之災,一直沒有出來。
陳昕聞言點了點頭,但什麼也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