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東著名畫家關澤舉的畫作《紅色練習服》由譚媛媛為模特。
石忠奇. 因為工作的原因,從2001年開始,我經常有機會去三藩市歌劇院欣賞譚媛媛的演出。 20多年來,我看過她的《天鵝湖》《吉賽爾》《羅密歐與朱麗葉》《小美人魚》《金閣寺》等表演。 作為近年來華人舞蹈家中最傑出的芭蕾舞演員之一,她幾乎在所有的芭蕾舞劇中都擔任過主角,獲得了她所能獲得的所有榮譽和獎項,三藩市市甚至將2018年4月9日定為“譚媛媛日”,這是對我們這個時代舞蹈家的最大肯定。
我記得在2001年,當我第一次看到她在《天鵝湖》中的表演時,當我從宣傳冊上得知她是我們上海舞蹈學校的畢業生時,我非常興奮。 1978年,我自己在《天鵝湖》中扮演王子,因為雙人舞很多,白天鵝和黑天鵝的每乙個動作都記得一清二楚。 看完她的表演,我立刻明白了她為什麼能在這個劇團中擔任主角。 她太好了,超強的身材比例,漂亮的腳背,出眾的柔韌性和窄臉型,節目中那些伸展動作,令人印象深刻。 她在獨舞中表演了各種技巧,包括黑天鵝的32個“鞭子轉彎”。 她的體型是每個芭蕾舞演員夢寐以求的,她的一舉一動都可以列舉在教科書的水平上。 我以前從未見過她,但演出結束後我去了後台(很容易到達後台),向她介紹了自己並祝賀她。 從簡短的交談中,我得知她在上海舞蹈學校學習期間的啟蒙老師是我的同學舒靜麗。 我為她感到驕傲,當然也為我的同學感到驕傲,他們是我所知道的從上海舞蹈學校畢業的最好的畢業生。 舞者在啟蒙階段的學習很重要,老師受過正規教育,學生密切關注學生,學生會學好,學生會終生用心,相反,如果在啟蒙階段不注意,道路就不對, 這會帶來很多問題。在譚媛媛身上,我們幾乎看到了俄羅斯芭蕾舞的所有特點:“開放、跳躍、直立、直立、輕盈、準確、穩定、優美”,俄羅斯古典芭蕾的柔和、情感、流暢性在譚媛媛身上得到了加強。
作為主要表演者,要一直保持最佳狀態並不容易,尤其是在大型芭蕾舞團,即使是普通的獨舞演員也不是正常的表演者,如果你狀態不好,那些演員可以隨時取代你。 強手在身邊,我們不能放鬆一點。 舞台演員不同於電影演員,電影演員在拍戲的時候,同乙個場景,同樣的台詞,可以拍好幾遍,然後剪輯師保留最好的部分,無縫銜接——觀眾總能看到最好的一面。 舞者是不同的,每一次舞台表演都需要100%的努力,今天做得好,明天會怎麼樣? 我不知道。 29年來,譚媛媛一直處於這種最好的狀態,天知道她付出了多少?
2017年4月,當三藩市芭蕾舞團將《天鵝湖》納入新一季時,我組織我的學生買票去看她的演出。 在觀看演出之前,我給學生們做了一堂課,對譚媛媛的特點進行了非常清晰的描述。 演出進行得相當順利,譚媛媛的出色表演讓全場觀眾陶醉不已,但在第三幕黑天鵝的獨舞中,卻發生了意外。 當她在第二個八拍結束時轉了32圈時,她的主腿腳趾突然軟化,導致她摔倒,然後她以極快的速度重新站起來,完成了後旋。 整個過程大約花了一秒鐘,普通觀眾可能感覺不到,但我們幾個眼尖的同學看到了。 演出結束後,他們聚在一起討論事故。 我以為她的腳一定是受傷了,導致她在做站立動作時無法也害怕正常用力,突然的疼痛刺激會讓她失去平衡。 事後,我向她爸爸求證,她爸爸告訴我,她左腳的腳踝是舊傷,不久前還出過一點情況,在某一點做某件事會特別痛,一不注意, 這將是不平衡的。帶傷演戲成了譚媛媛的日常生活,是芭蕾舞男主角必須忍受的磨難,無法迴避,只能挺身而出。 那次演出結束後,她回到上海很長一段時間,使用中西結合,雖然恢復得很好,但我的經驗告訴我,她不可能完全擺脫痛苦。 譚媛媛後來又站上了舞台,為觀眾留下了許多精彩而難忘的舞蹈。 為了保持最佳狀態,她的辛苦是普通人難以體會的。
2024年2月14日,譚媛媛在三藩市的告別演出給觀眾留下了最難忘的一幕,她幾乎用盡了所有能調動的方式,給自己扮演的角色注入了深深的感動,腿下的動作、上半身的肢體語言、情緒、面部表情都完美無瑕, 許多朋友為此哭泣。
告別三藩市,譚媛媛將前往蘇州芭蕾舞團擔任藝術總監。 蘇州芭蕾舞團是近年來一顆冉冉公升起的新星,作為校友,我祝願她在新的崗位上取得更大的成功,我相信她一定能夠將蘇州芭蕾舞團推向乙個新的高度。
本文作者為電影演員、芭蕾舞演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