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歷史事件的真實性,親歷者,尤其是核心參與者的書面記憶或口述歷史,作為第一手資料,自然具有重要價值。
但是,我們應該注意一點:證人身份或地位的差異將導致他們對同一歷史事件的恢復或差異或不同的重視。
這就要求我們從多個方面參考和比較每個目擊者的記憶,以盡可能還原事件的原始方式。
以1932年的淞湖抗戰為例,我們先來看看參戰的國民黨高階將領們對“廟勝”這一重要戰役的言辭。
淞湖抗戰主要由廣東軍第十九路軍(下轄第60師、第61師、第78師)和**軍第5軍進行,江光乃將軍、蔡廷凱將軍、張志忠將軍是這兩支部隊的最高統帥。
江光乃、蔡廷凱、戴姬(淞湖衛戍司令員)合著《十九路軍淞滬抗戰回憶》一文,對參加參戰的**軍第五軍(包括第87師、第88師、**教學團等)的描述不多,只談了2月22日以來, 日軍集中炮火和飛機猛攻苗航陣地,防禦軍第88師的兩個旅逐漸疲憊不堪,但好在第19路軍第61師團和**軍第87師團分別從左右兩翼增援,“苗航陣地終於轉危為安”。 敵人在這場戰鬥中損失慘重。 ”
在隨後的幾天裡,接手妙興防禦的87師團和61師團先是頂住了日軍的多次猛烈進攻,然後迎敵而上,終於收復了陣地。
在江蔡、代三族的記憶中,苗航之戰是由**軍和十九路軍打的,但前者的作用卻不多說。
第五軍司令員張志忠在《第五軍的淞湖抗日經驗》一文中寫道,在第88師防守的苗杭陣地岌岌可危後,除了親自率領**教學兵團增援旅外,還命令第87師的孫元良旅和宋溪連旅率兵參戰, “我路軍第19軍第61師副師長張衍也率兩個團對敵發起進攻”,“敵人被我們三面攻擊,倉促撤退,剩下的頑固敵人徹底解決。
張志忠認為:“淼杭鎮戰役的激烈程度是淞滬戰爭開始以來前所未有的,中外報紙一致認為,這是我軍在上海戰爭中取得的最高峰。 ”
他還提到,南京總統蔣介石下達了特別表彰令,說我軍在國際上的聲譽提高了十倍,而日軍的聲譽卻一落千丈。
另一位苗杭戰役的目擊者、時任第87師師長的宋希蓮後來寫了《128年上海抗日戰爭紀實》一文。
宋希蓮對苗杭之戰的描述與他的統帥張志忠大致相同,但細節更多,尤其是重點放在他率領的旅上:宋旅主動換被動增援,從側翼攻擊攻打苗杭的日軍,效果不錯。
關於十九路軍第六十一師,宋溪蓮只提了一件事,“進攻苗航的日軍在前線遭到了虞濟世的第八十八師團和第八十七師團孫元良旅的頑強抵抗,同時其左右兩翼遭到了第六十一師團的進攻部隊和第八十七師團宋溪連旅的猛烈攻擊。 ”
所以你看,當涉及到同一歷史事件的敘述時,不同目擊者的內容和重點可能會大不相同,這就是為什麼我一開始說你不應該相信乙個家庭的話。
多讀書、多比較、多參考、多關聯,可能是對口述歷史或目擊者記憶的科學態度,也鼓勵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