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2月29日,《自然》雜誌發表社論稱,“終止美中科學協議將是一種危險的愚蠢行為。 現將科協之聲全文公布如下:
《美中科技合作協定》(U.S.-China Science and Technology Cooperation Agreement)的續簽仍被擱置,關於合作可能給美國帶來的風險的討論很多,而關於合作的好處的討論卻很少。
關於美中科技合作協議續簽持續拖延:好訊息是,雙方繼續討論續簽這一具有里程碑意義的45年協議,該協議將兩國之間的研究合作和學生交流推向了歷史高度。 不幸的是,協議的一方或雙方仍有可能退出續約,這將導致災難性的後果。 因此智慧和前瞻性思維必須發揮帶頭作用。
1979年1月1日中美建交前,兩國正式關係很少,互不信任度高。 科學合作被認為是打破僵局、建立兩國人文關係的捷徑。 1月31日,當時的美國卡特與中國國務院副總理簽署了《中美科技合作協議》。誠然,兩國尋求科學合作的動機不同。 對於中國來說,這一決定是為了發展。 當時,中國遠未達到現在的科研強國。 今天,中國有大約3000所高等教育機構,當時中國的人均年收入不到200美元。 中美經濟史學者朱利安·格維茨(Julian Gewirtz)在其著作《不可能的夥伴》(Impossible Partners,2017年)中寫道,中國領導人希望學習如何建立世界一流的高等教育體系,以及如何利用科學研究來促進經濟增長,進而提高生活水平。 美國還有另乙個政治目標:在冷戰期間引導中國遠離蘇聯。 今天,雖然很難稱兩國為“永遠的好朋友”,但兩國合作的成果是顯而易見的。 自該協議達成以來,約有300萬中國學生在美國大學學習。 2021年,美國大學向中國學生授予了8000多名博士學位,而國際博士學位總數約為25000人。 就各自優勢而言,中美兩國是彼此最大的科研夥伴。
在唐納德·川普擔任美國**期間(2017-2021),兩國關係發生了負面轉變。 疫情過後,雙方對話的言辭明顯更加尖銳,外交關係有所減弱。 在研究和高等教育領域,有一種說法認為美中合作本質上是可疑的,這種說法涉及間諜活動和智財權盜竊等風險。 這顯然影響了雙方的合作,產生了更廣泛的影響。
正如我們本週報道的那樣,一些無辜的研究人員正在受到監視。 佛羅里達停止從中國、伊朗和少數幾個國家招聘研究人員的決定似乎只發生在冷戰期間。
美國並不是唯一乙個與中國脫鉤的國家。 自 2020 年 3 月起,中國**已採取不再鼓勵其研究人員在國際期刊上發表文章的政策**。 中國領導層也越來越多地談論技術自力更生,這意味著合作的必要性越來越小。
互利互惠
哈佛大學物理學家約翰·霍爾德倫(John Holdren)是巴拉克·歐巴馬(Barack Obama)的前美國科學顧問。 2011年,他和時任中國科技部部長的萬剛續簽了美中科技合作協議。 霍爾德倫告訴《自然》雜誌,該協議旨在確保雙方在國家和全球範圍內互惠互利。
時任中國科技部部長的萬剛和時任白宮科技政策辦公室主任的約翰·霍爾德倫(John Holdren)舉行了***和吉公尺·卡特(Jimmy Carter)的**。
環境保護方面的合作,包括監測和改善空氣和水質的專案、流域保護專案和減少電子廢物的專案,都以不同的方式使兩國受益。 美國環保署稱其與中國的關係是“最重要的關係之一”。
中國、美國和歐洲的研究人員正在廣泛合作,以應對全球挑戰並研究自然在人類繁榮中的作用。 d. guerry et al. natl acad. sci. usa 112, 7348-7355 (2015);z. ouyang et al. science 352, 1455-1459; 2016)。這種不斷發展的研究為當前將自然納入經濟評估奠定了基礎。
另乙個非常重要但鮮為人知的專案是減少核擴散的風險。 自2009年以來,中美兩國一直在合作改造乙個被稱為微型中子源反應堆的核研究反應堆,以使用不能用於核目的的低濃縮鈾,而不是高濃縮高品位的鈾。 中國已向包括伊朗、奈及利亞和巴基斯坦在內的多個國家提供了此類反應堆。 在這方面,這種合作有助於建立乙個更安全的世界。
美中科技合作確保微型中子源反應堆能夠使用低濃縮鈾。 照片由新華社蔡洋和阿拉公尺提供。
還有氣候變化。 在經歷了2022年開始的一段時間的沉默之後,兩國於去年恢復了對話。 這在很大程度上要歸功於兩國時任氣候特使約翰·克里(John Kerry)和解振華(Xie Zhenhua)之間的長期關係。 去年,加州與中國達成協議,承諾減少碳排放並停止使用化石燃料。 現在,克里和謝振華都將被調到新的崗位上如果兩國科學家不能保持合作關係,雙方外交努力的成果就有可能受到損害。
德國處理與中國研究關係的方式可以為我們提供一些例子。 上個月,德意志學術交流中心發表了一篇文章,提供了中肯的建議,平衡了這種夥伴關係的風險和收益。
在承認中德關係密切的好處的同時,該檔案主張對雙方未來的關係採取“現實政治方法”,一種基於實際目標而不是意識形態的方法。 文章最後指出大學應該自己決定什麼是互惠互利,同時採取必要的預防措施來防止可能的傷害。
風險管理
當然,來自不同政體的研究人員的合作總是存在風險。 霍爾德倫說,大國相互監視並不奇怪。 但正如科學在公共事務中的大多數應用一樣,從奈米技術到核能,應對風險的方法是評估、管理和降低風險,這是一種經過嚴格驗證的科學方法。
經過45年的科技合作,美國和中國正面臨偏離軌道的風險。 終止具有巨大潛力的研究合作將是一種危險的愚蠢行為,這些合作有助於解決中國、美國和世界面臨的許多挑戰。 1979年,科學家們在高度緊張的情況下打破了僵局。 隨著緊張局勢再次公升級,科學家們可以從確保順利溝通的過程開始。
*丨英國期刊《自然》社論,第626卷,2024年2月29日。
延伸閱讀:
Nicholas B Dex:不要讓地緣政治阻礙與中國的科學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