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業空洞致病難退
二戰後,美國推動三輪低端產業(主要是製造業)對外轉移,發展了軍工、汽車、晶元、生物製藥等自身高附加值金融服務和高技術製造業,從而確立了世界“撇去”產業布局,隱蔽有效地實現了巨大的經濟霸權利益。 然而,隨著紡織、皮革、塑料、食品、石油、木材等低端產業的轉移,以及汽車工業世界競爭力的喪失,美國經濟結構嚴重失衡,產業空心化問題凸顯。 美國製造業佔GDP的比重從1950年的40%下降到2020年的11%。 這種空心化雖然對美國就業沒有太大影響,但對大宗商品**、人民收入和民主產生了重大影響。
一是嚴重依賴大宗商品。 由於低端產業向外轉移,美國社會基本上不再生產各種日用消費品,塑料、食品、石油、木材等加工業也有所欠缺。 這些商品基本上依賴於國際社會,必須從後發國家進口。 因此,美國重點發展的高科技產品出口量遠遠無法抵消低端商品的進口,導致商品逆差持續上公升。 從1948年開始,**盈餘為457億美元,1991年赤字為866美元3億美元,然後在2021年出現赤字118萬億美元。 由於美國在低端商品和發展中國家生產的低端商品上嚴重依賴世界,因此當川普打算通過戰爭扭轉與中國的赤字而拜登打算發動新冷戰時,就不太可能了。
其次,金融貪婪引發了全球危機。 高度發達的金融部門為美國收穫全球財富創造了條件,但也為美國埋下了巨大的金融核彈。 最近的一次是由次貸危機引發的2008年全球金融危機。 貪婪的華爾街金融家為了賺取更多的利潤,在新世紀初的房地產市場高峰期,繼續向信用差、收入低的借款人提供貸款,甚至一些平時被認為資不抵債的借款人也獲得了住房貸款,培育了龐大的次級抵押貸款市場。
從2004年到2006年,美聯儲連續17次加息,成功地為房地產市場降溫,但也增加了購房者的貸款償還負擔,次級抵押貸款市場中的許多借款人無法按時償還貸款。 於是,次貸市場危機在2007年春天開始顯現,8月開始席捲包括美國、歐盟和日本在內的世界主要金融市場。 2008年10月初,次貸危機演變成金融海嘯,開始席捲全球,對國際金融秩序造成巨大衝擊,對世界經濟造成巨大破壞。 全球各國都不得不為華爾街的貪婪付出代價。
第三,經濟不平等正在加劇。 以金融業和高新技術產業為主的產業空心化,導致不同群體之間的收入差距不斷擴大。 截至 2020 年,美國最富有的 1% 人口佔全國收入的近 25%。 收入最高的10%與中下層階級之間的差距越來越明顯。 一向以美國社會為榮的中產階級,越來越糟,逐漸淪為低收入階層。 日益嚴重的經濟不平等導致社會領域的不平等,進而導致階級整合等困難的出現。 高收入階層和低收入階層之間的裂痕越來越明顯,貧富對抗越來越嚴重。 階級之間的裂痕撕裂了每個人對平等權利和承認共同身份的想象,以及階級之間的相互質疑、猜疑甚至虐待和攻擊,為政治兩極分化的出現提供了經濟根源。
第四,民粹主義強勢抬頭。 由於工業空心化導致的收入差距擴大,導致民粹主義在美國盛行。 民粹主義是反精英、反體制、鼓吹暴力話語、主張極端民粹主義立場的。 其中,左翼民粹主義聚焦城鄉低收入群體、移民等基層,將生活困境歸咎於精英的操縱和現行制度的缺陷,主張通過改變規則和制度來尋求發展空間; 右翼民粹主義以中產階級為主,尤其是“鏽帶”的白人藍領工人,認為經濟全球化導致了美國製造業的衰落,移民攫取了就業機會和福利的份額,外來文化導致了主流道德的衰落和社會的惡化, 堅決反對高稅收,拒絕醫療改革。左派和右派都不喜歡富人,認為富人搶走了他們的財富; 但右派更不喜歡左派,認為窮人得到了太多的社會福利,而這些福利來自他們的稅收。
五是政治兩極分化日益嚴重。 在民粹主義的推動下,各種群體加強了他們的身份認同。 特別是生活在農業州和“鏽帶”的白人群體,在面對席捲而來的移民浪潮和咄咄逼人的移民訴求時受到刺激,最終形成了獨特的“響應式身份政治”。 因此,身份政治不再是處於邊緣對抗中心的抵抗政治,而是處於同一邊緣的文化群體之間的對抗政治。 本應植根於公共利益並建立在共識政治基礎上的民主政體已經退化為追求狹隘的種族利益和特定身份屬性的部落政治。 共和黨正在變成乙個白人政黨,民主黨正在成為乙個少數黨; 身份認同將慢慢取代經濟和意識形態,成為美國政治的核心分歧。
未來,美國是張開雙臂擁抱更廣闊的世界,還是以同樣的方式回歸保守主義,是給予移民更多的權利和關懷,還是關注白人藍領工人,倡導白人至上,才是民主黨和共和黨的根本分歧所在, 也是美國政治兩極分化的焦點。2021年1月6日,美國前川普支持者舉行大規模示威反對拜登當選,部分示威者衝進國會大廈與警察發生衝突,造成包括一名國會警察在內的5人死亡,約140名執法人員受傷。 國會事件嚴重損害了美國的民主價值觀,侵蝕了民主的基礎,使民主“燈塔國家”的形象崩潰。
摘自《變遷,尋法:贏的新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