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杭州的陽光,給人一種春天歸人的感覺。 陳永平的書店門前,掛著“永平書店”的木牌,牆上貼著幾張試卷,幾個穿著棉衣的小學學徒正坐在門口看書。 “敲門”書店的門被推開了,陳永平的兒子陳思敬悠閒地走了進來。 “爸爸,我終於找到乙個女人了,而且我已經定好了結婚日期,就在下個月! 陳思靜激動地說。 陳永平放下手中的賬本,憂心忡忡地說:“公子,你才十七歲,是不是要娶妻成家? 對方是哪個女人,認識多久了? 陳思靜不以為然地說:“爸,我長大了,該娶個老婆了。 我早就看上了那個女人,她的名字叫白茉莉,她天生就是標緻,性格溫柔,我們很相配。 我要帶她去我們家,你一見到她就知道了。 第二天,陳思靜領著乙個穿著淡綠色連衣裙的女人來到書店。 女子約十六七歲,面板白皙,相貌美觀,鬢角留著及腰的頭髮,舉止端莊溫順。 以茉莉姓,他感謝陳大爺收留了他,妃子決心把思靜當好學生照顧,免得讓他招來詬病。 陳永平聽著她平靜大方的說話,心裡也很高興,看來她是個賢惠的女人,也許是兒子的好妻子。
然而,好時光是短暫的。 有一天,陳思敬突然闖進書店,一臉憤怒地告訴陳永平,他決定取消與白茉莉的婚事,他們已經徹底斷絕了正義。 陳永平想勸說幾句,陳思靜已經把門扔了。 陳永平嘆了口氣,不管兒子做什麼,他都不好問男女。 兩天後,陳思敬笑著跑了回來,說自己遇到了乙個新女人,要娶她,讓陳永平趕緊準備嫁妝。 乙個身穿紅裙,妝容艷麗的女人跟在陳思靜身後,面容如紅綢,神態歡快,目光直勾勾的看著陳永平。 “這是我的新婚妻子,紅綾。 爸爸,趕緊把嫁妝拿到銀子裡!陳思靜高興地說。 陳永平上下打量著洪雅,覺得她太花哨了,太華麗了。 但見兒子一心要嫁人,他也沒什麼異議,只好嘆了口氣,從櫃子裡拿出一些**給陳思敬。 一天清晨,陳永平騎著一頭小毛驢,到鄰縣去買紙筆墨。 走到一半,他經過一片樹林,突然瞥見乙個白色的角落從灌木叢中探出頭來。 陳永平猶豫了片刻,然後翻身從驢子上下來,走進樹林裡看了一眼,只見地上躺著一具已經腐爛變形的女屍,更讓他恐怖的是,這具女屍竟然沒有頭! 陳永平嚇了一跳,但還是拿起鐵鍬,在森林邊挖了乙個坑,小心翼翼地把女人的屍體埋了起來。 填完墳墓後,他虔誠地在墳墓前磕了三下頭,祈求這個可憐的女人早日轉世,不再受苦。
那天晚上,陳永平做了乙個奇怪的夢。 他夢見自己來到了白天經過的樹林裡,突然地底開了乙個大坑,乙個頭髮凌亂、衣衫襤褸的女鬼從坑里爬了出來,手裡拿著腦袋! 女鬼一步步走了過來,陳永平嚇得雙腿發軟,想跑卻跑不了。 只見女鬼跪下哀悼:“陳叔叔,救命! 我是白茉莉! “原來那個女鬼是白茉莉! 她哭著說陳思靜的頭顱被偷了,懇求陳永平去洞房幫她取回她的頭顱,否則她的靈魂就不能安息了。 第二天是陳思靜的婚禮日期。 陳永平一整天都心神不寧,直到婚禮結束,他的臉色都凝重起來。 深夜,他在新房的歌舞聲中偷偷溜進了陳思靜的洞房,在床底下翻找。 突然,他在一袋布里發現了乙個沾滿鮮血的人頭,正是白茉莉的頭! 這時,陳思敬推門而入,臉色陰沉恐怖,冷冷道:“我在想什麼時候再拿出來玩。 她活該有這個緣分,都是因為你沒好好教我,現在你怪我? 陳永平大驚失色,原來自己兒子竟然如此殘忍殺氣! 他的教誨並沒有使他的兒子成為乙個義人,他也有責任。 這一切,讓他的心如刀。
陳思敬見父親發現了這個秘密,眼中迸發出仇恨,他突然從懷裡掏出一把匕首,撲向陳永平。 就在這時,一陣風突然從窗戶吹了進來,把陳永平捲到一邊。 陳思敬一甩,重心不穩,向前一落,從窗外掉了出去。 陳永平驚慌失措地跑下樓,只見兒子已經倒在了一具血淋淋的屍體裡。 這時,他隱約聽到兒子用盡最後的力氣說了一句“都是你的錯”,然後就死了。 這時,白茉莉的鬼魂出現在了陳永平的面前。 她說,在她頭上的封印被打破後,她的靈魂得到了釋放。 她感謝陳永平救了她,她不再有任何後顧之憂,她已經做好了投胎的準備。 說完,白茉莉的鬼魂化作一縷縷淡菸,消失在夜空中。 陳永平抱著兒子的屍體痛哭流涕,兒子可能走了一條與自己有關的惡路,沒能教兒子做乙個賢者君子。 這是他一生中最大的遺憾。 陳永平離開杭州後,五年後,一位看似溫文爾雅的年輕書生來到這裡定居。 他乙個人安靜地生活,經常微笑著和鄰居打招呼。 三年後,書生娶了鄰家姑娘,開始了平靜祥和的生活。 十年後的一天,乙個流浪僧人路過陳永平的舊書店時,突然停下腳步,盯著緊閉的門,臉上浮現出感慨和懷念的笑容。 過了一會兒,和尚微微搖了搖頭,繼續緩緩的往杭州的大街小巷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