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者按:徐福觀(1904-1982)是中國現代思想家,新儒家的代表人物之一。 2024年12月,台灣文化刊物《文行》雜誌第12期刊登了胡適在同年11月在東亞地區科學教育大會上發表的《科學發展需要的社會改革》演講的中文譯本,號召人們重新接受現代西方的新文明。 這一觀點引起了很大的反響,其中許福莞的批評最為激烈,言辭近乎謾罵。 此後不久,胡因病去世(1962 年 2 月 24 日)。,徐福莞將這篇文章改寫為致敬。
本文原載於2024年3月1日《文行》第53期。
剛才從收音機裡得知,胡世志先生今天在**研究院院士會上的酒會上突然去世了,與他長達數月的文化爭論,立刻變成了無限的哀悼。 在台北的《文行》雜誌3月號上,我和胡秋元先生將回覆2月份攻擊我們的文章,世志先生自然會參與其中。 除了給《文星》的編輯發了一封緊急電報,要求他停止發表所有這些話,以表達我共同的哀悼之外,我還忍不住拿起筆,寫下了這位偉大學者的悲劇,表達了此時的悲痛。
胡先生二十多歲,已經聞名於世。 40多年來,他一直保持著清晰的希望。 今天,作為**研究所所長,他死在了自己的位置上,他死得當之無愧。 可以說,他是這個時代最幸運的學者。 但在某種程度上,他仍然是乙個悲劇性的學者。 正因為他是悲劇學者,所以他也是一位偉大的學者。
胡(1891-1962)。
我有胡先生的知識,雖然有輕微的話語;於胡先生對文化的態度,雖然有批評;但是,他始終尊重自己對民主和自由的追求,對自由和民主的追求毫不懷疑。 雖然我有時覺得在他的位置上,我應該勇敢一點;但他在自由民主面前從未改變過自己的方式;它也不像許多知識分子,他們為了一時的目的,在自由民主面前使用徒勞的方法玩弄。但是,據我所知,即使在他的位置上,仍然有一些話他應該說,他想說什麼,不能說什麼。 還有他應該做的事情,他願意做,他不能做同樣的事情。 回到台灣後,表面上很活潑,但內心的孤獨,卻和每乙個有良知的讀書人所感受到的孤獨,一模一樣。 或者也許它更深一點。 即使是他最親密的朋友,在這樣的地方,也幫不了他。 胡先生的一位研究生曾對某人說:“胡先生只和我們談自由和民主,你對許多無關緊要的人怎麼辦?“實際上,作為中國知識分子,他可以把自由民主問題放在一邊,也願意置之不理,而只是以一種不與世爭的態度談論自己的知識;他所宣揚的學問,只能叫偽學,或者說是毫無價值的學問;在這一點上,胡先生會比我們知道的更清楚。 然而,他越是親近密友,就越是說不出來真的說話了,表面的活潑是改不著的。 這就是為什麼他仍然是一位偉大的悲劇學者。 如果他死了並且知道,他會像活著一樣被憎恨。
我常常想,五四運動時代,胡先生有軍人、有將領,也就是年輕人、有朋友。 **
十。 四五年後,沒有士兵;也就是說,有朋友,但沒有青春。 今天,在台灣,既沒有士兵,也沒有將軍;也就是說,既沒有青春,也沒有真正的朋友。 自由和民主要面對現實;因此,這削弱了他與現實對話的能力,增加了他內心的痛苦甚至痛苦。 我寫過文章,強調自由民主是一種超學術的對與錯;因此,他主張大家不要爭論學者的對錯,這樣會影響自由與民主的統一。 我天真地試圖說服胡先生,在今天的台灣,沒有必要解決學術上的異同問題應該有一場來自民主和自由的團結運動。 我自己有多少次克制自己不想與胡先生進行文化爭論;當他41年回到台灣時,我寫信給香港《民主評論》的編輯,要求他在台灣期間不要發表批評胡先生的文章。 這幾年,我拿起筆,又放下。 但事實證明,在文化問題上嚴厲譴責他的人,我仍然是那個大不幸的人。
兩三個月前,一位日本朋友在一篇文章中反覆推送我的一篇文章。 其實,寫那篇文章的動機和情感,不僅是國外的朋友不知道,就連我自己的朋友,如果現在讀了那篇文章,也看不懂。 所以,我常常想,少數幾個出生在歷史第一紀元的學者,他們的艱辛,他們內心的委屈,一定比我們多幾千倍;因此,我不禁為這幾位學者,在他們的環境中,還能把從良心和鮮血中湧現出來的真理吐露出來,傳遞給我們,我不忍隨便抹去。 我深知所有學者在實現真正的自由和民主之前的悲慘命運除非乙個人的良心疲憊,悲劇被當作喜劇來演。 我相信,在酒泉的領導下,胡先生將帶領這場悲劇徹底結束。
2024年2月24日深夜,東海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