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微工作的真相,人類如何在平台資本主義下工作

Mondo 教育 更新 2024-01-30

技術樂觀主義者認為,未來的工作將越來越自動化,演算法將以極快的速度處理大量資訊,將我們帶入乙個輕鬆工作的新世界。 然而,技術發展並沒有終結就業崗位,反而創造了大量低端就業崗位。 在光鮮亮麗的外表下,數以百萬計的工人正在一點一點地手動處理資料。

從無人駕駛汽車到影象搜尋,數字經濟快速增長的背後,是鮮為人知的黑匣子工作——處理大量資料的不是AI(人工智慧),而是通過網際網絡遠端接單的零工。 廣大窮人與人工智慧驅動的財富先驅之間的差距正在擴大。

一方面,該系統不再創造有前途的新工作崗位或推動生產力進步;另一方面,廉價的人類勞動力成為勞動智慧型的終結者,從事最枯燥、重複性最強的外包工作,並不能保證被正式就業。

我們看到了乙個萌芽的未來,在這個未來中,所有正式的工作都被拆除,資本繼續擁有和控制生產資料,但不再雇用人類。 工人們從舊工作崗位的殘骸中獲得各種低技能勞動力,為機器提供資料,勉強維持生計。 本應照亮人類世界的工具正在將許多人投入到由技術引起的新蒙昧主義中。 英國專欄作家菲爾·瓊斯(Phil Jones)在《後工作時代》中清晰而細緻地揭露了工作場所自動化未來的殘酷真相。

《後工作時代:平台資本主義時代的勞動》,菲爾·瓊斯、陳光興譯,上海譯文出版社,2024年8月。

原作者:菲爾·瓊斯。

資料變為。

各種異化機器。

我們生活在乙個技術奇蹟的時代。 今天,機器在下棋、寫流行歌曲和自動駕駛汽車方面超越了人類。 自動化商店允許客戶自行購物和結賬,然後離開,而無需手動結賬。 機器顯然正試圖通過植入人腦的微晶元來破譯我們的思想。 矽片的理想國度已經許下諾言,要把我們身患絕症的地球帶到火星,實現長生不老,將人類從枯燥的勞動中解放出來,達到某種神的境界。 這是乙個富裕的世界,一切都得到了解決,便利和奢華是常態。

但這個世界的基礎是值得懷疑的,不可避免地推動科學進步推動社會向前發展,只是少數科技大亨的夢想。 消極的反托邦,或烏托邦式的消極思維,縈繞在計算機控制論下和諧社會的幻覺中,在其光鮮的表面之下,這種和諧是建立在日益增加的壓迫、監視和原子化的基礎上的。 每乙個全球歷史事件,無論是金融危機還是大流行,似乎只會加速我們朝著其中心前進:“非接觸式未來”。

在那裡,我們被鼓勵避開他人,呆在家裡,我們的家不再只是乙個個人空間,還有我們的辦公室、商場、健身房、醫生和娛樂場所。 物聯網涵蓋了我們的睡眠、會議和心率,將每一種現象轉化為資料,然後作為優化服務反饋到我們的生活中,所有這些都由乙個平台提供。

在家庭之外,“智慧城市”只是提供了更嚴格的監控,弱勢群體在生物識別和面部識別監控下掙扎求生,就像風險狀況一樣。 演算法將所有的身體、空間和機制編織成乙個巨大的機器感知網路,如此密集,以至於計算智慧型變得如此普遍,以至於人們甚至忽略了它。 通過這種難以察覺的感測器、跟蹤器和攝像頭矩陣,資本能夠獲得已知和認可的新型財富。

從氣象學到生物統計學,從微觀世界到巨集觀世界,越來越多的生命被資料交換所奴役。 資料變成了各種異化的機器:自動駕駛汽車取代了計程車和卡車司機,演算法取代了管理人員的權威,演算法比任何醫生都更準確地診斷癌症。

英國紀錄片《地平線:大資料時代》(2013)劇照。

然而,這個自動化的夢幻世界與其說是現實,不如說是幻想。 在搜尋引擎、應用程式和智慧型裝置的背後,是大量的工人,他們被放逐到全球化系統的邊緣,沒有其他選擇,被迫清理資料和監督演算法,只支付幾美分。 Facebook和Twitter似乎能夠自動準確地刪除暴力內容,但並不是演算法可以確定什麼是色情或仇恨言論。

面部識別攝像頭似乎能夠自動識別人群中的人臉或自動駕駛卡車。 事實上,機器學習的魔力在於注釋資料的繁重勞動。 在矽谷的貨物崇拜儀式背後,是篩選仇恨言論、標記影象和向演算法展示如何識別貓的繁重工作。

該書認為,是低薪、身心有害的工作使我們的數字生活成為可能,而不是演算法。 傑夫·貝佐斯(Jeff Bezos)在亞馬遜的Mechanical Turk開幕式上向全世界宣布,“你可以把它看作是微工作,這樣一分錢,你就可以僱人告訴你桌子上是否有人。

Amazon Mechanical Turk 是第乙個也是迄今為止最著名的同類產品。在這種型別的 **,通過標記 ** 上的人來訓練 AI 的工作只持續一分鐘。 甚至更長的工作時間往往不超過乙個小時。 微工作**允許承包商將較大的專案分解為極其短暫的工作。

承包商將這些“人工智慧工作”(點選)發布在**上,這些工作出現在數千名工人的螢幕上,這些工人被稱為turkers(土耳其機械平台工人),他們將爭先恐後地完成工作。 該平台從每筆交易中獲得 20% 的分成。 這項工作是遠端進行的,除了**論壇之外,這些工人從不見面。

機械土耳其人**是 21 世紀工作的原型,賦予資本權力並剝奪工人權力。 現在有很多競爭對手效仿,為承包商提供從研究到資本,從研究到資本,令人興奮的乾淨資料和廉價勞動力。 這些是牟利的經紀人,他們利用自己的勞動來尋找邁克·戴維斯(Mike Davis)所說的“過剩人口”——被排除在全球經濟本體論之外的人口——以零碎的方式滿足大型科技公司的需求。

工人被雇用的時間長短只是一項任務的長度,工人在就業和失業狀態之間波動,很可能在一天內為無數公司工作。 這些人**將這種不確定性包裝成靈活性,從而聲稱自己是新型勞動合同的有益的、前瞻性的監護人,他們聲稱這種合同是為希望在安全和體面薪酬方面獲得更大“獨立性”的一代工人量身定製的。

然而,這種僱傭模式的唯一受益者是承包商——通常是 Twitter、Facebook 和谷歌等大型科技公司——他們可以逃避更傳統招聘帶來的責任。 為這些**工作的人不再被歸類為“工人”,而是被歸類為“自由職業者”、“獨立承包商”,以及——也許最令人震驚的是——放棄了權利、規則和最後一絲討價還價能力的“玩家”。

平台資本的殘酷邏輯正在將本已相當黯淡的全球勞動力市場轉變為臨時和臨時就業的灰色地帶。 但是當我們讀到微工作時,我們認為這種資料工作是乙個全新的現象。 關於“人雲”、“人即服務”和“即時工作”的斷言表明,以工作日為特徵的老式世界已經躍入了乙個以“人機混合”為特徵的勇敢新世界。 傑夫·貝佐斯(Jeff Bezos)用“人工智慧”來表明,在**增長的“新經濟”中,工人和演算法之間存在著高科技協議。

英國紀錄片《地平線:大資料時代》(2013)劇照。

如果這本書有乙個目標,那就是讓讀者相信微工作不是全球南方的福音,而是對全球工作危機的進一步扭曲。 微工作是印度、委內瑞拉和肯亞等國家邊緣化群體增長緩慢、無產階級化和勞動力需求下降等加劇趨勢的總和。

因此,自2024年崩盤以來的很長一段時間裡,這些名單上的人數猛增也就不足為奇了。 雖然全球沒有確切的微工作工人人數,但目前估計這一數字約為 2000 萬,其中很大一部分生活在南半球,即南美洲、東亞和印度次大陸。

這些工人中的許多人受過更好的教育,但不在正規勞動力市場。 在受教育程度過高和就業不足的全球北方工人中,微型工人的數量也在增加。 在英國,調查顯示,多達 5% 的工作年齡人口每週至少使用一次**。 對於這些工人來說,微工作大多是兼職,以增加工作時間和補貼停滯不前的工資。 然而,對於世界各地的許多人來說,微工作是一項全職工作。 國際勞工組織的一項調查發現,36%的工人每週工作七天。

從每個平台發布的使用者數量來看,在這些**上工作的人數可能遠高於目前的估計。 在過去的10年裡,僅ClickWorker的使用者數量就增長到200多萬,像澳鵬這樣的小使用者使用者數量已經超過了100萬。 如果使用這些平台的工人被歸類為雇員,那麼這些簽約公司是當今世界上最大的雇主之一,僅次於少數幾個國家**和沃爾瑪。

對於華盛頓共識的支持者來說,越來越多的靠瑣碎的資料工作生存的人顯然是人工智慧的受益者,面對源源不斷的報道稱自動化將造成大量受害者,這一論點是乙個輕微的反駁。 事實證明,受害者和受益者之間的界限在這裡並不那麼清晰。 呼叫中心工作人員被聊天機械人取代,結賬人員被自動結賬商店取代,最有可能在21世紀的首都風暴中漂泊,從而被迫進入**使命的可怕避難所。

自動化。 最後一英里”。

微工作的支持者會堅持認為還有工作。 但是,正如在 Amazon Mechanical Turk** 上執行任務的工人的平均工資不到每小時 2 美元所顯示的那樣,即使自動化沒有完全消滅工人,它現在也已經將他們推向了生存的邊緣。

這與本書的第二個主題有關。 過剩人口長期以來一直不被認為是正常人,他們是國家殘酷政策的受害者。 現在,他們在矽谷精英的實驗中受到了不人道的對待。 正如貝佐斯將Mechanical Turk**描述為“人工智慧”一樣,工人不被視為人類,而是被視為計算機基礎設施。 程式設計師通常使用應用程式編輯介面與計算機進行互動,這些介面連線雇主和工人。

然而,在微工作**中,雇主與假裝是計算機的人互動。 工人消失在機器的巨大陰影中,因此這些雇主,尤其是較大的平台客戶,能夠堅持他們的營銷策略而不受任何干擾。 遵循Facebook、谷歌、亞馬遜和無數希望獲得風險投資的初創企業的策略,他們的商業模式異常精簡,幾乎不依賴高風險的勞動力領域,完全依賴複雜的演算法。 他們承諾完成卡爾·馬克思在19世紀所做的乙個過程,即勞動將被科學技術取代,成為資本生產力的核心要素。

雖然平台正在加速這一程序,但只要看看富士康,或者被稱為“食人礦”的塞羅裡里科錫礦,就會發現這些承諾尚未兌現。 平台將勞動力外包,而不將其記入賬本,並向使用者、投資者和客戶隱藏勞動力的存在,使其看起來比實際技術更先進,與為人工智慧提供動力的資料工作沒有什麼不同。

雖然資料是平台的命脈,但資料生產並不是我們通常認為的那樣。 我們可以看到iPhone的硬體,並從其物質性中看到製造它所需的勞動力。 但是我們既看不到也摸不著通過蘋果手機軟體傳輸的資料。 我們永遠不會被迫面對這樣乙個事實,即資料也必須產生;資料雖然虛無縹緲,難以捉摸,但就像硬體一樣,是人類勞動的結果。 人類的手和大腦所做的工作似乎只是智慧型機器的輸出,但這是乙個巨大的誤解。

英國紀錄片《地平線:大資料時代》(2013)劇照。

這種對資料的痴迷——只看到自動無人機,看不到對其進行分類的人;工人只看到社交**,看不到過濾後的資訊——這掩蓋了自動化的真正藏身之處,即越來越多的工人脫離了正常工作,並間歇性地承擔了訓練機器學習的任務。

就像馬克思曾經走進19世紀的工廠,要想進入自動化的藏身之處,這本書也必須深入到平台資本主義的黑暗深處,平台資本主義已經迅速發展成為21世紀的主導經濟模式。 到 2019 年,亞馬遜、Facebook、Microsoft、Alphabet(谷歌)和蘋果躋身全球最有價值的五大公司之列。 這些公司崛起的關鍵是他們已經擁有的巨大計算能力。

作為乙個數字基礎設施,為使用者提供了乙個見面、社交、交易和消費的空間,該平台能夠從我們的瀏覽、全球定位位置、我們在社交媒體上的對話以及我們在蘋果智慧型軟體Siri面前所說的話中獲取大量個人資料。 這些平台積累的資料越多,它們提供給 AI 的資訊就越多,它們可以獲得的自動化程度就越高。

但是,如果自動化的“最後一英里”真的近在咫尺,那將是很長的一英里。 即使矽谷實現了它的夢想,實現了它獲得銅的剛果礦山的自動化,富士康工廠將零件組裝成計算機,以及汽車用來學習自動駕駛的優步計程車,幾乎所有這些技術都依賴於資料處理——標記、分類和分類——這些任務仍然缺乏技術解決方案。

演算法不僅從一開始就需要乾淨的資料,而且在開始執行時也依賴於持續的監控和改進。 正如莉莉·伊拉尼(Lily Irani)所說,“為了適應不斷變化的環境,需要人力來配置、校準和調整自動化技術,無論這些變化是不同形狀的產品還是飛進工廠的鳥兒”。

英國紀錄片《地平線:大資料時代》(2013)劇照。

矽谷的全自動奢侈資本主義夢想可能確實是乙個夢想,但它仍然是21世紀的乙個揮之不去的夢想,它誕生於危機和長期的衰退,建立在搖搖欲墜的民主國家之上,並因氣候災難和經濟緊縮而零星出現。 此刻,這個虛構的烏托邦和現實生活中的反烏托邦正以一種奇怪的組合走向災難。 雖然聊天機械人正在取得重大進展,但加州的野火正在燃燒。 當計算機在棋盤上擊敗人類時,數以百萬計的人正在遭受人畜共患疾病的奇怪症狀。

人類無法把握歷史發展的勢頭,無法創造更加美好的世界,人類即將面對乙個智慧計程車在徹夜狂風暴雨中靜靜駛動的未來。 隨著極端天氣事件和流行病將越來越多的人變成難民、囚犯和經濟流亡者,生活的負擔——無法從經濟代理人那裡購買商品——以軟體的形式呈現給矽谷,矽谷決定使用或拒絕使用它。

但這些被認為人口過剩的人正在多條戰線上進行反擊,他們的鬥爭可能有助於創造乙個更美好的世界。 微觀工人在沒有他人幫助的情況下,已經在認真地努力組織起來反對資本。 越來越多的事件表明,平台工人和其他被剝奪財產的人正在聯合起來。 這是本書末尾謹慎持有的一點希望。

關於微工作的真相。

夢想在微工作中找到令人愉快、有意義的工作似乎是荒謬的。 任務的單調、缺乏常規、收入和職業的雙重不穩定都表明,微工作與莫里斯對伊甸園的願景背道而馳。 然而,這些不良品質並不是微工作本身所固有的,而是工資關係剝奪了工作過程的滿足感和意義的結果。

事實上,微工作對工人的承諾——獨立、靈活、悠閒的工作生活——與莫里斯提出的工作世界驚人地相似。 在工資社會中,這種承諾受到破壞,因為這些品質往往意味著貧困和不穩定。 然而,在乙個沒有工資的社會中,微工作為如何組織工作生活提供了乙個令人驚訝的有吸引力的願景,就好像乙個“混凝土烏托邦”隱藏在我們這個時代的廢墟中。

特別令人感興趣的是工人能夠在一天內完成的各種任務。 莫里斯和馬克思等思想家認為,這種多樣性對於滿足社會需求和個人需求的工作至關重要。 微工作遵循靈活性和獨立性的原則,不是因為這些品質對工人有利,而是因為它們幫助資本逃避了對勞動力的責任。

在乙個有薪的社會中,一天內為20個任務海報工作,在經濟體系中扮演盡可能多的角色,已經證明不能為工人提供獨立性和動力,而只能為單調而持久的生存鬥爭。 但在後稀缺時代,工資及其相關的勞動子行業已經消失,完全有可能使工人受益所需的少量工作多樣化。

微工作**可以在一天內完成各種各樣的任務,以一種扭曲的方式揭示,在乙個共同繁榮的世界中,勞動可以非常多樣化。 正如馬克思和恩格斯所說:

在共產主義社會中,沒有人有特定的活動領域,每個人都可以在任何部門發展,社會調節著整個生產,因此我今天可以隨心所欲地做今天和明天的事情,早上打獵,下午捕魚,晚上放牧, 和晚飯後的批評,但這並不能使我成為獵人、漁夫、牧羊人或批評家。

以殘酷的剝削方式破壞個人發展的微任務為這一願景提供了扭曲的版本。 但是,微任務仍然會促使我們質疑這樣乙個事實,即在我們當前的資本主義制度下,這些所謂的工作只是職業的可悲模擬。 在數字時代,工作可以被劃分為微小的單元,微任務要求我們重新思考職業連貫性。

當然,在不同程度上傷害人類心靈的任務不能取代馬克思所說的塵世追求的疲憊旅程。 但是,如果我們關注它的組織形式,而不是它的內容,我們就有可能找到馬克思和莫里斯等作家所設想的作品的靈活性。 雖然許多工作,如工程師、醫療專業人員和教師,很難像資料工作那樣進行劃分,但完成它們所需的時間仍然可以以更公平、更合理的方式分配。

事實上,乙個沒有工資的社會仍然需要受過特定職業培訓的人,但這個職業既不是它的唯一角色,也不是它的主要日常活動,而是眾多職業之一。 乙個人可以在早上當幾個小時的醫生,然後當農民,下午寫乙個**。 因為受過醫學訓練的人足夠多,所以沒有人必須犧牲豐富而有意義的生活來扮演這個角色。 正如 Goetz 所寫:

有些任務如果你每天整天都在做,比如分揀郵件、撿垃圾、打掃和修理,是難以忍受的,但如果你把它們交給每個人,每個人每天只需要15分鐘就可以完成,而這樣的工作只是許多任務之間的短暫間隔。 如果乙份工作一年或一輩子只需要幾天,這樣的工作甚至可能成為一種流行的消遣和消遣,比如某項農業或林業工作,現在已經具備了這個特點。

微工作**讓我們可以想象乙個新世界,在這個世界裡,不僅每項任務的時間大大減少,而且整個工作的時間也大大減少。 這些**最大限度地減少了勞動報酬,並導致工人花更多的時間尋找工作而不是實際完成工作。 這種制度的內在非理性,使每個人都依賴工資,卻無法讓所有人都能獲得工資,這不僅是對勞動力資源的低效利用,而且損害了工人的身心健康。

在這種情況下,更少的工作時間意味著更少的收入,從而更少的生存機會。 但是,在乙個生存不再依賴於收入的社會中,在乙個所有人都擁有全面發展的物質基礎的社會中,這個問題是不存在的。 在科技的幫助下,我們從不必要的辛苦中解脫出來,社會勞動只是我們生活的一小部分。 就像在微工作**上一樣,機器學習演算法可用於計算和分配現有工作,但始終優先考慮每個人的空閒時間和自主權。

除了減少總工作量外,機器學習還可用於提高員工體驗的質量。 大資料的反饋基礎設施可用於分配工作,但不僅要基於員工績效,還要考慮員工的偏好。 但與上一章提到的資料工廠不同,機器學習演算法根據他們過去的表現來確定哪些工人完成了哪些任務,該演算法在分配工作時優先考慮每個工人的幸福感和興趣。

工作遊戲化是可能的。

最後,工作遊戲化也不一定是一種壓迫性策略。 如果我們撇開激勵管理精英採用遊戲化策略的經濟目的不談,我們很可能會承認,即使是當今壓迫性的工作遊戲化形式,也體現了一種讓工作更有趣、更愉快的願望。 在乙個沒有工資的世界裡,Playment(資料標註平台)等公司所承諾的快樂勞動將實現,勞動將成為樂趣和遊戲,而不是生產性收益。

工作遊戲化不再用於規範、合理化和監控工作流程,而是用於減少單調的苦差事。 機器將不再用於節省人工成本,迫使工人更加努力地工作,讓熟練工人做非熟練的艱苦工作,而是會讓工作更有趣。 在某種程度上,評估和評分系統可能會取代工資,成為激勵適當勞動力的一種手段。 計分系統不是決定誰將獲得報酬,誰將生存下來,而是一種柔和的鼓勵形式,一種有趣的競爭方式,以及一種壓迫性的努力工作遊戲。

愛德華·貝拉公尺(Edward Bellamy)在2024年出版的《鍍金時代的回顧》(Gilded Age's Looking Back)一書中描述了2024年的社會主義烏托邦,那裡的工資隨著金錢、不平等和戰爭而消失。 描述了乙個由道德和榮譽激勵因素組成的系統,而不是強迫人們工作的殘酷經濟壓力。 在微作品的公共評分系統中也有一些類似的激勵措施**。 但是,儘管像Mechanical Turk的“主人”地位這樣的獎勵使工人能夠獲得更高薪的工作,但在後稀缺的經濟中,類似的榮譽被用來授予傑出的地位,並激勵人們從事單調或艱苦的工作。

平台經濟及其承諾的矽片理想狀態不僅是資本再生神話的源泉,也是乙個社會實驗室,我們可以在其中找到長期困擾社會主義理想的問題的驚人答案。 何時使用(以及何時不使用)決策演算法的問題對於沉迷於數字解決方案的平台經濟沒有吸引力。

同樣,很少有人關注工作靈活性如何真正使工人受益,或者平台如何為工資以外的工作提供新的動力。 這些仍然是任何社會主義觀念都必須面對的問題。

正如上一章所表明的,如果不包括越來越多的所謂盈餘,任何社會理想都不可能成功。 但是,要激發一場能夠帶來更美好世界的運動,就需要一種關於自由和生活必需品的願景,這種願景不僅可信,而且與當前的資本主義制度截然不同,後者只會帶來越來越多的痛苦和地球的崩潰。 對於大多數人來說,現在仍然是可以忍受的,以至於未來仍然是不可想象的。

很快,乙個難以想象的未來可能會變成乙個不宜居住的未來。 面對氣候災難,資本主義只提出了乙個技術解決方案+積累+死亡崇拜的計畫。 彷彿是為了展示資本主義的破壞性,面部識別攝像頭的製造是為了逮捕數十億因氣候災難而流離失所的人,而不是為了拯救他們;聊天機械人只能在地球燃燒時毫無意義地說出它的陳詞濫調。

與這種想象力的失敗形成鮮明對比的是矽谷的想象力,即從資本主義制度的受害者群體中獲利,資本主義制度設計了一種只比完全失業的生活稍微好一點的工作形式。 微工作指出,在未來,工人主要負責生成資料並自動化他們的工作以消除資料。 但出於同樣的原因,微工作也可以指向乙個沒有報酬的世界,工作在我們的生活中不那麼重要,我們對工作的時間和內容有更多的選擇。

用歷史學家湯普森的話來說,這個理想的世界不會像太陽那樣按時公升起,它必須被創造出來。 在世界各地越來越多的弱勢群體進行的鬥爭中,世界的光芒越來越強。 在歷史上最黑暗的時刻,乙個新世界的曙光開始閃爍。

本文內容摘自《後工作時代》,經出版商許可。 原作者:菲爾·瓊斯。 摘錄:蓮花;編輯:王晗;介紹部分校對:楊旭麗。 歡迎來到朋友圈。 文章末尾,有一則廣告要為《時間的尺度:新京報20年年度好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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