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燕生:2024年是中國經濟重回合理區間的關鍵一年

Mondo 財經 更新 2024-01-31

**:澎湃新聞。

原標題:信心之火專訪張彥生:2024年是中國經濟能否重回合理區間的關鍵一年。

2024年,如何進一步推動經濟復甦?

* 經濟工作會議定下了“穩中求進、進中促穩定、先立後破”的基調,要求多出台有利於穩預期、穩增長、穩就業的政策,積極轉變方式、調整結構、提高質量、 提高效率,從而不斷夯實穩定和改進的基礎。

您如何看待當前經濟執行中的一些風險?如何解決內需不足的問題?外貿有哪些積極訊號和挑戰?如何做好科技創新?

針對這些問題,澎湃新聞近日採訪了中國國際經濟交流中心首席研究員、國家學術委員會原秘書長張燕生。

張燕生表示,2024年是中國經濟重回合理區間的關鍵一年。 “中國經濟的潛在增長水平應該在5%以上,2024年能否在高基數上達到5%左右,還是為5%的增長奠定基礎?我認為這是應該做的。 ”

他指出,目前最重要的問題是內需不足,2024年要對內需採取綜合措施。 短期擴大需求的政策主要在投資上,中期將真正解決汽車市場、樓市、電子產品等大宗消費問題,長期解決改革和風險防範問題。

2024年是中國經濟重回合理區間的關鍵一年

澎湃新聞:2024年是“新冠疫情防控三年過渡後經濟復甦的一年”,您如何看待中國經濟表現?

張燕生:2024年經濟增速在5左右約3%,年初設定的目標已經實現。 不過,這種經濟增長應該說是在低基數上實現的,2024年和5年經濟增長3%3%的增速是兩年平均增速相對較低,因此我國經濟執行仍有可恢復性,內生動力不足,轉型公升級出現新障礙,高質量發展出現一些新困難、新問題。

2024年面臨的風險之一是,它還沒有真正擺脫疫情影響的困境。 這場大流行可以說是百年一遇的事件,帶來了衝擊,也留下了許多教訓。

其次,地緣政治的影響非常大,可以說也是百年一遇。 從外貿角度看,我們與歐盟、美國、日本、南韓的進出口,尤其是出口,躋身前五大**夥伴,降幅非常大,超過了外需萎縮的影響。

第三,需求衝擊。 應該說,至少到2024年,全球經濟增長將低於均衡水平,需求不足可能成為全球現象,這也將給中國經濟帶來困難。

澎湃新聞:您對2024年的經濟趨勢有何預測?

張彥生:經濟合作與發展組織(OECD)近日發布**2024年中國經濟增長52%,2024年,2024年是。 2%,由此可見,2024年的中國經濟其實比2024年更難。

但對於2024年,我個人的預期是,中國經濟能否在關鍵年份回到合理區間,中國經濟潛在增速水平應該在5%以上,2024年能否在高基數上達到5%左右,或者為5%的增長奠定基礎?我認為這是應該做的。

2024年,要全面落實內需政策

澎湃新聞:2024年,投資拉動經濟的作用減弱,未來投資增長空間居首位

張彥生:現在最重要的問題是內需不足,我認為要對內需採取綜合性措施。 投資是最重要的事情之一。 現在有一種投資觀念是“沒有好專案”,我從不同意。 過去,我們以為2024年投資高峰已經過去,本該投資的基建專案都幹完了,但如果從新的起點看,滿足老百姓對美好生活的需求,基建還是遠遠落後的。 例如,城市更新、交通改善,以及教育、醫療、養老、住房等方面仍面臨諸多困難,這些方面的資源不足,一些公共服務仍需要大量投入。 這些不僅僅是開始,它們才剛剛開始。

澎湃新聞記者:擴大消費,近兩年來第一次經濟工作會議一直在強調,如何讓消費真正成為經濟的動力?

張燕生:擴大消費,首先要增加居民可支配收入,提高居民可支配收入佔GDP的比重。 這樣,就需要提高勞動生產率和全要素生產率,而全要素生產率的提高需要六個因素。 一是加快新型城鎮化和新型公民化,把勞動力和資源要素從低生產率向高生產率轉移二是要把經濟開放國際化水平提高到高水平,啟動“邊乾邊學”的轉變。第三,通過教育提高人力資本質量;第四,提高研發和創新能力;第五,改革促進制度變革;六是充分發揮市場規模優勢,更好發展。

那麼,當居民有錢,但不願意花錢時會發生什麼?這是因為教育、醫療、住房、養老等費用太高,保障能力薄弱,讓老百姓有後顧之憂,這些問題也必須解決。

因此,從這個角度來看,消費的真正擴張其實是舊時代的轉折和新時代的開始,所以必須進行一系列的改革。

我們看到,浙江等一些省份的城市居民和農村居民收入水平連續多年位居全國第一,城鄉和區域差距明顯小於山東、廣東、江蘇等其他主要經濟省份。 經驗是讓市場解決效率和發展不足的問題,市場的作用是解決發展不平衡的矛盾,解決公平問題。

此外,回顧40多年來改革開放的經驗,乙個重要因素是始終堅持以經濟建設為中心。 現在我們要發展,也要解決這個問題,堅持“乙個中心”,同時不要爭論,現在爭論太多了。

澎湃新聞記者:短期內,您認為一些消費刺激政策有用嗎?

張燕生:短期政策來不及了,不管是消費券還是其他刺激政策,效果都不好,如果這些政策在2024年、2024年出台,可能還是好政策,但如果在2024年實施,那就太晚了。

因此,擴大需求的短期政策主要是投資,中期是真正解決汽車市場、樓市、電子產品等大宗消費問題,長期是解決改革和防範風險問題。

高質量發展作為新時代的硬道理,決定了科技創新能否持續

澎湃新聞:**經濟工作會議將把“以科技創新引領現代工業體系建設”擺在2024年經濟工作的首位需要解決哪些問題?

張彥生:中國研發投入連續7年保持兩位數增長,南韓在科技創新發展中持續增長20年

我們有乙個經濟大省,在2024年到2024年的三年期間,研發投入曾經出現負增長,當我去這個省調查時,我了解到,原因是舊的增長模式已經達到了增長極限,沒有能力增加研發和創新的投入。

* 經濟工作會議強調,要堅持高質量發展作為新時代硬道理,能否落地,也是制約我國科技創新能否持續的重要制約。 過去我們強調發展是硬道理,發展有兩種形式,一種是依靠要素投入的增長來支撐產出的增長,我們稱之為外延型發展模式,但這很快就會達到增長的極限,另一種是著力提高全要素生產率和勞動生產率。

說實話,我們發現中國的動能轉換確實取得了非常快的進展,歐盟公布了全球前2500家工業企業在研發投入方面,美國企業數量第一,中國第二,但中國的基礎研究水平確實與世界差距很大,要縮小差距, 我估計這需要30年的時間。

國家現在希望企業能夠在某些方面下功夫,包括硬技術和綠色發展。

硬科技遇到的最大問題是我國的創新環境和基礎不夠好。 近年來,中國創新強國50強企業中,有不少都在努力硬科技轉型,但也面臨著一些亟待解決的薄弱環節。 一是基礎研究相對薄弱。 二是企業大而不強,盈利能力相對較弱。 例如,“新三”目前發展較好,但一旦“新三”成為新的增長點,地方政府就會開始補貼大量企業在當地投資,大量的銀行信貸將支援“新三”的快速發展。 很容易形成產能過剩和過度競爭,進而會出現“頭等艙大戰”,這時真正的創新型企業沒有獲得利潤,也沒有能力做後續創新。 第三,要硬科技還需要解決體制機制問題,我國版的《貝勒法案》——《科技進步法》和《促進科技成果轉化法》特別好,但很難落地,因為一些部門沒有統一的意見。

首先,協調性很差。 第四,硬科技需要世界一流的人才和培養世界一流人才的研究型大學,我們在這些領域還有很長的路要走第五,金融如何通過風險投資、風險投資、私募股權、直接投資等方式投資科技創新?

在綠色發展方面,首先要有綠色的技術、裝置、管理,其次要找到綠色支援、投資和金融支援,第三,綠色發展本身就是乙個負外部性,成本增加,怎麼可能是乙個正外部性,鼓勵綠色就業、綠色GDP、綠色產出增長、綠色創新,這些方面必須有一套市場機制的支援。

澎湃新聞:您剛才提到“新三”發展遇到了“衝鋒陷陣”的問題,目前部分產品產能過剩的風險也備受關注,有什麼值得思考的嗎?

張彥生:當“新三”成為增長極時,就會出現“衝頂”,這涉及到市場經濟秩序問題。 如何形成公平競爭、有序發展、協調出口的機制,如何走出“一解就亂死”的困境,是否有更好的辦法利用行政權力干預市場、干預企業、干預經濟執行。我想,這是中國現在面臨的最大問題,也是第一次經濟工作會議提到的“必須把中國式現代化建設作為最大的政治”,對國家改革的要求特別高,也是我們改進的薄弱環節。

中國外貿需要重新思考應該怎麼做

澎湃新聞記者:四季度以來,部分主要外貿省份和強市外貿資料“回暖”。外貿形勢是否有一些變化的訊號?

張彥生:根據美國的海運資料、物流資料、進口資料,10月份以後,中國外貿明顯好轉,這是由外需帶動的。 世貿組織全球商品增速將分別在2024年、2024年、2024年。 3%,從資料上會發現,2024年的外貿形勢確實比2024年好很多。

那麼外貿到底出了什麼問題呢?2024年,我們五大合作夥伴中有4家的增速為負,我認為外需可以解釋部分原因,但更重要的可能是地緣政治和外貿轉型的影響。

外貿轉型是指中間產品在世界整體上的佔比急劇下降,美國採購亞洲零部件的比重急劇下降,但中國的中間產品卻急劇上公升,這意味著中國的外貿已經從過去的向歐美銷售產品轉變了, 現在已經開始向墨西哥、越南、印度、印度尼西亞、泰國等銷售產品,在這些地方完成加工組裝後,最終產品銷往歐美,外貿模式發生了變化,與國際趨勢背道而馳。二是地緣政治的影響,例如歐美減少對中國產業鏈依賴的戰略帶來了訂單、產業、要素的轉移。 這些挑戰不僅存在,而且正在加劇。 資料顯示,2024年至2024年,全球產業政策數量從34項增加到近1600項,發達國家產業政策大幅增加,保護政策從8%上公升到48%。 此外,2024年地緣政治接近的國家之間的直接投資份額已達到52%。 2024年,受地緣政治因素影響,“新三巨頭”可能面臨非常大的摩擦。 這些都說明,當前的外貿環境不僅由市場機制主導,不是乙個自由的環境,在這種情況下,企業只能適應,中國的外貿可能真的需要重新思考應該怎麼做。

澎湃新聞記者:2024年1-11月資料顯示,中國吸收外資增速有所下降

張燕生:首先,如果看製造業和服務業,2024年製造業外資佔比已經下降到20%以下,2024年和2024年會略有回公升,而過去70%是製造業。 如果外資大部分在輕資產服務業,就很難留住。 其次,在製造業的外商投資中,要區分綠地投資和再投資,如果利潤再投資再投資,其實是原有投資部分的擴張,而不是新的投資。 第三,要區分這種外資是市場驅動的外資還是效率驅動的外商投資,市場驅動的外資主要是為了賣東西。

通過分析這些資料可以看出,現在外商投資更關注經濟安全,而這種考慮更多植根於地緣政治。 此外,近年來我國營商環境也存在一些問題,因此本次**經濟工作會議提出“將非經濟政策納入巨集觀政策取向一致性評估”。

外商投資其實是乙個制度,現在我們需要新的思想解放,從新的底層邏輯出發,反思我們的外商投資、外貿、外資企業,整體要在高質量發展的基礎上推進。

澎湃新聞:您認為在這種情況下,企業“走出去”、出國投資有哪些風險和機遇?我們應該做哪些調整?

張彥生:企業“走出去”最大的問題是如何“走出去、走進去、融入、本土化”,即遵循當地風俗習慣,真正遵循國際經貿規則。

好訊息是,在我們的調研過程中,法國、德國、日本的政界人士或企業高管詢問,是否可以研究與中國“走出去”,進入非洲等第三方,這些領域可能存在高制度風險、高政治風險、高商業風險,但中國不僅進入了,而且做得很好, 這對發達國家的企業來說是難以置信的,從這個角度來看,對中國來說確實是乙個機遇。

此外,由於美國的在岸製造、近岸製造、友岸製造,中國企業別無選擇,只能“走出去”,進入西方聯盟體系。 因此,下一步“走出去”可能真的像今年的“介紹”一樣,如何推動“走出去”的高質量發展是乙個非常重要的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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