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還活著,幾個孩子趕緊給他穿上裹屍布,讓他躺在床上,穿上他的壽鞋,給他蓋上壽被。王永江坐火車一路回家,連行李箱都沒來得及放下,就從正門直接衝進了老太太的房間。
當他看到老太太時,他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沒事,我們及時回來了。 ”
二兒子王永海出現在門口,“已經十多天了,我還活著,等著你。 ”
你打電話給醫生了嗎?”
王永海笑著說:“來吧,九十多歲了,是什麼醫生?”
王永江坐在老人的床邊,叫了一聲“媽媽”。
一直緊閉著眼睛的老婦人緩緩睜開眼睛,伸出滿是血管的手,放在王永江的手上,嘴巴張開又閉合,像一條口渴的鲶魚,“疼,疼,醫生來了嗎?”
王永江還沒來得及說話,兒媳婦大凡就推門進來,對王永江說:“已經十多天了,我每天都在抱怨,我問她疼的事,她突然說我的腿疼,腰也疼,我看她老了,腦子也不好。 我不認為他能活下來。 ”
那你為什麼不叫我醫生呢?老太太生氣地說。
王永江來回踱步,“我去叫醫生給她看看。 ”
大凡一把抓住他,一臉嚴肅的說道:“你休息,叫什麼,叫什麼,叫什麼,等你老了,閻羅大人要招人,就算醫生來了,也要白費。”
是的。 二兒媳婦小嬌一邊嚼著瓜子,一邊從外面走了進來。
大凡從她身上拿走了一些。 平時關係不好,小事絢麗,會互相爭鬥,但在老太太去世這件事上,卻異常團結,甚至比姐妹還要親密。
大哥,你回來真好,我們一直在等你,你說的就幹,這是老太太做的最後一件事,別讓別人看到我們的笑話。 ”
大凡道:“這次葬禮,我們一定會出來的,那咱們就去做吧,我們一人一萬,等事情結束,我們私下談談。 ”
我也這麼認為,反正老太太的葬禮,我們一定要做好。 老太太生了兩個兒子和兩個女兒,但外人看不起她。 兩個嫂子,告訴她們,讓他們請乙個劇團。 說到這裡,蕭嬌頓了頓,“現在的劇團已經不是以前的那種了,現在流行的是'兩人輪流'。 ”
大凡抿了抿唇,“不知道他們要不要,他們就這麼狠狠地砸了。 ”
蕭嬌催促道:“大哥,你給她們乙個**,她們都是女孩子,沒有光著臉?。”
王永江猶豫了一會兒,但還是撥到了她們面前的號碼,很快,姐妹倆就回來了。
至於要求兩人轉學,姐妹倆沒有拒絕。 雖然要花錢,但老太太這次是最後乙個,大家都不礙事了。
老太太聽到女兒回來,又呻吟了一聲,兩個女兒就上床了。 二女兒挽著她的胳膊問她有沒有受傷,她說:“都疼,叫醫生看一看。 ”
二女兒有些猶豫的看了大凡和小嬌一眼,嫂子們顯然不同意,然後看了看王永江,見他轉身離開,她只好放棄了,“媽,你要是覺得疼,我就給你兩顆止痛藥。 ”
她給老人倒了一杯水,從背包裡拿出一包藥,另乙隻手扶著老人,想喂她,卻喝不下去。
蕭嬌趁機道:“所以,我叫醫生也沒用,不是我們不想花錢,而是怕她吃虧。 ”
大姑娘仔細觀察老太太的表情,打了個響指說道:“這一次,估計不行了,我知道有一位大仙,她很厲害,我問問她什麼時候離開。 ”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王永海走了進來。 他端著兩瓶紅酒,後面跟著兩個人,分別是老太太的侄子和侄子。
一進屋,侄子就看到眾人,乙個個喊叫,毫不掩飾自己的意圖,高興地說:“俗話說,肥水不流到外人田裡,老太太就做這最後一趟,讓我兒子去這個劇團。 ”
侄子瘦弱,聽了父親的話,立馬掏出一支煙遞給王永江和王永海:“兩個叔叔,幫我乙個忙,我們店裡的生意最近沒那麼輕鬆。 ”
蕭嬌在旁邊笑著說:“老太太躺在病床上,你先告訴她,看看她願意不願意嗎?這話一出,大家都笑了起來。
大女兒跟了上去,說:“既然如此,你就不能叫那個廚師了,我女婿是廚師,所以決定了。 ”
二女兒趁機說:“鞭炮和蠟燭一定要拿到咱們小勇店裡去。 ”
沒有異議,看來只要老太太願意,他們就可以做大事。
大姑娘騎著電瓶車,繞了一圈,又跑了回來,對眾人說大仙已經給她算了個卦,說她今晚十二點就活不下去了。 “我在家裡還有事要做,晚上回來。 ”
王永江在後面問道:“這是大仙嗎?”
寧靜。 大姑娘轉過身來,喊道。
她一走,二家也走了。 二女兒拉著王永江站在角落裡說:“大哥,你別忘了,咱們媽有個金手鐲,你不能讓二哥拿走。 我也有事要做,你多看看媽媽。 我完成後會回來的。 ”
房間裡一片寂靜。 大凡和王永江在廚房裡忙碌著。 大凡端起盤子說:“你要我說,她老了,該走了。 ”
王永江沉默了。
大凡稱讚道,“如果她真的半夜十二點就走了,做了,沒有給孩子們難堪,那就好了。 不像幾年前,你母親躺在床上奄奄一息,五年就足以讓人筋疲力盡了。 雖然身體好多了,但是也不像以前那麼精力充沛了,現在,就像一盞即將熄滅的油燈。 ”
王永江問道:“王軍有沒有聯絡過?王軍是大凡和王永江的女兒,她在隔壁城市結婚,很少回家。
別著急,咱們待會兒再說,她親了奶奶,你這麼早就給她打電話,是不是故意讓她傷心?”
就在大凡說話的時候,聽到有車停了下來,他走過去,發現是王軍的車。 誰洩露了這個訊息?
王軍已經不是當年的那個小姑娘了,四十多歲了,經營著一家公司,手下有1000多人,聽說老太太生病了,立刻就衝了過去。
她拿起包,去了老太太的房間,在床上坐了一會兒才離開。
你為什麼不帶奶奶去看醫生?王軍看著自己的父母。
大凡臉色一沉,“我不是說你,你一回來就惹麻煩了,你是嫁出去的孫女,你爹和你叔叔會照顧的,你什麼都不說,跟你沒關係。 ”
王軍屏住呼吸,“我就說,你不會請醫生的。 ”
誰來治療她?”
你沒去看醫生,怎麼知道醫生不來看奶奶?”
大凡臉色沉了下來,“你這麼大年紀了,又這麼無知,去看病有什麼用?你說你奶奶都90多歲了,還看醫生?”
王軍想不通,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她是奶奶,雖然年紀大了,壽命短,但還是希望她安心離開。 她說她感覺不舒服,為什麼不能去醫院。 ”
大凡伸出手,指著王永江,“沒關係,你自己照顧,你教個乖乖女。 ”
王永江嘆了口氣,轉頭對王軍說:“姑娘,我心裡知道,不過你不用插手這件事。 這一天終將到來。 而且,你奶奶還不算太年輕,連醫生都能看出來。 我覺得還是照媽說的去做比較好。 ”
我沒有讓你帶她去醫院,我只是請醫生來看她,給她打一針,開藥讓她的身體恢復得更好,至少不會那麼疼。 爸爸,她是你的母親,沒有幫助你不會死,對吧?”
大凡說著要進廚房,卻什麼也沒做,聽到王軍的話,他急忙跑過去對王軍說:“你一回來就別惹麻煩了,大仙說,她最多只能熬到十二點,這次她肯定活不下去了。 ”
王軍也知道自己勸不了他們,“好了,你不叫醫生,我給你打電話,你太狠了,奶奶雖然老了,但多活一天總比什麼都不做好。 等你長大了,我會像對待你祖母一樣對待你。 說完,她開車走了。
這讓大凡著急了,急忙去了老二的住處。
小嬌正在掀起被子,給小孫子找玩具。 半個月前,她還給自己的寶貝孫子買了一小袋塑料陀螺,現在只剩下兩個了。 小孫子在一旁哭著,讓小嬌把她接回來。
你不是說你躲在床上嗎?哎呀,我的小寶貝,你要想清楚,你把都放在**裡?蕭嬌捋著一撮頭髮說道。
大凡一進門,就把請醫生的事情告訴了王軍。 蕭嬌一聽,立刻從床上跳了起來,道:“可惜他能想通。 匆匆走了出去,大凡跟在後面,兩個妃子的心都捏了。
當他們到達王永江的住所時,兩個女人正在等待王軍。
很快,王軍就開車回來了。 王永江在來的路上給王軍打了電話,王軍說:“我不會怕他們,我見過很多像每天管理上千工人這樣的事情。 ”
當我回到家時,外面已經擠滿了人,他們都趕來聽這個訊息。 王軍一到,就是一出好戲。
果不其然,王駿的車剛到家門口,一開門就看到蕭嬌猛地跑了過來,指著王駿說道:“我告訴你,你奶奶年紀大了,經不起這樣的折騰,如果她有三長兩短, 你可以帶她去你家和你的工廠參加葬禮,我們不在乎。 ”
醫生也意識到,老太太的兒子和兒媳的想法和孫女不一樣。 大概習對這樣的情況,醫生不想做多餘的分支,畢竟他的診費不高。 於是,他二話不說,開啟車門,拎著急救箱,往回走。
王軍跑了兩步,轉身回答蕭嬌的胡說八道:“看病有什麼用?奶奶就是這樣,還有什麼比這更糟糕的呢?等著她死?”
話音還沒落,她就感覺到有人粗魯地拽著她的肩膀,一回頭,正是王永海。 王永海皺著眉頭,瞪大了眼睛,“你在和誰說話?”
王永江怕王永海一巴掌打在王軍的臉上,趕緊把王永海從地上拉了下來。 王永海伸出乙隻手,對王軍說:“你在和誰說話?你以為你是誰?”
王軍氣得直接上車,抱著方向盤痛哭流涕。 大凡走過來,彎下腰,嘲諷責備道:“你怎麼哭了,還活著。 ”
王軍擦乾眼淚,坐了下來,兩秒鐘後,他冷冷地說:“如果你真的死了,那我就不回來了!”
只剩下大凡一圈,然後對王永江說:“你聽到了嗎?你聽到了嗎?白白生了她,也沒用。 ”
幼稚,不要當真。 王永江抱著大凡走回家。
圍觀的人看到這一幕,都笑得散去。 一切都在短時間內恢復了平靜。
王永江在母親的病床前坐下。 大凡吩咐他打聽金手鐲的位置,他在門外偷聽。
老太太的情況越來越糟,她半眯著眼睛,說話有些含糊不清,“小君,她.......”左?”
好吧,走了。 ”
老太太渾濁的眼眶頓時淚流滿面。
還疼嗎?“不再疼了。 ”
大凡站在門外,焦急萬分,怎麼不去打聽?
王永江扯了扯被子,問道:“媽,你不是有金手鐲嗎?他在**?
老太太閉上眼睛,一言不發。 他又問了一遍,但沒有答案。
王永江只好離開了老太太家,對著大凡搖了搖頭。 大凡有些不服氣,嘀咕道:“難不成他早就交給老二了?”
如果她願意,她可以傳送,你不必在意。 王永江說。
大凡瞪了他一眼,“你這麼傻,那手鐲怎麼可能要幾萬,對吧?無論如何,我必須成為家庭的一半。 ”
沒過多久,蕭嬌和旁邊的乙個女人走了過來,把大凡叫到了白石鋪。 按照小嬌的說法,他可以用白布蓋住鞋面,有些零碎的東西必須馬上完成,到了第二天,很多瑣碎的事情就會堆積起來,有些會很忙。
大凡和小嬌剛走,王永海也來到了王永江家。
王永江一邊打掃著房子,一邊走到老太太的床邊。 萬一大仙不行,老太太不守住十二點怎麼辦?
王永海和王永江對視一眼,“大哥,你先去忙吧,我不擔心咱們媽嗎?”
王永海對王軍的態度,讓王永江很不高興。
王永海心裡清楚,微微一笑,走進老太太家,見王永江不在,便問道:“媽,你的金手鐲在哪裡?”
老太太面無表情,如果不是眼皮不停地動,他會以為她死了。
什麼也沒發現,王永海只好假裝什麼都沒發生,轉身離開。
很快,夜幕降臨,王永海和蕭嬌端著一碗公尺飯緩緩走到王永江家門口,問道:“怎麼樣?死了嗎?”
大凡收拾了一下桌上的東西,道:“這位大仙真是個聰明人。 早上我還精神抖擻,但此時一句話也沒說。 今晚,我覺得我堅持不住了。 ”
蕭嬌抬頭看了看牆上的掛鐘,說道:“大仙說是午夜十二點,現在只剩下四五個時辰了。 ”
王永海有些不耐煩地在房間裡踱來踱去,“既然你來了,那我就去打幾張牌。 ”
蕭嬌瞥了他一眼,“你給我回去,你在說什麼,這不是在開玩笑嗎?對了,老太太快死了,二兒子還坐在牌桌前,你不覺得羞愧嗎?”
王永海不滿的瞪了她一眼,沒有繼續往前走。 蕭嬌繼續道:“要是想打牌,咱倆嫂子一回來,就聚在一張桌子上,閉門玩。 ”
王永海忽然笑了起來,“我怎麼沒想到這個?”
王永江把兩個妹妹叫過來,讓她們過來。 一進門,桌上的麻將桌就被收拾乾淨了。
兩個姑娘先看了老太太一眼,老二嚇得擦了擦眼淚,說自己本來就在這裡,沒想到會發生這麼大的事情,也沒能看到老太太。
大姑娘嘆了口氣,“這位大仙果然厲害,按照現在的情況,應該是十二點。 ”
他們四人圍著一張麻將桌坐下,王永海、小嬌夫婦,還有兩個嫂子。
就在他們準備出手的時候,王永江突然說:“別吵了,叫我媽**,穿上你的衣服,然後你繼續。 ”
說完,大家就開始忙碌起來,大凡在客廳裡騰出一塊空地,在牆上放了一張摺疊的木床,上面放了幾床破舊的被子,還有一張破舊的床單,按了一句,“很舒服,很軟。 ”
大姑娘微微一笑,道:“二哥二姐,遲早有一天我會讓你們**。 ”
蕭嬌大聲道:“你也是。 ”
媽媽,我帶你過去。 王永江走到老太太身邊,把她抱到床邊。
老太太虛弱地哼了一聲,她最近瘦了不少,身體也變輕了。
王永江把老人抱到床上。 然後,老太太穿上了裹屍布。
這裹屍布是她多年前買的,本來是用繩子綁起來掛在老房子的橫樑上,但因為她搬家了,她知道這裹屍布上有很多被老鼠啃過的洞。
老人的身體軟綿綿的,任由他們擺布。 他們穿上長壽衣,把老人平放在床上,然後穿上長壽鞋,給他蓋上長壽被子。
王永江也拿出一張**,放在客廳的舊架子上。 在舊櫃子旁邊的牆上,掛著一家人的照片,中間是一位老太太,四代同堂,幸福幸福。
等大家都準備好了,他們四個人又回到了餐桌上。 麻將桌離老太太的床只有一公尺遠,只要向一邊傾斜,就能看到她的表情。
大家先定好規則,然後重新洗牌。 王永海抱怨說,王永江家連麻將桌都沒有,這些天誰會手洗?
王永江坐在一旁,打牌,手裡拿著茶杯。 大凡對麻將一無所知,走進自己的房間,開始看電視。
大廳裡,所有人都圍著老太太。
蕭嬌拿著一副撲克牌說:“她第一次生病的時候,我們才結婚兩三年,身無分文,生怕她死了,要是她死了,就得借錢了。 ”
大凡在屋子裡聽得清清楚楚,他探出頭來,道:“你一定捨不得讓老太太死,如果她死了,誰來幫你照顧孩子?”
嫂子,你這麼說,我就覺得不舒服,那時候老太太也幫過你一次,你在玩具廠打工的時候,經常帶著小助理的工作到家裡,讓她幫忙。 呵呵,要不是老太太幫忙,乙個月工資就這麼多?”
大姑娘聽出她們語氣中的不耐煩,又捧了一張好牌,生怕小嬌生氣,半推半罷就放棄了,於是說:“老太太幫了你們倆。 老太太之前熬過兩次病,只是因為擔心你的經濟拮据,可是這一次,她實在撐不住了,你也不缺這筆錢。 老人老了,該用油用完燈了。 ”
王永海迫不及待地說:“一次沒事,第二次,她已經躺在床上五年了,我快瘋了,真希望她早點去。 ”
二女兒沒好氣道:“二哥,你和你二嫂當時身體不好,老太太被我們兩個輪流帶走了。 ”
蕭嬌不喜歡他的話,“你這麼說,太不厚道了,我們不幫忙,但我們也付錢。 沒有一分一分的遺漏,這是我和二哥辛辛苦苦掙來的。 ”
大小姐拿出一副牌,攤開手,“看看我的牌,這是我第一次抽到這麼好的牌,我想要它。 她高興地擺了擺手,“其實上次老太太生病的時候,我們都吃了不少苦頭,但你還真是長臉,名聲傳遍了方圓十里,說你是個孝子。 ”
王永海迷茫了,他很不高興,晃了晃二郎的腿,“你為什麼要這麼多假名?我要死了。 ”
第二個女孩說:“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二哥,你要小心,我想看看你兒子和兒媳婦是怎麼對待你的。 ”
王永海不屑道:“放心吧,事情我已經想通了,誰也指望不了,只有錢才是真的,我這次攢了更多的錢,還擔心沒人伺候我?誰來服侍我,我都會給他錢,他就是為了錢。 ”
二女兒嘲諷道:“你的意思是,我媽現在有錢了,你一定很忙吧?”
王永海沒有隱瞞,“我當然知道大家都是這樣。 還有一件事,我要告訴你。 他用很正式的語氣說:“老太太的金手鐲,不管在哪兒,都是我和我大哥的。 我還是很懂事的。 別做夢了。 ”
誰是罕見的。 老二冷哼一聲。
洗完牌後,眾人轉頭看向坐在那裡的老太太,臉色好多了,眼皮停了下來,平靜的睜開眼睛,看著麻將桌。
就這樣,他連續打了好幾場比賽。
她越看,打牌的人就越覺得毛骨悚然。
看看牆上的掛鐘,現在是9:30。 距離十二點還有兩個半小時。
這應該是死前回歸光明。 女孩喃喃自語,人們也嘀咕著。 這是他們現在唯一想到的事情。
大凡看完電視劇集走了出來,王永海說:“嫂子,你去問問咱媽,這個手鐲在**?。她一定是頭腦清醒的。 ”
大凡一想,就朝老太太走去,可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見老太太嘟囔了一句:“水。 ”
大家面面相覷。 還想喝水嗎?
王永江捧著一杯白開水,然後和大凡一起開始給老人倒水。
老人喝光了所有的水,躺在床上,閉上眼睛休養。
眾人看著老太太的反應,沉默了一會兒。
王永海率先開口:“胡說八道,她一定是在演戲,我告訴你,這老太太一向是個狡猾的女人,你沒看到嗎,她要死了,還在這裡和我們玩,一定是因為我們沒有叫醫生。 ”
蕭嬌也說:“她現在應該滿足了,她這麼大了,還想繼續活下去?。她每天吃得比我多,喜歡吃肉,而且隨著年齡的增長,她的胃口越來越大。 ”
說起今天早上和王軍的爭吵,她還是很生氣,“小軍雖然是廠長,但她一點都不懂世事,她只想著自己,俗話說,一代管理下一代,孫子不理奶奶。 你說她插手幫老太太找病,別人會怎麼想?你是在羞辱我們的兄弟嗎?”
王永江忽然道:“這不能怪我們家小軍,她也是好心良苦的,老爺子病了,去看病也合適。 ”
二女兒聽了王永江的話,也附和道:“小軍是所有孩子中最善良的。 大哥哥大嫂,你要好好享受。 ”
大凡的腦海裡還迴盪著王軍臨走前說的那句狠話,“別想了,我自己省錢,走到最後誰也不能靠人。 ”
麻將還在進行,已經是十一點半了,這場比賽的結果不算太大,但大家的心情都變得煩躁起來。
老太太似乎恢復了許久的光明,精神也好多了,不僅睜著眼睛,還時不時地用手摸著床沿,腳在鞋尖上蹭了蹭。
我怕她會突然掀起被子,伸直雙臂,從床上跳下來,活得像一具行屍走肉。
王永海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質問妹妹“你說的神仙,是靈性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