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結婚後,20年都沒和家裡有任何關係,母親去世那天也沒有站出來
又是初冬,坐了幾次公交車,終於回到了熟悉的家鄉。 在這個村子裡,大部分居民都是老年人,而年輕人則搬到城市謀生,留下來的老人已經開始與時間抗爭。
老房子坐落在村子的盡頭,承載著無數童年回憶的老房子現在空無一人。 到處都是蜘蛛網,院子裡的雜草長得比我的腰還高,窗戶上的報紙被撕碎了,屋頂的瓦片搖搖欲墜,宣告著時間的流逝。
我把行李停在老房子的院子裡,從角落裡拿起一把滿是灰塵的掃帚,開始打掃老房子的內外。 然後,我把行李拖到老房子後院的墳墓裡,跪了下來。
今天是我母親的忌日,我今年56歲,母親已經去世20年了。 我父親在我們很小的時候就離家出走了,據說他出城了,但這麼多年沒有回家。
母親是乙個普通的農村婦女,受教育程度不高,沒有賺錢的手段。 她一輩子都在田裡幹活,用她勤勞的雙手,在那三分之一英畝的土地上撫養我和我妹妹。
母親一輩子都很善良,年輕的時候,她沒有被命運眷顧,但到了老,她卻飽受了疾病的折磨。 即使20年過去了,我仍然忘不了當時可憐的母親。
病魔的折磨使她成為乙個憔悴的老太太。 握著母親乾癟的雙手,腦海中浮現出母親用寬闊的雙臂為我和妹妹創造童年的場景。
淚水漸漸充滿眼眶,看著墳前長滿青草的墳墓和地上的枯葉,卻沒有看到另乙個同樣由母親撫養長大的姐姐。
我掏出手機給姐姐的**打了個電話,她好像等了我**很久,很快就接通了。
她還沒來得及說話,我就連忙說:“姐姐,今天是媽媽的忌日,我們約定了,等我們20歲的時候,一起回來看媽媽,一起收拾房子,一起在老房子裡聚會。 你今年不回來嗎?”
* 電話那頭的姐姐沉默了一會兒,隱約聽到她在抽泣,但過了一會兒,她的聲音變得堅定起來:“秀紅,我和你姐夫現在出國旅遊,不回去。 如果你有這顆心,就和你的母親談談。 ”
聽到姐姐的話,我氣得渾身發抖,“姐姐,媽媽去世已經20年了,你一次都沒回來看過媽媽?小時候媽媽最愛你,過年的新衣服是先送給你的。 當你生病時,是你的母親把你抱了20多英里帶到鎮上的醫院,把你從死亡的魔掌中救了回來。
媽媽對你很好,但你再也沒有回來。 是的,你現在過得很好,但你出生在斯,長大在斯,你怎麼能忘記你的根?”
好吧,不要談論它。 我真的在國外,當我回來時,我想去。 ”
*姐姐的聲音漸漸遠去,我注意到她似乎要結束通話電話了**,連忙說:“姐姐,我知道你根本就沒有出國。 已經20年了,你一次都沒回來過。 這次不回來,咱們的姐妹情誼就破了!”
說完,我毅然決然地結束通話了**,這次姐姐的態度讓我真的很生氣,也下定決心要和姐姐斷絕關係。
我今年56歲,姐姐比我大兩歲,58歲。
20年前我母親去世時,我姐姐正在經歷離婚的痛苦。 躺在病床上的母親,眼睜睜地看著姐姐為了結婚而逐漸瘦下來,心中的痛苦已經超過了肉體的折磨。
雖然母親是最需要照顧的,但她緊緊地握著姐姐的手說:“女人這輩子擁有的不僅僅是愛。 當你父親離開家時,我也很傷心。 但生活還在繼續。 如果我們一直為那個不值得的人悲傷,我們將來將如何生活?
孩子們,振作起來。 你們年輕人不是說了嗎?你不能把自己吊在樹上。 世界上不只有乙個人。 敞開心扉,放鬆心情。 媽媽相信,你很快就會迎來下乙個命運。 ”
然而,儘管母親勸說,姐姐還是不聽。 她整天淚流滿面,不顧母親的身體狀況,只顧自己的痛苦。
就我個人而言,我必須照顧自己的小家庭,我必須花時間照顧我的母親,我每天都過得很辛苦。
臨終前三天,她把瘦弱的手搭在我的胳膊上,一字一句地說:“秀紅,你雖然是妹妹,但你們兩個姐姐對你們很聽話。 有時你就像乙個姐妹。 我已經躺在床上半年多了,你辛辛苦苦地照顧我。 我身上的疼痛是可以忍受的,但你姐姐心裡的疼痛卻難以緩解。 這些天不要呆在床前,去陪姐姐吧。 ”
但是媽媽。 也許是因為見到我不高興,媽媽原本笑臉很快就塌了。 “你們倆是娘家的寶貝,只要你們倆乖乖的,我才放心。 再說了,我母親生病的母親自己也知道。 恐怕我熬不過這個冬天。 以後,這個家庭就只剩下你們兩個姐妹了,你們兩個就要互相照顧了。 ”
無奈之下,我只好按照母親的意願和姐姐說話。
姐姐的心情一天比一天差,我不明白原本開朗的姐姐,為什麼在經歷了婚姻變故後變得如此鬱悶。 而姐姐的前夫也不是乙個優秀的人,只是乙個普通的工廠工人。
兩人婚後經常吵架,我不明白該懷念這樣的前夫。
面對姐姐的處境和躺在病床上的母親,我心中被壓抑的情緒一下子爆發了,我說:“你能振作起來嗎,離婚有什麼好難過的。 媽媽現在病得很重,需要有人照顧,你卻在這裡找麻煩,起來,趕緊起來!”
我把妹妹抱到媽媽的床上,妹妹突然倒在媽媽面前,大聲哭了起來。
無奈之下,我只好再次帶妹妹回家。
不知道姐姐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見勸說無果,我就不再理會了,全心全意地照顧著媽媽。
媽媽的病情突然好轉了,她恢復了一些精神,起身給妹妹做飯,抱著妹妹說了很多話。
也許是因為她看到姐姐的病情有所好轉,母親臉上也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我以為媽媽的病情會好轉,沒想到是短期好轉。
第二天晚上,我母親的病情急轉直下,她像乙個漏水的球一樣躺在床上,再也沒有起床。 直到她閉上眼睛的那一刻,她的母親還在談論她的妹妹。
而最關心母親的姐姐,在母親去世後的第二天就帶著男人離開了,她連母親的葬禮都沒幫忙處理,就離開了家鄉。
聽說姐姐又找到了新的幸福,這個男人是城裡某機構的**,對妹妹特別照顧,兩人甚至相識不到兩天就進了結婚的殿堂。
雖然我為姐姐的第二次幸福感到高興,但我也被姐姐對我母親的態度感到寒心。
在我看來,姐姐似乎極度自私,只關心自己,根本不在乎母親的病,甚至都懶得去擔心她死後發生了什麼。
於是,我獨自照顧母親的葬禮。 接下來的20年裡,我每年都主動去看望母親。
至於她的妹妹,她一次也沒有出現。 20年前,她再婚後,幾乎斷絕了與我的聯絡,除了節日的問候,再也沒有其他的交流。
我們之間的關係似乎停留在朋友圈之間,我看她每隔幾天就曬曬自己的生活,她住在豪華的大房子裡,她不用出去工作,她每天都可以過上優越的生活,甚至每三個月出去旅行一次。
我姐姐現在快60歲了,在這一生的滋養下,看起來就像乙個40歲出頭的女人,而我自己也已經顯得老了。 我們倆現在站在一起,恐怕相隔了一代人。
誠然,她過著美好的生活,但她忘記了她,不再關心她的母親,母親在臨終前還在想著她,這是錯誤的。
天空下著毛毛細雨,陰沉的天氣給我的心情蒙上了一層陰影。 我清理了母親的墳墓,然後跪在墳墓前,不停地告訴她我心裡在想什麼。
忽然,烏雲密布,我依依不捨地站起身來,在墳前撐了一把傘,朝著老房子的方向走去。
一到老房子門口,一輛白色的私家車就朝這邊開了過來。 當汽車停下來時,乙個白髮蒼蒼但仍然容光煥發的男人下了車,乙個女人從副駕駛座上下來。
我驚奇地看著眼前的一幕,這個女人看起來很眼熟,有點像我姐姐,但在我20年的印象中,姐姐應該是乙個打扮得體、衣著優雅的女人。
然而,眼前的女人卻瘦骨嶙峋,臉色蒼白,眼神空洞,與**中的姐姐完全不同。
她被旁邊的男人攙扶著,慢慢地向我走來。
直到我走近了,我才輕聲喊道:“姐姐!”
姐姐淡淡的點了點頭,然後抬頭看了看老房子,身體開始顫抖,很快她就忍不住哭了起來。
沒過多久,姐姐倒在地上,哭著抽搐著。
看到姐姐的病情,我感到震驚,儘管我已經20年沒有見到她了,但我趕緊蹲下來詢問姐姐的情況。
姐姐旁邊的男人從口袋裡掏出東西塞進嘴裡,過了一會兒,姐姐才慢慢恢復正常。
我把詢問的目光轉向那個男人,他嘀咕了很久才開口:“我不想把妹帶回來,但你打電話給**後,她堅持要來,她也攔不住。 她不應該來的。 ”
在男人的敘述中,我終於知道了20年前的真相。
原來,在母親去世前後,姐姐被診斷出患有抑鬱症,當時她已經住進了醫院,解釋說她嫁給**只是她安撫我,掩蓋自己真實狀況的方式。 雖然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但為了不讓我擔心,她把自己變成了另一張照片,裡面曬出的生活照片都是虛構的。
多年來,我一直以為姐姐過著優越的生活,因為她嫁給了**,不屑於和我這個普通人交往,或者說她早就忘記了家鄉的親情。 然而,我不知道她一直在與她的創傷作鬥爭。
男人嘆了口氣,說:“妹的病反覆無常,一直沒有治好。 起初,她因為上一段婚姻的痛苦而陷入了公牛的角中,但在我出現後,她幾乎沒有擺脫情緒困擾。 然而,母親去世後,她又陷入了死亡的迴圈。 ”
這麼多年,姐姐一直在自責,她認為自己有錯,如果當年她不是太脆弱,她就不會只顧自己的痛苦,沒有及時陪在媽媽身邊。 在她去醫院之前,她甚至沒有時間處理親生母親的葬禮。 你說她20年沒回來了,那是因為你不知道,除了每年的今天,她都沒回來,其他時候也偷偷回來了好幾次......這對她來說是乙個悲傷的地方,她的母親對她來說既溫暖又是最脆弱的結。 ”
說完,我把目光轉向了姐姐,她已經冷靜下來,但仍然記得她的母親。
看著姐姐的樣子,我很難想象她這些年是怎麼度過的。 20年後的今天,我終於明白了姐姐情緒變化的原因。
姐姐的狀態讓我不敢再呆在老房子裡了,所以我把姐姐送到了那個男人的車上。
臨走時,我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老房子。
雖然天空陰沉沉,但老房子竟然是最亮的星星。
我越往前走,回頭一看,似乎看到白髮蒼蒼的母親,站在老房子門口,看著我們,向我們揮手,笑著說:“只要你們兩個姐妹好,一切都好......媽媽。”
那天離開老房子後,我陪著姐姐去了她住的病房,抱著姐姐說了很多有想法的話。
我一直以為姐姐不在乎我們,但現在我才明白,一直以來都是我用自己的主觀觀念來評判一切,卻不知道姐姐在背後默默忍受的酸澀。
從那以後,我時不時地去看望姐姐,也許是我的陪伴起了作用,也許是姐姐真的想通了,然後姐姐出院了,從此和那個男人過上了幸福的生活。
因此,我明白每個人對人的愛都不同,我不應該以自己的方式要求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