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劉曉歌。
一滴眼淚落在他手中的書頁上,濕漉漉的"鄭太太"三個字,再滲——作者說:“48歲的程太太帶著美好的希望和甜蜜的收穫走了,他是乙個幸福的母親和妻子,她可以微笑一輩子不留遺憾。 “她真的能對九泉笑嗎?可是我,我怎麼能哭呢?
這段話出自四川作家馮有祥**《蘇木記》的後記。 **雖然以司馬廣為程夫人寫的墓誌銘結尾,但只在心裡留下了這段話,我的眼淚被這句話攪動了。
鄭太太是誰?她是中國文學史上宋代偉大作家蘇軾和他的弟弟蘇喆的母親。 在這裡,我總是想叫她蘇牧。
我眼裡含著淚水,問道:“為什麼上帝如此無情?為什麼在同一天,2024年4月8日,蘇軾和蘇喆都進了金師,卻讓他們的偉大母親在這一天永遠閉上了眼睛?!
我不禁接受這個殘酷的事實:同一天,蘇氏兄弟在京都的開封高中,而蘇氏的母親卻遠在蜀地的眉山。 那時候,蘇的母親不可能得到那天兒子們的好訊息。 所以,她直到死後才知道這個令人震驚的訊息。
所以,我不相信蘇母是帶著甜蜜離開的,她顯然是帶著苦澀的思念和對丈夫蘇洵和兒子們的無限關心離開的。
2024年3月,蘇遜父子離開眉山前往開封,雖然最終成功了,聞名天下。 可是,那個時候,他們的前途其實是不確定的,他們的妻子和母親就不能擔心嗎?
蘇媽媽長期獨自肩負著家庭的重擔,讓丈夫無後顧之憂地專心學習,又擔心兩個兒子的學業名氣,所以她已經耗盡了精力和體力。 夫妻倆走後,頓時放鬆了下來,但身心疲憊,病不起。 當她病重時,她不允許家人告訴她的丈夫和兒子,因為擔心這會影響他們對名聲的追求。
因為“她認為自己的人生使命,就是看到蘇迅父子倆變得有才華,成就成功。 ”
這是作家馮有祥對蘇母一生的刻畫,我覺得大致準確。 馮有祥的《蘇牧記》也告訴我們,沒有蘇牧的付出,就沒有蘇門三姐的成功。
這不是作者主觀上對蘇牧的抬高,而是鐵定的客觀事實。 因此,司馬光稱讚她:“能發展輔導,成就丈夫和兒子,讓他們在世上都以文學為重。 ”
18歲那年,在娘家嬌生慣養的程家小妹妹,懷著對美滿婚姻的嚮往,從富貴的程家嫁到了蘇家。 然而,在品嚐到新婚夫婦的甜蜜後不久,她就發現了丈夫的不守規矩,並逐漸變得煩惱和沮喪。 她的“白馬王子”蘇尋沒有功績和名氣,當時她也不想學習那些“高考模式”,但她喜歡四面八方。 你可以玩,你可以玩,你不必和你的新婚妻子一起旅行。 可是他太可笑了,只顧著玩得開心,開著蘇媽媽和玩伴嫁的豪華馬車炫耀兜風,玩到包空了,居然把馬車賣了錢繼續玩,直到他回到家沒錢, 你說你不能生氣?
蘇的母親雖然又氣又急,但她知道書中的女士們不能丟掉禮節。 她不能出聲,只能利用丈夫的虧欠,勸說他為了成名而停止學習。 她甚至像個孩子一樣給老公布置作業,天天檢查,不准完成。 可惜他三天沒堅持下去,所以蘇洵沒做完功課,直接在沙發上睡覺了。 在這場勸老公學習的戰鬥中,蘇牧最終慘敗。 這並不是要貶低蘇遜,蘇迅也在一首悼念妻子的詩中承認:“過去,他還是個少年,流浪不學。 兒子雖然沒有說話,但他很不高興。 ”
6年後,這對小夫妻已經是個孩子了,這時蘇洵開始幫爸爸做家務,但蘇媽媽希望丈夫求名利,名利火焰從未熄滅,她認為丈夫要照顧家務,就不能專心學習, 於是他在心裡打算養活自己的家庭,把這個自給自足的家經營成乙個富裕的家庭,打下堅實的經濟基礎,讓丈夫只能心無旁騖地讀聖人。
想到動手,她果斷賣掉了所有作為嫁妝的物品,再加上蘇家的少量積蓄,湊夠了錢在眉山市租了一家鋪子,開了一家紗線店。 她還把自己在鄉下的老房子託付給近親打理,舉家遷入城裡,大部分食物還是由鄉下提供,以降低城裡的生活成本。 看,她太精於算計了!那一年,年僅24歲的她,主動承擔起了經營家庭的重擔。
在開始她的商業生涯後,她進入了她生命中最輝煌的時刻。
第一步,她採取的形式為娘家賣各種絲綢、生絲等器皿,一開門就開始無資金買賣,把賺到的錢一半捐給娘家,父母的支援自然是高興的。 還聘請了兩位美少女站在平台上,吸引了大批顧客。 她對別人攻擊她時不安分的謠言充耳不聞,露臉難人,露眼和風俗,但她充耳不聞,只致力於做大自己的生意,很快就開始出售其他業務。
第二步,涉足金融行業。 因為它是寄售產品,所以您不必在發貨後立即支付貨物費用。 她趁著這個時差,把自己的臨時閒錢借給一些急需現金周轉的商戶收利息。 此外,她很快敏銳地意識到,用鐵錢進行交易是很麻煩的,尤其是不適合做大生意。 於是他率先在眉山用了當時只在成都用過的鈔票。 緊接著,他開了一家交子店,專門兌換交子,存鐵錢,有點現代銀行的意味。 但是,當時,幫助人們省錢需要支付倉儲費。 她用別人攢的錢短時間借錢,兩頭都賺錢,嬌子成了她的搖錢樹,你覺得她是金融天才嗎?
第三步,蘇媽媽從不滿足於有錢有保障,她總是勇於創新,勇於開拓。 為了拓展生意,她孜孜不倦地走訪成都最華麗的蜀絲錦織作坊,建立了長期的合作關係,將蜀錦介紹到眉山市場,吸引了鄰縣顧客到她的店裡來。她還想,既然能把成都蜀錦賣給梅山,為什麼不把梅山青神和老家的竹編賣給成都呢?然而,她不僅賣了一些竹製品,還開創了竹書法和繪畫的先河。 這一次,丈夫蘇洵的書畫也發揮了作用,成為竹書畫的基座。 從此,青神的竹編藝術不僅作為藝術珍品走進成都大家庭,而且流傳到全國各地乃至西域各國。 時至今日,青神竹書畫仍是送給外賓的禮物,名揚天下!
讀到這裡,沒有乙個讀者不承認蘇牧是商界的陌生女人吧?要知道,她是近千年前的女人!
有了她這個賺錢的專家,蘇家的日子蒸蒸日上。 短短幾年時間,她憑藉自身實力,將蘇家從小康公升級為小康,再到富裕,實現了家族經濟的最佳飛躍。 同時,她還為蘇家生下了兩個天才兒子,蘇軾和蘇喆。 對於蘇家來說,她真的是貢獻不少!
可惜的是,她的丈夫蘇遜,雖然在她的鞭策下努力,但還是屢屢不及格,直到患上考試恐懼症。 蘇媽媽見他這樣,只好不再強迫他參加功績考試,還反過來安慰他:你的書不會白讀的,你可以教孩子。
之後,蘇遜放下了考試的包袱,不再為科學考試而學習,而是專心研讀自己喜歡的經文和歷史。 就是所謂的歪歪扭扭的毆打,為他日後成名開闢了另一條路。
蘇母經商8年後,蘇家成了眉山的鉅額財富,生意順利,生活無憂無慮。 此時,他們的女兒班娘已經7歲了,他們的兩個兒子分別是6歲和4歲,他們應該到了接受正規教育的年齡。 蘇的母親把心思轉向了教育孩子。 她認為自己學不到公公教給丈夫的自由放任方法,必須對孩子進行正確的引導,從小養成自覺學習的好習慣。 因此,她決定僱人幫忙打理生意,而她則專心與丈夫一起教育孩子。 這個時候,蘇遜也從自己的教訓中知道,一定要加強對孩子的管教。 於是他們分工合作,蘇媽媽負責教孩子背詩講故事,蘇洵負責教書寫畫。
有了良好的開端,幾個孩子的學習之路就走上了正確的道路。 而在母親的教導下,孩子們從小就立志良模。 姐姐班娘想以媽媽當模特,也會做生意孝敬父母。 (可惜她嫁錯了公婆,英年早逝。 而蘇軾志存高遠,要為國為民做大事,讓國家興旺發達,萬國朝廷。 而且也要頌揚祖先,載入史冊。 弟弟蘇哲還小,就說要和哥哥一樣。
孩子們的雄心壯志,也是蘇媽媽的期盼。 她進一步要求他們記住“必須言行,行動必須行!“如果你設定了自己的雄心壯志,你必須盡最大努力去實現它。
在蘇媽媽的正確引導下,孩子們正朝著人生的目標一路奔波,具體過程我就不多說了。 總之,最終兩個兒子輕鬆拿下了金榜的稱號,而且是同一所高中。 難怪屢試不及格的父親嘆了口氣說:“莫道鄧,老爺子就像公升天一樣。 莫道登克難,孩子如芥末!事實上,老蘇早已被當時的文學大師歐陽修誇獎,有23篇精彩文章,躋身上流社會之列。
蘇門三姐不僅在當時名遐天下,還真的載入史冊!
可惜,可惜,蘇牧沒看到這一切。 為什麼?這就是她的悲劇所在。
據我所知,從父子倆進京參加考試的那天起,蘇母的精神支柱就突然崩塌了。 按理說,她可以放下丈夫和孩子的包袱,享受輕鬆的生活,她可以像女人一樣學習、繪畫或工作,也可以繼承丈夫的喜好,遊山走水,為自己而活。 可悲的是,因為她只為丈夫和兒子而活,他們一走,她的心就好像被掏空了,對一切都失去了興趣,甚至不想做自己最擅長的事情。 由此可見,她做生意不是出於愛情,而是出於無奈,為了丈夫和兒子的未來,她不得不去做。 現在丈夫和兒子都走了,她沒有做生意的動力了。
於是,她整天痴迷於想念丈夫和兒子。 她看了兒子們讀過的書,抄寫了當年蘇軾抄寫的《漢書》,以此來緩解相思之苦。 然而,這種苦澀的相思,卻成了日復一日地啃咬吞噬她的生活惡魔。 在兒子上高中進士的那一天,她終究堅持不住,吐出了最後一口氣。
我沒有聽到她丈夫和兒子的好訊息,我想她是多麼不情願!
我不禁想,如果蘇的母親在丈夫和兒子離開後能夠為自己而活,那麼她可能不會過早死去,她可以親眼看到自己的努力沒有白費,看到三蘇榮回到家鄉。 而憑藉她的教育和智慧,她或許也能成為歷史上著名的女作家。 我為她心痛,我為她感到難過!
我認為蘇牧值得我們尊重,但不值得我們效仿。
在她所處的時代,乙個女人把丈夫和兒子的成功當成自己的人生使命,是高尚的。 但近千年後的今天,雖然女性也應該為丈夫和孩子做出奉獻,但這種奉獻絕不應該是女性生命的唯一使命。 女性應該擁有與男性相同的權利,有自己的事業,有自己的喜好,應該活得更精彩。
當然,必須承認,蘇的母親是一位偉大的女性,她修煉了蘇門三姐,實現了那個時代女性的最高生命價值。 但我不同意馮幼香說她是“幸福的母親和妻子”。 “她快樂嗎?只可惜她辛苦了一輩子,卻連名字都留不下來,後人只能按照娘家姓程某來稱呼她為程夫人。
如果不是馮有祥挖掘史料,精心構思了蘇母的傳記,寫下了這部《蘇母雞》,我們還是只知道蘇三,卻不知道他們背後的蘇母。 因此,在此鄭重感謝作家馮有祥。
還應該說,《蘇牧記》以蘇牧之死而告終的方式非常經典,充分體現了傳統悲劇美學的原則。 正如魯迅所說:悲劇毀掉了人生中值得人看見的寶貴部分。 試想一下,如果這**以蘇家的團聚而告終,它的藝術魅力就會大大減弱,我不會為蘇母流淚,也不會有上面說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