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書法傳播的影響與反作用
以井上一一和曾翔為例。
鄧萬泰. 書法是在書寫漢字過程中形成的一種獨特的藝術形式。 漢字造型系統的獨特特徵,蘊含著超乎想象的豐富歷史文化內涵和藝術魅力。 中國書法藝術在海外傳播了幾千年,也見證了中國文化藝術在各個歷史時期的繁榮,正如清代楊斌在《大勺木筆》專著中所說:“古今書法家,能歪外之,六代有蕭紫雲, 百濟人尋求它,因為有30張紙的書。 唐代,歐陽新本、高麗吉林派使者買下。 劉子厚的《薑芽驛》,朝鮮王用它問徐文木公。 劉成航的書名在外界看來,經常在商品中購買。 在宋澤蔡君墨的《萬安橋誌》中,背石很容易去日本。 張文福的書,女真人用金餅買來的。 明東四白和陳美公書受到日本的重視。 藜麥石書,高麗使者,總是尋求歸來。 ”
王勇先生在《中國書法簡史》中闡述道:“早在隋唐時期,中國就強大而政治繁榮,以開放的態度吸收和融合世界各國的文化藝術。 當時,首都長安是世界各族人民聚集的大都市,政治、經濟、文化、藝術高度繁榮。 國家和國家紛紛前來進貢,或學習習先進的政治制度,或經濟交流,或交流文化藝術。 朝鮮半島的鄰國高麗、百濟、新羅此時正處於發展過程中,政治、經濟、文化條件尚不完善,他們仰慕隋唐時期的繁榮,通過外交關係和民間交流,學習習吸收先進的政治, 隋唐時期的經濟、文化和藝術。其中,唐代書法藝術的傳播和發展尤為迅速和廣泛。 ”
在這裡,我想詳細闡述一下中國古代書法藝術在日本的交流和傳播情況。 中國古代藝術在海外傳播過程中,對日本產生了深遠的影響,書畫藝術作為基本藝術形式,對日本的影響尤為突出。 在發展過程中,日本的書法藝術從單調到豐富,從封閉到開放,並結合自身的特點,產生了許多新的書法作品和藝術流派,甚至後來對中國乃至東亞國家的書法藝術產生了負面影響。 建真僧東渡日本後,首次引進王羲之和王顯志的書法,由於博學的僧人的努力,唐代著名的書法推動和影響了日本書法的發展,日本書法史上的三大名筆——空海, 嵯峨天皇和立花藝師都直接以唐風為師,嵯峨天皇(786-842)和空海被稱為“聖人”。留學生收集和抄寫的經典經典和經文大多出自唐人之手,書法自成一體,也有不平凡、令人印象深刻,也代表了唐代社會書法的藝術水平,這些經典和經文在日本社會各階層廣為流傳, 促進唐代書法在日本社會的廣泛傳播。皇帝內宮中贈送的名牌書法受到貴族的崇拜,成為當時上流社會流行而優雅的愛好。
在古代中日藝術交流過程中,中國文化向日本的傳播往往佔主導地位,書法始終是非常重要的內容。 中國派往日本的使節經常帶來著名書法家的作品作為禮物,日本派往中國的使節也會購買名著珍品帶回日本,在自己的國家傳播。 在中日書法交流過程中,漢語交際在交流互動活動中佔主導地位。 中日兩國書法藝術交流成果豐碩,促進了彼此藝術的發展。 中國書法藝術的傳播以中國向日本的單向傳播為主,自然而然地促進了日本書法藝術的發展,使日本成為中日藝術文化交流的主要受益者。 在中國優秀書法藝術的影響下,日本書法藝術取得了巨大的轉變和發展,在後來的發展中,中國書法風格得到了本土化,創造了一些獨特的書法形式。 當然,中國書法不僅影響了日本等許多鄰國,也對歐美國家產生了重要影響。 在17世紀,一些歐洲藝術家認為漢字具有神秘的含義,這種對漢字奧秘的解釋反映了當時歐洲對中國書法研究的熱情。 一些歐洲學者吸收了中國優秀書法作品的精華,成為西方藝術發展的重要動力。 例如,德國海德堡大學的Ledehou教授對中國書法的研究充滿了興趣。 進入21世紀,中國書法海外史研究正成為書法研究的乙個重要方面。
歷史上,書法的傳播主要是單向傳播,即中國以不同的形式向國外的簡單傳播,在橫向傳播方面,有東亞、東南亞、歐美等國家;就縱向傳播而言,中國古代書法藝術的海外傳播,離不開中國各個時期的綜合國力。 日本和中國一水相隔,書法藝術由於歷史上與中國的密切聯絡,自然而然地廣泛傳播到日本。 漢代以來,中日兩國開展了多次交流,這也為我國書法藝術的發展提供了良好的環境。 中國書法藝術是在傳承、創新、傳承和創新的過程中發展起來的。 但是,隨著歷史的發展,書法藝術已經從過去的單向傳播演變為現代的逆向傳播,尤其是現代書法,如日本著名書法家井上市,因其書法作品在世界上的巨大影響力,也對中國書法產生了很大的影響, 讓國內一些書法家向他學習習,這裡我們就重點介紹曾翔。
我們先來看看日本現代書法。 明治維新以來,日本早已接受歐美的思想,呈現出相對開放和開明的局面,特別是2024年戰敗後,西方藝術思潮四面八方衝擊著日本藝術領域,現代書法應運而生。 在此之前,日本書法和中國書法一樣,主要以中國傳統書法為例,幾千年來深受中國書法的影響。 在西方藝術思想的衝擊下,湧現出一批現代書法家,其中最典型、最具藝術成就的是井上一,他是中國書法傳入日本後第乙個將書法引入世界的人。 他追求純潔,崇尚原創,形式至上,以自我為中心,他的寫作風格以單一的大字來表達,甚至以“咆哮書”為一種表達方式。 雖然井上主張摒棄書法固有的一切傳統,但他也主張書法既要有文字性,又要有文學性。 他認為“書法因書寫而書法,沒有文字就不是書法”,“書法是文學與造型的完美結合”。 他在《書法的解放》一書中寫道:“代代相傳的偉大藝術,並不總是出自著名藝術家之手,出自無名的陶器、木板,比畢卡索的陶器、王羲之的尺子還要好。 正是因為他們不是專職的書法家,所以他們不需要像他們那樣寫得好,他們只是寫字,他們沒有專職的束縛,所以他們才能純潔......我認為,這是現代書法藝術向一流藝術改革的根本癥結所在,贏得了世界人民對現代藝術的認可。 ”
井上以其特立獨行的態度活躍於日本書法界。 每當他創作時,他總是剃光頭,像椽子上的巨筆一樣揮舞,奔放無束,爬行,不羈,墨水飛濺,像雷聲一樣咆哮,歇斯底里。 這就是井上雄彥,一位不守規矩的現代書法大師。 目前,日本書法和中國一樣,仍然被絕大多數中國傳統書法所遵循。 還有一部分所謂低字派,就是以井上一為代表的現代書法家,其特點是以乙個或幾個漢字為書寫內容,講究線條、氣勢、感知、抽象,筆墨兼具傳統。 長谷川三郎曾經說過:“對真理的追求不懈和熱情,願意投身於書法藝術的年輕人,是對現代書法世界的反叛。叛逆,現代書法的新藝術,只能從叛逆中產生。 ”
日本書法界,尤其是井上一橋的書法成就,對中國書法界產生了負面影響,給中國書法界帶來了不小的震動,如曾祥的“咆哮書法”、邵炎的“射墨”、王冬齡的“亂象”等一系列書法現象。 中國現代書法可以追溯到2024年在中國舉辦的“首屆現代書法展”,它匯集了一些大膽拋棄傳統、敢於嘗試、追求線條、誇張變形、極具叛逆性的書法作品,開始拉開中國現代書法的帷幕。 毫無疑問,中國現代書法起源於日本,從2024年中日友好碑文交流會開始,拉開了中日近代交往的帷幕,特別是2024年以後,日本書法為中國書法家開啟了書法創作的新大陸,尤其是2024年出版的《日本現代主義書法》, 對中國書法觀念的衝擊更為強烈,熊炳明先生提出:“雖然西方沒有書法,但現代抽象藝術和書法有很多共同點,日本近年來書法的創新和突破也給了我們很多刺激和啟發。 要給中國書法以新的生命,就必須大膽地學習他們的經驗和成果。 當然,作為中國書法的原創,在幾千年的書法發展史上,沒有這樣的先例,如瘋狂和醉酒,當他們創作時,奔放無束,縱向的筆觸如飛,風雨洶湧,如陶醉。 當代書法家曾翔在書法創作時狂吼奔跑,以及單字創作的書法作品,彷彿是中國版的《井上依依》。
圖1 井裡有貧困
圖2 井上一雲妄想中日書法的影響和反影響,這在世界文化交流中是正常的,而正是這種交流,推動和促進了書法作為一種藝術形式的進一步發展。 如果一部作品只追求形式,那麼它所包含的文化資訊和社會意義就會少得多,作品也難免是膚淺和庸俗的,所以我們不妨看看井上雄彥的名著,比如他最具代表性的作品《貧窮》系列(圖1), “迄今為止,我一生中最悲慘的經歷是3月10日對東京的空襲, 2024年。 我躲在學校樓梯下的三角形小儲藏室裡,蹲在外面只有三公尺遠的人群中,瞬間變成了地獄般的油。 我想在有生之年寫下它“,這是他書法作品《貧窮》的動機。 有人說,“貧窮”的詞有很多種,但都是囂張跋扈,砥礪前行,橫眉立地,鐵骨錚骨。 但我認為這種“貧困”是二戰後日本原子彈爆炸後悲慘景象的真實寫照。 還有諸如“沒有妄想”(圖2)、“不可思議”等。 和曾翔相比,用的材質就不一樣了,井上有一支為專用筆精心準備的毛筆,質感彈性非常好,而曾翔用的筆,摸起來像拖把,放下就是一堆,寫字就像拖地一樣,筆總是在後面, 拖到**數**,想走就走,沒有力氣,沒有質感,一張紙畫到最後,難怪有人說它看起來像鬼畫。曾翔的話是用拖把拖出來的,就是沒有書法,也沒有條帶,而井上卻有寫字的字,筆畫和線條很緊,很飽滿,吼聲充滿力量;情緒各不相同,井上的每一字都充滿感情,充滿了憤怒、悲傷、痛苦、頹廢、沮喪,而曾翔的話則過於隨意,比如他經常掛在嘴邊的“幸福萬歲”。 這些方面或許是曾翔最初探索現代書法時不可避免的缺點和不足,但漸漸地,他的創作越來越受到人們的追捧,作品的影響力也越來越大。 我們來看看曾翔近期的書法活動:
2024年初個展 - 墖·曾祥製造“大型主題創作展,在北京奧林匹克公園中心玲瓏塔三樓舉行,共展出5件巨作,其中一件名為《十萬寶塔》的作品,至於他為什麼要創作這樣一部作品,據他自己介紹,是由於日本遭受了巨大的自然災害——3中國共產黨第十一次全國代表大會對日本東北地區造成了毀滅性的破壞,作者心中一動,有機會舉辦了一場以塔為主題的大型作品展。 這五部作品分別是《十萬寶塔》《海嘯塔》《諾亞方舟塔》《七彩塔》《警鐘塔》(圖3),作者賦予這些作品以遏制災害、祝福世界、人類和平的美好寓意,希望諾亞方舟將人們從苦難中拯救出來,到達乙個和平的地方,迎接光明, 表達了作者的美好祝願,尤其是《警鐘敲響》提醒我們熱愛生命,保護自然。本次展覽體現了作者崇高的人生境界,格局巨集大,意蘊深遠。 “色彩之塔”(3號)5m 3m)表達了作者對人類在面對自然災害和痛苦時,通過共同努力,能夠克服困難,回歸更美好的世界,迎來光明的美好期盼。2024年4月,曾翔在北京798國際藝術交流中心美術館舉辦曾翔798作品展,展出作品10餘件,其中大字作品4件,均以“空”字創作(圖4)。 2024年10月,曾翔作品展在湖南省湘潭市齊白石紀念館舉行,是曾翔先生近10年來藝術思考與探索的階段性成果匯報。 展覽圍繞線條主題展開,分為人物控制、突破、延伸、成長四個單元,展廳頂部懸掛的70多公尺長的卷軸尤為醒目。 不得不說,曾翔的各種嘗試和創新,對於有著千年傳統的中國書法來說,無疑是震撼不已的,雖然這種嘗試有這樣那樣的問題,但值得肯定的是,他打破了沉悶的空氣,開創了現代書法的先河,盲目濫用是不公平的, 否定和譴責,我們必須嘗試理解和解釋這種工作。
圖3 曾翔:警鐘塔
圖4 曾向空關於曾翔的《咆哮書》,這其中的因素比較複雜,據他介紹,由於性格外向,平時喜歡吼、唱、說、笑,在鄉下長大,挖草藥、採野菜、在山上撿柴火,晚上走路偶爾大聲說話、大喊大叫。唱歌,為了加強勇氣或趕走野獸,寫得開心或鬱悶,還要喊幾聲來表達它,快樂,慢慢成為一種日常書寫規範,但更多的是借用日本現代書法家井上一,通過吶喊,借用氣勢和書寫,一鼓,澆灌全身, 在創作中盡力而為,排除干擾,忘不了自我,不顧身體,讓激情迸發,從而達到大字書寫的藝術效果。用傳統的標準、規則、書法來衡量和評判“咆哮的書”是錯誤的,我們必須以新的眼光、開放的心態和深刻的理解來接受它。 2024年5月,曾翔受邀在北京電視台《書畫中的中國》節目中現場演出,寫下了兩個大字《愛情》,場面相當巨集大,配以浪漫唯美的背景**,確實有一種愛與性的視覺體驗。 中國書法協會理事長洪厚田說:“他是真正將中國書法技法與人類情感融為一體,吃得透徹的大師。 如果你看不懂曾翔,你就看不懂當代中國書法。 ”
現代書法突破了筆墨紙硯四寶的概念,走向了一種新型的書法實驗,既體現了書法的民間感染力,也展現了書法的現代性和後現代性需求。 經過多年的發展,中國現代書法已經遠遠超過日本現代書法,無論是在藝術形式還是文化取向上,都對中國現代書法產生了影響。 不同視野的實驗為中國書法藝術的發展提供了一些有益的元素,現代書法表明了藝術家們對新的藝術表現形式賦予新表現形式的願望。 因此,現代書法的出現是書法藝術發展的必然。
現代書法的出現,是跨國界、跨民族、跨異質文明的吸收和交融,是文化交融中自身藝術特色和理論體系的建構。 經過動態的多元文化組合,完善了本民族的藝術形式,融合了理論,最終完成了對民族性格和民族性格的影響,從文化發展關係和社會文明進步的角度看,是一種趨勢,有效補充了傳統的書法藝術思想, 並縮短了它與世界文化的距離,這將為中國書法藝術的發展提供助推力。
作者為甘肅省骨幹教師、學科帶頭人、副教授,《書法報》武威工作站負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