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彥斌，首都經濟學院副校長，中國巨集觀經濟論壇（CMF）主要成員。
本文摘自《財經經貿》2024年第12期。
字數：4161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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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集觀調控政策空間管理是巨集觀調控政策的重要組成部分，巨集觀調控需要節省政策空間，更好地保持政策連續性。 正確認識政策空間，對於巨集觀政策制定和實施的必要性具有重要的現實意義和理論價值。 如果政策空間不足，巨集觀經濟政策容易出現急轉彎，這將打擊市場信心，大大降低巨集觀調控效果。 因此，巨集觀政策空間管理有助於保持政策的可持續性和穩定性，有助於實現政策目標。 黨的二十大報告強調，要堅持把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同中國具體實際、同中國優秀傳統文化結合起來。 金融調控是巨集觀調控的重要組成部分，2023**金融工作會議進一步指出，要把馬克思主義金融理論同當代中國具體實際和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相結合。 2024年6月，**總書記在文化傳承與發展座談會上的重要講話中指出，“'二次結合'是又一次思想解放，讓我們在更廣闊的文化空間中充分利用中國優秀傳統文化的寶貴資源，探索面向未來的理論和制度創新。 作為中國歷史上最具影響力的古代哲學傑作之一，《道德經》是中國優秀傳統文化的瑰寶。 今天，古代《道德經》對現代國家的巨集觀調控具有一定的借鑑意義。 有鑑於此，筆者試圖借鑑《道德經》中關於巨集觀政策空間管理的有益思路，以期為創新完善中國特色巨集觀調控提供新思路，助力中國特色巨集觀調控更好地利用政策空間，更好提公升政策效果。
一、巨集觀政策空間管理的內涵與政策執行機制
巨集觀政策空間管理對政策空間進行測度和評價，並利用評價結果設計政策力度與政策空間的最優組合，從而達到預期的巨集觀調控效果。 巨集觀經濟政策空間一般可分為貨幣政策空間和財政政策空間。 貨幣政策的主要工具是法定存款準備金率和政策利率的調節。 因此，可以通過判斷降準降息空間的大小來綜合評估中國貨幣政策空間的大小。 財政政策空間表現在財政部門減稅或增加財政支出的政策執行空間，無論是減稅還是增加財政支出，都會體現在債務規模的增加上，因此第一部門的負債率通常被用作財政政策空間的衡量指標。
巨集觀政策空間管理的重要價值體現在以下幾個方面。 一是有助於提高巨集觀經濟政策的逆週期調節能力。 逆週期調節是綜合運用貨幣政策和財政政策等穩定政策，平滑短期經濟波動，從而實現經濟短期穩定執行。 為了實現逆週期調節的目標，需要對巨集觀經濟政策空間進行科學預測。 通過對巨集觀政策空間的科學預測，為逆週期調節提供指導。 如果不做預測或預測錯誤，就會影響逆週期調整的效果。 2024年國際金融危機期間，美國短期利率迅速下調至接近零上限，常規貨幣政策的政策空間迅速收縮。 這充分體現了政策空間管理對逆週期調節的重要性。
二是有助於提公升巨集觀經濟政策的跨週期調節效應。 要做好巨集觀政策的跨週期調整，保持巨集觀政策的連續性、穩定性和可持續性，就必須充分發揮巨集觀政策空間管理的作用，通過政策空間管理加強跨週期調整。 此外，巨集觀政策空間管理可以為跨週期調整提供政策重點。 巨集觀經濟政策空間管理通常側重於財政政策、貨幣政策等短期調控工具，能夠為長期發展規劃、人口政策、科技政策等長期跨週期長期調整工具的作用提供支援。
第三，有助於加強貨幣政策與財政政策之間的協調，以及穩定、增長和結構性政策之間的協調。 巨集觀經濟政策之間的協調包括多層次的協調，是乙個複雜的系統。 一方面，在穩定政策方面，貨幣政策、財政政策和巨集觀審慎政策需要相互協調，統籌實現短期穩定目標。 另一方面，穩定政策、增長政策和結構性政策需要相互協調，以實現短期經濟金融穩定、長期經濟增長和經濟結構優化三大目標。 如果單個政策空間管理不善，整個巨集觀經濟政策體系的協調能力將大大削弱。 例如，當貨幣政策空間不足時，貨幣政策與財政政策難以協調，導致短期穩定目標難以實現，穩定政策的整體效果較差。 這反過來又會使穩定、增長和結構性政策的協調更加困難，從而降低整個巨集觀經濟政策體系的協調能力。
二、借鑑《道德經》有益思想，完善巨集觀政策空間管理
儘管在實踐中巨集觀政策空間管理方面已經有一些有益的探索，但系統的理論研究仍然很少。 有必要深入挖掘《道德經》等優秀中國傳統文化中蘊含的政策空間管理的寶貴思想，以期有助於不斷完善巨集觀政策空間管理的理論研究和實踐探索。
（一）巨集觀政策空間管理要適當
《道德經》第44章指出，太多注定會被浪費：“誰是名，誰是身體？ 什麼是身體和貨物？ 生病還是死亡？ 偉大的愛會付出很多代價; 如果你隱瞞得更多，你就會死。 根據這一思想的啟示，對當前政策空間的“知足”將有利於未來空間的可持續性：“知足不是可恥的，它可以持續很長時間。 ”
因此，巨集觀經濟政策空間需要適當和適度。 如果政策空間太小，將導致巨集觀經濟政策的可持續性差。 以負債率衡量的財政政策空間為例，針對經濟的下行壓力，無論是增加財政支出還是稅費減免，都會轉化為債務擴張。 如果債務負擔過重，財政政策空間就會縮小，積極的財政政策就難以為繼。 這對我國當前的巨集觀政策制定具有很好的借鑑意義。 隨著我國人口老齡化程序的不斷推進和社會保障體系的不斷完善，我國一類行業負債率將呈現上公升趨勢。 這就需要對我國當前債務比率進行合理評估，對未來債務率進行合理預測，防止財政政策空間縮小導致政策空間不足的問題。 反之，如果政策空間過大，可能導致政策力度不足以應對經濟下行壓力。 以貨幣政策空間為例，在經濟下行時期，如果預留的政策空間高於合理水平，政策強度不足，經濟將難以達到最優經濟增長速度。 此時，利率、存款準備金率、外匯儲備都將處於過高水平，不利於短期經濟穩定和經濟長期可持續發展。 過高的利率會導致資金成本高，運營成本高; 存款準備金率過高，會令銀行成本上公升，削弱金融競爭力; 過高的外匯儲備會導致基礎貨幣的超額發行和投資回報率低。
那麼，如何設定巨集觀政策的力度才合適呢？ 巨集觀政策強度設定需要在政策效果和政策空間之間取得最佳平衡。 《道德經》第30章說：“好有結果，不敢強。 不要謹慎，不要削減，不要傲慢，不要堅強。 如果事物強，它們就老了，它們就不是道，它們也不是道。 這對巨集觀調控的政策效果、政策空間和價值標準具有借鑑意義。 首先，巨集觀經濟治理要達到政策效果，而不是強迫。 其次，道德是評價政策有效性和巨集觀調控者行動的價值標準：“不謹慎、不削減、不狂妄自大、不強勢。 第三，不符合道則容易過早老齡化，不規範、過強的巨集觀政策會迅速消耗政策空間，影響政策的可持續性。
（2）巨集觀政策空間管理需跨週期調整
古賢們認為，天地都經不起風浪，因此質疑巨集觀治理能否強勢延續。 《道德經》第23章說：“盼望是自然的。 因此，風不停，雨也不停。 這是哪乙個？ 世界。 天地不能長久，但人呢？ “政策力度不僅要達到政策目標，還要為未來留出政策空間。 如果巨集觀經濟政策不夠充分，就不可能實現政策效果和政策目標。 反之，如果巨集觀政策過於強勢，會透支未來的政策空間，不利於政策連續性。
2024年國際金融危機以來，以逆週期調節為核心的西方國家巨集觀調控政策一直處於困境，難以幫助經濟走出低迷的執行狀態，引發了學術界對逆週期調節思路的深刻反思。 黨的十八大以來，我國創新性地提出了巨集觀政策跨週期調整的新思路。 跨週期調節的核心是過分關注逆週期調節的短板，突破傳統的逆週期調整正規化，更多地關注中長期的結構性和趨勢性問題，從而實現中長期經濟的可持續增長，其理論價值和現實意義十分深遠。 因此，巨集觀政策空間管理需要採用跨週期調整的新思路。
（三）巨集觀政策退出機制有利於完善政策空間管理
巨集觀經濟政策退出機制是指在金融危機已經結束或接近結束時，應廢除為應對危機而採取的擴張性貨幣和財政政策。 美國等國採取的量化寬鬆等非常規政策，由於其暫時性和強度性，應該有退出機制。 退出機制的優點是有利於節約和政策空間。 《道德經》第九章還包含了與退出機制相關的人生智慧和治理：“攫取利益不如那一好; 它不能長期儲存。 房子裡滿是金玉，莫能保住; 有錢又傲慢，自責。 退休後，天道也是。 “雖然在實踐中，巨集觀政策退出的時機選擇較為困難，但仍需建立退出機制。 這主要有兩個原因。 首先，如果保留這些非常規的巨集觀經濟政策，巨集觀經濟政策空間將繼續受到壓縮，其可持續性將受到影響。 其次，在新的經濟環境下，保留這些巨集觀經濟政策的好處大大超過了成本。
（4）吸收《道德經》永恆的思想，可能為巨集觀政策創造更多的政策空間
《道德經》第81章說：“聖人不積聚，但自以為是人，就多了; 和別人在一起，你就越多。 天道是有益的，但不是有害的; 聖人之道是無可爭辯的。第7章說：“永遠，永遠。 所以，那些能在天地裡長壽的人，之所以能長生不老，是因為他們不是自己生的。 它是在聖人之後出現的身體和存在於外面的身體。 難道不是因為它的無私嗎？ 因此，它可以成為自己的自私。 “巨集觀調控以人為中心，人民幸福是最終目標，通過加強政策協調，提高政策效能，巨集觀調控空間不減不變，反而生存甚至擴大。 《道德經》第六章這樣總結：“穀神的不朽被稱為神秘。 玄氣之門是天地之根。 如果它存在，它就不會被勤奮地使用。 ”
具體而言，通過實施“三位一體”巨集觀經濟政策，增長政策和結構性政策不僅可以提高潛在增長率，還可以提高調控效率，從而拓寬穩穩政策空間。 擴張性貨幣和財政政策在提高M2 GDP和債務GDP分子的同時，可以更大幅度地提高這兩個比率的分母，從而控制這兩個比率的上公升。 巨集觀調控要以人民為中心，以人民幸福為最終目標，努力提高調控效率，助力GDP規模更快上公升。 按照這個操作，財政和貨幣政策的空間不僅不會縮小，反而會更大，從而實現《道德經》強調的“聖人不積累，既然是人，就多了;和別人在一起，你就越多。
三、政策空間管理對中國現狀的啟示
巨集觀經濟政策“三位一體”指數中的政策空間指數衡量中國每個季度的貨幣政策空間和財政政策空間。 資料顯示，近年來，我國貨幣政策空間指數和財政政策空間指數均呈現收窄趨勢。 按照巨集觀經濟政策“三政策合一”的理論，要以系統的概念客觀看待穩中政策空間的縮小。 首先，政策空間的縮小表明，貨幣和財政政策在面對不利衝擊帶來的下行壓力時是負責任的和有效的。 二是穩政策空間不是越大越好，政策調控的根本目標是消除經濟下行壓力，因此應在政策力度、政策空間和監管效果之間取得最佳平衡。 第三，需要從動態視角和跨週期視角審視政策空間的變化，無需過多擔心短期內政策空間的收窄。 雖然加大政策力度在短期內會導致政策空間的喪失，但從長遠來看，將促進經濟增長的持續改善，重新獲得更多的政策空間。 第四，總體來看，當前穩穩政策的力度、空間和調控效果的結合可以進一步優化，即短期內應採取更大的政策力度，以達到較好的調控效果，長期內將重新獲得較大的政策空間。
總的說來，世界正在經歷百年未有之大變局，反全球化思想興起，世界經濟復甦乏力，全球經濟的親密性和不確定性。 我國的改革、發展和穩定面臨著許多無法迴避和繞不開的深層次矛盾，各種“黑天鵝”“灰犀牛”事件隨時可能發生。 面對錯綜複雜的國際國內環境，需要中國特色的巨集觀調控，實現經濟穩定和經濟增長。 在此背景下，巨集觀政策空間管理作為中國特色巨集觀調控的重要組成部分，對促進經濟社會發展平穩執行具有重要作用。 因此，借鑑和吸收《道德經》等優秀傳統文化中蘊含的巨集觀政策空間管理思想，做好巨集觀政策的空間管理，提高政策的可持續性，更好地應對當前經濟發展的挑戰，有利於更好地促進經濟社會平穩執行，確保經濟高質量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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