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死了,鄰居三叔不是親戚就跪不下:我真的沒有媽媽!
村子無論大小,一旦有紅白喜事,基本上全村都會過來幫忙,尤其是近親可能從頭到尾都忙得不可開交,有人說這裡是村里的人,也有人說這種情感只有單純的農村人才能有, 雖然張磊也能接受這個現實,但是當他看到鄰居的三叔跪在外婆的棺材前哭泣時,他也愣住了。
最多是其他鄰居過來幫忙做一件小事,或者裝作傷心想跪可是他們都被父親攔住了,只有三叔真的為奶奶跪下,哭得很傷心。
這個鄰居的三叔,其實是個禮貌的稱呼,他的名字是三斤,至於名字是怎麼來的,張磊聽過很多版本,也記不清哪個是真的,哪個是假的。
在我的印象中,三金大爺對奶奶很親熱,和奶奶關係也很好,兩家人經常搬家,就算是小時候,那些年大家都過著很一般的生活,但是過年的時候,奶奶還是會給三金大爺送很多食物, 而且他每年也會給奶奶送上新年問候。
直到多年後,張磊才知道是怎麼回事。
原來三金大爺不是這個村子的人。
村子西端有個老宅小區,這些年住在那裡的家庭很少,即使有,也只是一些老人。 很多房子都是泥房子,不是房子倒塌了,就是牆體倒塌了,現在村里的孩子把那個區域當成“尋寶”的地方,因為去那裡的人很少。
當年,張磊的奶奶和三金叔叔的媽媽張奶奶都住在那個地方,兩家人斜對著,同姓,關係很好。
張奶奶生下3個女兒後,似乎身體出了問題,不能再生孩子了。
直到有一年冬天,張奶奶從外地回來,懷裡抱著乙個小男孩,這個男孩就是現在的三金叔叔。
後來,張爺爺買了一些東西,挨家挨戶送去,順便生了三斤,是自己的孩子。
這樣的事情在村里很常見。
從外面帶回來的孩子,總是擔心長大後會回到原來的家庭,尤其是那種不能生育的家庭,最怕這樣的事情,所以村里有這麼乙個習,當有人去你家送東西的時候, 他們說這個東西,就是封印它,告訴你,這個孩子是我們的家人,等孩子長大了,他也會說同樣的話。
張磊的奶奶說,她被帶回來的時候,孩子很瘦,臉都紅了,每天都在哭,哭的人都很心疼。
但是我們能做些什麼呢?
張奶奶家本來就很窮,有三個孩子,外加兩個大人,現在又有了小家,這一天過不去。
每天張奶奶都給三金叔叔喝點湯,不敢給他吃濃稠的東西,怕嗆到。
但孩子還是很瘦,天天哭鬧。
當時,張磊的舅舅剛剛出生。
就這樣,張奶奶曾經拿了一些紅糖,帶著三金大爺去找奶奶,她不好意思張開嘴,希望在喂孩子的時候喂三金。
奶奶可憐兮兮地看著孩子,說這些都是鄰居,幫忙會有幫助的。
果不其然,當奶奶抱了三斤時,他吃了一會兒奶就停止了哭泣,在他懷裡睡著了。
看來這不是孩子凍僵了,而是餓了。
但那時候大人需要幹農活,要照顧孩子,還要打掃房子,所以張奶奶為了減輕張磊奶奶的負擔,經常幫忙打掃房子,甚至還給奶奶做飯。
這個案例,我給三金大爺喂了將近3個月的奶,看到孩子變胖了,臉色好多了,奶奶也穩重了不少。
三個月後,三金大爺可以吃別的東西了,不再那麼依賴牛奶了,這個時候,張奶奶也沒有帶三金大爺去張磊奶奶家。
三金大爺和張磊的舅舅基本是同年,經常一起玩,上學的時候也一起上學。
兩個家庭緊挨著,父母上班,孩子上學。
小學設在村外的田地裡,放學後,孩子們跑到田裡幫忙。 有時天氣很熱,孩子們玩了一會兒就會口渴。
經常三金叔叔先跟著張磊的叔叔回家。
那時候,村子裡還是到處都是木門,底部離地面十幾厘公尺,孩子們還小,就從下面鑽進去,然後開啟水箱,開始猛烈地喝水。 三金大爺吃飽後,找了一瓶水裝滿水,送到了田裡。
有張磊的那一年,三金叔叔和他們也出去打工了。
年底,三金大爺從田裡回來,買了一件新外套,卻要送給張磊,奶奶說孩子太小了,穿不了。
三金大爺說,不管你買給誰,只要戴在身上,就不浪費。
過年,村裡人喜歡炒東西,比如炸魚、炸雞、炸丸子等。
當時三金大爺家裡還是很窮的,當然人多,別說炒東西了,就算買點花生瓜子,也受不了好幾張嘴吃。
張磊的奶奶說,前段時間她跳進了一鍋爆公尺花裡,如果自己吃的話,可能要吃半個冬天,但她卻拿出來送給了三金家,也就是下午的事情,轉眼間就沒了。
三金喜歡去找張磊的叔叔玩,他們兩個人本來就個小,脾氣比較相配,所以經常一起玩。
到了年底,張磊的奶奶炒了不少肉丸子,看到三進端著碗來和舅舅玩,奶奶就會抓起一把肉丸子放進三斤碗裡,“今年我炒的很好吃,很香,可以多吃點。 ”
其實奶奶知道,在他們家裡,這些東西都留到過年,可是孩子們很貪心,以前是這樣,現在也是這樣。
再說了,他們都是孩子,奶奶一臉苦惱,就想,家裡有什麼,給他吃點東西就行了。
忘了是哪一年了,那時候村里的電視機很少,但張磊的叔叔喜歡看,所以不管多貴,他都要買一台。
果然,我真的買了。
在日常生活中,張磊和奶奶,還有村里的幾個人,一起去看《西遊記》,他們看得很開心,說唐僧若是得到豬、猴子,就能從經文中學習。
這部電視劇集不看,他們可以看七八遍。
除夕夜,大家來到張磊奶奶家看春晚,屋子裡人山人海,奶奶會讓三金叔叔上床睡覺,和張磊舅舅坐在一起看電視。
外面刮著北風,風很刺骨,但裡面還是暖和的。
奶奶會拿出一點花生瓜子,還有一點炸肉丸什麼的,分給孩子們吃。
明天是新年,今晚是最輕鬆的一天。 每個人都玩得很開心。
每年農曆大年初一,三金都會來看望外婆過年,但因為不是那種直系親屬,外婆沒有給他過年錢,卻給他一點吃的,口袋裡裝滿了。
慢慢地,大家開始逐漸長大,不管是張磊的舅舅,還是三金舅舅,都到了結婚的年齡。
三斤以上的三姐妹,每人出一點錢,也算是裝修了小房子,但結婚的錢還是差不多了。
那段時間,張奶奶總是很擔心,孩子的婚姻總是個問題。
張磊奶奶帶著張奶奶種菜拉到集鎮賣,平時跟著村里的泥瓦匠去撿房子或者給別人送水泥,畢竟對他們來說,真的沒辦法,能賺點錢。
臨近結婚的時候,錢不夠用,於是奶奶帶著張奶奶,向村里很多同姓的人借錢,婚事就這樣結束了。
但也欠了很多錢。
結婚後,他帶著兒媳婦去田裡幹活,直到年底才回來。
而那個老舊的住宅區,漸漸地,開始搬走了。
張磊的父親擔心奶奶的安危,就帶著奶奶住在村里的另一戶人家。
現在,老居民區已經不少了。
三金生完孩子後,兒媳婦一直在家照顧孩子,那段時間,奶奶經常去老房子看看,畢竟她那兒還有房子,種點菜什麼的也很好,順便去看看三金的孩子。
三金這麼多年一直在賺錢還債,基本沒有多餘的錢,孩子也比較窮。
有時,奶奶會送一點蔬菜,有時,張磊阿姨買的水果也是奶奶帶過來給她三斤兒媳婦吃的。
有時張磊會和奶奶開玩笑說:“這不是你兒媳婦,你怎麼和她這麼親近。 ”
其實我不能談接吻,我只是覺得大家以前住在一起,都過著一樣的生活,看著自己的孩子長大,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樣。 誰不希望自己的孩子過上好日子呢?
幾年後,慢慢地,三斤兒媳婦開始帶著孩子去縣城,送孩子上學後,開始做點小生意,最後租了個攤位賣菜。
沒想到生意會這麼好,有時候三金從外地回來幫媳婦。
他的兒媳婦還開玩笑說:“跟我來,我以後給你發工資。 ”
每年年底,三金和兒媳直到除夕下午才從縣城回來,因為生意太熱,每天天不亮就來買菜,實在是太忙了。
奶奶聽到這個訊息也很開心,雖然不是在給自己的孩子賺錢,但是她也很踏實。
她總是說,“三斤生,算是活了下來。 ”
每年,三金都會帶著兒媳婦和孩子來找奶奶問年。
就在他以為三金在家的日子會好一點的時候,他的養母(也就是張奶奶)去世了。
在他去世的那天,三金哭得很傷心。
其實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的人生經歷,但如果不是養母把他帶回來,他可能早就走了。 現在他不僅給自己蓋了房子,還給自己娶了個媳婦,已經很不錯了。
連他自己的母親都能做到這一點嗎?
三金生完孩子後,養母也在照顧他,兩人在外地打拼,花了這麼多年才慢慢還清外債。
養母雖然窮困潦倒,但她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照顧他和他的孩子。
每個人的生活都開始忙碌起來,很多年輕人都離家出走了,把一些老人留在了家鄉。
不管是張磊還是舅舅,她曾經想過帶奶奶去城裡生活,但她拒絕了,她說住在鄉下比較舒服,不像在社群裡,不認識人,甚至不走路,說她很享受孩子們的孝順, 但實際上,這就像被鎖在鳥籠裡一樣。
張磊經常和奶奶吵架,奶奶也會說前段時間,三斤媳婦回來送了一大堆水果,她也會說鄰居過來送了一斤蔬菜,家裡什麼都有,吃不完, 你不必擔心。
也確實,只要長輩身體健康,萬事如意,對孩子來說,都是一種福氣。
如今,生活慢慢好轉,尤其是過年,很多人開車回家,老人們都樂見了。
張磊的奶奶看到三金帶著家人從外地開車回來,笑著跟他打招呼,說:“媽看到你現在過得這麼好,該多高興啊。 ”
三金沉默了。
是的,她辛苦了一輩子,最後,她沒有享受到幾天的幸福,就離開了。
三金對奶奶說:“你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我會經常來看你的。 ”
張磊奶奶一聽,都會笑,“好,好,我好好做。 ”
然而,新年剛過不久,在乙個溫暖的春日,張磊的奶奶就離開了。
葬禮由張磊的父親和叔叔組織。
這幾年,有人來祭祀,有人來幫忙,有人來慰問,村子這麼大,誰和它有關係,一下子就知道了。
有的人可能從外地回來不了,就把贈金的錢全部轉給了張磊的父親,也算是送禮了。
這時,大叔問張磊的父親要不要和三金談談,畢竟他在日常生活中也喊過“張娘”,這種關係和養母差不多。
再想了想,舅舅告訴了三金舅舅。
沒想到,**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傳來了一聲很長、聲音低沉卻很傷心的哭聲。
過了好一會兒,**端說:“我收拾東西馬上回去。 ”
三金一進屋,看到大廳裡的棺材,一下子就沒抱住,大聲喊道:“張娘! 我回來見你了! ”
說完,他直接跪了下來。
張磊愣了愣,這真是跪著。
因為這些天來哀悼的人很多,有的哭得連眼淚都沒有。 有些人想跪下,但在得到幫助之前,他們會自己站起來。
張磊也知道,這就是所謂的人情複雜,這樣的場面他見過不少,沒想到三金大叔真的跪下了,他哭得最大聲,肌肉爆裂,臉色通紅,哭得撕心裂肺。
上一次看到三金大爺哭成這樣,還是在他養母的葬禮上。
舅舅安慰三金舅舅,把他拉了起來。
三金大爺這時不肯起床,他不停地哭著,嘴裡嘟囔著:“三斤我沒媽媽! 我沒有媽媽了! ”
三金大爺說完這句話後,大叔也控制不住,眼淚如豆子一般,不停地滴在地上,“我沒有媽媽了,我也沒有了。 ”
葬禮結束了,三金叔叔的聲音嘶啞。
喪葬的費用本來是張磊的父親和叔叔支付的,但三金叔叔直接放下了3萬塊錢,他說自己也會分一杯羹,算是對老人最後的孝順了。
其實葬禮是在老家舉行的,所以直接請做飯的**到家裡來做,基本上不花多少錢,大爺和三進吵了一會兒,卻打不起來,隨便從裡掏出一點錢,剩下的交給三進“不花那麼多錢”。 ”
可是,三金已經沒有心思去爭取這些了,“越來越少,就這樣吧,要不是我吃了她的奶,我可能早就餓死了,這錢算什麼? ”
是的,這是什麼錢?
養育的恩典重如山,感恩要永存。 雖然奶奶從來沒有養過三金叔叔,但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她也把他當成了自己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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