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兒凋謝了,歌聲結束了。 鮑先生回去找鮑,胡歌說:“不是最吵的。
但戲外,鮮花盛開的聲音響徹雲霄。 從開播到大結局,圍繞2024年初爆款的《花》螢屏熱搜,全國熱議。
作為男主,胡歌為國劇塑造了乙個不可磨滅的經典角色。
《花》劇照。
對於阿寶,王家衛曾提醒胡歌,一開始就要有自由的感覺。 在胡歌的理解下,無論是他20多歲時飾演的李逍遙,還是40步福塑造的“阿寶”,這些角色之所以打動人心,都是歷經風風雨後的情與義。
愛與義,是我們理解胡演藝生涯的註腳。 先是李逍遙的江湖,然後是梅長蘇的朝廷,現在是鮑先生的商戰,只要身處劍影之下,胡歌總能賦予人物俠義和善良。
在很多人心中,在胡英俊的面孔下,應該是肆意放縱,或者是冷靜睿智,有著堅強而堅定的核心,像李逍遙,像梅長蘇,像鮑先生。
《花》劇照。
但在我們的採訪中,胡歌展現了與角色不同的一面。
2024年,胡歌憑藉電影《不值得一遊》獲得上海電影節金杯獎最佳男主角獎。
在採訪中,他談到了童年時發生的一件事。 小時候過於內向時,被父母送到少年藝術團,說是為了“鍛鍊人品”; 後來,他按照慣性走上了藝術之路,成為了一名演員,學會了如何與人交往,學會了如何在鏡頭前和聚光燈下完成工作,但在他的骨子裡,“很多時候很難自洽,時不時會做出一些難以理解的動作”。
南風窗。 贊157
南風之窗專訪胡歌。
他性情沉穩,在採訪中,為了找到乙個準確的形容詞,他有時會停下來思考很久。 然後,細心誠懇地,用一層社會屬性解剖“胡哥”的外殼,露出真實柔軟的部分。
而通過表演,胡歌想找到更真實的東西。
正因為如此,胡歌成就了李逍遙的自由自在,梅長蘇的堅韌,包先生的不羈。
破。
在《花》電影上映之前,胡歌先是成為了“演員”。
2024年6月,憑藉電影《不值得一趟》獲得上海電影節金杯獎最佳男主角,加上2024年上海電視節白玉蘭獎最佳男主角,胡歌實現了“視界皇帝”和“最佳男主角”的雙大滿貫。
作為一名演員,無論是電視劇集還是電影,個人的讚譽都在那裡,“你的下乙個目的地是什麼? 我忍不住問道。
2024年6月,胡歌獲得上海電影節最佳男主角獎。
胡歌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在上海電影節頒獎典禮當天講了乙個有趣的故事。 最佳男主角獎由黃渤和宋佳宣布,兩人主持時,宋佳也問了黃渤乙個類似的問題:“你拿了這麼多'演員',你的下乙個目標是什麼? ”
當時,黃渤開玩笑說,“我的下乙個目標不是拿演員”。 雖然大家都笑了,以為是開玩笑,但後來想了想,其實很有意義。 胡歌說,“對於演員來說,獎項不是關鍵,對於表演來說,獲獎也不是最終目標。 ”
40歲的胡歌,在回答“演戲的意義是什麼”時,經常給出的答案是,他希望在不同的角色中“重新認識自己”。
他不是在尋找認可和獎勵,而是在尋求某種“經驗”。
胡說,他過去的表演過於理性,他經常從表演中走出來,以旁觀者的角度審視自己。 他很苦惱,把這種不由自主的理性看作是他的“致命問題”。
一旦你把績效當作一項任務或工作,就很容易做出各種判斷。 “一旦人們有了判斷力,他們就會變得理性,”他說,“但回想起來,真正讓我體驗到表演的快樂的,恰恰是當我忘記了理性的時候。 ”
《花》劇照。
這很難,但“這是我一直想克服的障礙。
所以這五年來,他把目光投向了更廣泛的影視題材和型別,嘗試了多種角色型別,希望能尋求突破。
2024年,胡歌拍攝了自己的首部主演電影《南站派對》,這被視為他從電視劇集到電影轉型的起點。 周片中胡葛飾演的澤農,是乙個偷車團夥的頭目,他焦急而謙遜,像一頭濕漉漉的困獸,也不再是三年前那個給人留下深刻印象的卑微紳士梅長蘇。
《南站派對》劇照。
如果它不壞,它就站不住腳。 葛胡當時曾說過,“(周澤農)我說不說都無所謂,但一定要打破。 ”
將於2024年上映的《不值得一趟》,是胡歌五年來主演的第二部電影。 他再次打破了自己的大眾銀幕形象,創造了乙個完全不同的角色。 男主溫山是一位失意的編劇,也是一位為陌生人寫悼詞的文案。
導演劉佳音是北京電影學院文學系副教授,她於2024年開始構思劇本,並在想象中無數次刻畫了溫珊的模樣。 她能看到溫的身影,瘦弱而駝背,但劉佳音從來不知道溫山長什麼樣——直到她在監視器上看到胡歌的那一刻,她確認道:“這是溫。
劉佳寅形容溫山是乙個“把自己放得很低的人”。 因此,他能夠用心聆聽他人的故事,在悼詞中還原死者的模樣,並記錄他們的生活。
值得一遊“劇照。
而胡歌和溫山非常相似,劉佳音說,他們都有一顆敏銳的心。 胡葛和詳細論述了溫山,從他最基本的實際需要入手。 胡歌會想著文山的單價是多少,月收入是多少,房租多少錢,“這種事情我會掙扎,因為我覺得它決定了乙個人每天早上醒來的那一天會如何面對。
這種像工匠一樣細膩細緻地打磨作品的精神,被胡歌帶到了《花》中。
第一次見到王家衛時,胡歌非常緊張,他和導演聊了很多,聊了很多,聊了聊自己的成長經歷,聊了聊對《花》的看法,聊了聊他通過《花》好奇的父母的生活。
《花》劇照。
隨後是長時間的準備和拍攝。 王家衛請來了第一領域的專家,外貿公司的“老法師”等,讓演員們熟悉這個故事的背景。
當因拍攝壓力而出現情緒波動時,王家衛就成了現場的“情緒穩定器”。 看著在現場精力充沛、一絲不苟的王導,看著他每天拍完戲後回去開會寫劇本,所有的疲憊一下子就被消除了,我覺得自己可以再做一次。 胡戈說。
與王家衛的合作,讓胡歌有了“如同墜入愛河”的安心感。
盤旋
你是受角色影響的演員嗎? 我問。
胡葛肯定。 不過,這個角色對他的影響是微妙的,也許我感覺不到,但我身邊的人有時會說,演完那個角色後,“你好像不一樣了”。
比如當溫在接受南風之窗採訪時,距離拍戲已經過去了一年半,但這個經常侷促、總是堅定的角色,一直留在胡歌的心裡。 他曾經欽佩溫,他不被世俗的標準所脅迫,走自己的路,“這並不容易”。 而溫山的自我堅持,也給了胡一些勇氣,去面對過去一年半生活中的重大變化。
胡歌和他的人物總是一起成長,一起走。
他的第乙個搭檔是關於《仙劍奇俠傳》的李逍遙。 這部電視劇集播出於2024年,讓當時年僅23歲的胡歌一炮而紅。
《仙劍奇俠傳》劇照。
李逍遙帥氣、生動、正直,40歲的胡歌偶爾會回首這部奠定事業起點的作品,再看一遍,也會被李逍遙的眼神所感動。 回想起那一年,在我二十多歲的時候,前幾次拍戲,我沒有太多的演技和經驗,“我只是用一顆真正去體驗的心表演”。
但胡歌卻像李逍遙一樣,用真誠單純的眼神說:“我現在演不了。
胡歌走紅,劇約接踵而至。 他覺得自己被困住了。
接下來的十年,他一直在古裝偶像劇中旋轉。 無論是《射鵰英雄傳》中的郭靖,還是《仙劍奇俠傳III》中的景天,胡歌的角色始終是俠義、義憤填膺、英俊瀟灑、夢幻。
2024年1月,電視劇集《神話》播出,再次引發驚人的收視狂潮。 《神話》單集收視率412%,創下央視八套年宵劇新紀錄,為電視台帶來過億廣告收入。
《神話》劇照。
在電視如火如荼的年代,胡歌被熱門劇包圍,幾乎“刷屏”。 今年春節,胡哥開啟電視隨意換頻道,乙個頻道在播出《神話》,乙個頻道在播出《仙劍奇俠傳III》,然後又換頻道,甚至5年前的《仙劍奇俠傳》還在重播。 胡歌看了一會兒他的戲,心裡並不高興,反而慌了。 不管是李逍遙、景天,還是易小川,他們都太像了,胡哥也不想再兜圈子了。
13年後,他在《不虛此行》中在北京電影學院交流論壇上回憶,演了十年古裝偶像劇後,發現“我的表演有套路,變得不真誠”。
他決心重新開始,打破已經存在的東西。
褪色
演了那麼多戲,從偶像劇到話劇,再到寫實題材電影,胡歌一層層地褪去了自己的光環,為了找到一種“去技術化、去理性化”的表演,在生活中找到更真摯真實的東西。
值得一遊“劇照。
溫溫柔冷靜,善良執著,但也有些遲鈍懦弱。 在《不值得一趟》中,他甚至不是故事的絕對主角,而更像是別人生活的旁觀者和記錄者,過著單調乏味的生活,他的衣著和住所都非常樸素樸素,騎著自行車穿梭於城市**。
胡歌說,溫山和他內在的自我之間有一定的聯絡和交集。 而得益於這種相似性,表演不再是一系列的綜合判斷,而是“在銀幕上大膽展現真實自我的過程”。
早在2024年,胡歌就開始破局,拋棄偶像劇的劉海和細膩的燈光,演繹更主流、更深刻的作品。
2024年,胡歌再次“稱霸熒幕”。
初秋時節,抗日諜戰劇《偽裝者》和古裝陰謀劇《琅琊邦》相繼播出,胡歌在其中分別飾演軍將**明泰和江左盟領導人梅長蘇,前者遊走於各方力量、隱忍多變之間,後者見了動,在權力和陰謀的漩渦中一步步行動。
《偽裝者》劇照。
在明台和梅長蘇,人們很難捕捉到“李逍遙”的影子。 李逍遙武功絕世,卻是靠著肉身和忠心耿耿,在混沌世界裡掃清雲霧。
34歲那年,胡歌迎來了人生首部大片,肯定了自己的演技——第22屆上海電視節最佳男主角獎。 對於《琅琊幫》中的梅長蘇,評委會的頒獎詞如下:“準確的節奏把握,嫻熟的演技,在人物塑造上完成了乙隻蝴蝶的蛻變。 ”
近十年來,胡歌成功從“當紅偶像”李逍遙蛻變為“實力派”梅長蘇。
他再次迎來了事業的巔峰,隨之而來的是“名氣大,巨大的商業價值,還有大量的電影合同”。 胡歌的全國知名度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甚至隨著《琅琊榜》在海外的火爆,全世界的中國影視愛好者都知道胡歌是演員。
除了梅長蘇帶來的名聲,胡歌還想看到一些更接近生命真實本質的東西。
在《琅琊邦》中,梅長宿經歷了美靈**和體內的火寒毒,忍受著心痛後,臉色一變,終於回到了金陵,道:“既然活了下來,我就不能白活了。 這是胡歌在《琅琊邦》中最令人印象深刻的一句台詞。
《琅琊砰》劇照。
胡歌一直期待演技上的突破,但他期待的不是獲獎、走紅,不是別人給的那些東西。
真正讓他高興的是,在煉練演技之後,他讓自己在演技體驗上更加身臨其境,獨樹一幟。
被困在同型別的角色中太久,胡歌對演藝事業的熱情長期處於木炭火般波動的狀態,等待著被點燃的機會。
值得一遊“,它已成為如此火花。
渡船夫
溫 Shan 的職業新穎而小眾,他以悼詞作家的身份宣告死亡並記錄生命。 但看完《不值得一遊》後,一種迷茫和疑惑在於,現實生活中的悼詞大多是親戚寫的,那麼為什麼這麼重要的一段文字需要交給陌生人來完成呢?
我把疑惑扔給胡,他似乎早就想好了這個問題。
胡戈說,他曾為兩位親戚寫過悼詞。 寫悼詞的過程是非常痛苦的,它迫使人們與親人一起回憶過去,生活的各種細節在寫的時候往往被情緒沖昏頭腦,無法繼續下去。 當他寫信時,他推遲到追悼會當天的清晨。
值得一遊“劇照。
當然,還有另乙個需求。 根據胡歌的分析,有些人希望悼詞是親人的“完美結局”,而他們缺乏寫作能力,因此需要委託給更專業的作家來完成,這樣他們的願望才能實現。
一開始,胡歌之所以接手這個劇本,不僅僅是為了在表演上尋求突破,更出於個人原因。 他在北京電影學院放映會上說,讀到劇本時,他有一種感覺,就像是遠方親人送的禮物,告訴他是時候放手了,學會面對親人的離去。
而溫山國看起來真的像個“擺渡人”,*他。 是溫告訴他,“死人對生者的影響其實無處不在”。
胡歌記得,他曾經在家和女兒一起玩,女兒還小,不會說話。 女兒一哭,智慧型音箱就戴上**哄她。 然後“我不自覺地開始和她交流,我說了這個**,不是很好嗎? 你能想象到什麼畫面? 當我說話時,我突然停了下來。 我意識到一件事,這個場景,這張照片,是我媽媽在我年輕時曾經對我做過的事情,我的祖父曾經在我媽媽年輕的時候告訴她。
“我的意思是,也許在生物學層面上,死者的生命已經結束,但他們實際上一直在那裡,永遠不會離開,”他說。 ”
乙個令人印象深刻的細節是,在《不值得一遊》的拍攝地點,乙隻懷孕的小貓選擇了文山的房子作為她的分娩基地。
所以在他們拍電影的同時,他們親眼目睹了貓媽媽的出生和餵養。 “你覺得自己像乙個符號,我們的電影是關於生命如何結束的,一群生命從這裡開始。 ”
生命的價值到底是什麼? 胡歌在表演中追求,在生活中體驗,在公益活動中探索。
前段時間,他去了冰山,去了戈壁,和當地的牧民住在一起。 牧民們帶著胡戈到山上和牧場,偶爾蹲下來,給他介紹一種小草的名字和用途。 胡歌發現,他們對生命的敬畏遠遠超過了生活在城市裡並聲稱“更文明”的“我們”。
在自然界中,每一種草都有乙個名字,任何昆蟲都不應該被稱為“有害”。 人生有智慧和意義,不分高低。
值得一遊“劇照。
說話時,他的眼睛閃閃發光。
最後乙個問題,我問:你認為什麼樣的生活值得?
胡歌的回答,或許可以看作是他事業和人生弧線的指向和落腳點。
他說:“把個人智慧和精神成長作為今生最重要的追求目標。 如果是這樣,我覺得你的生命即將結束的那一刻,你會覺得這是值得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