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文明的發展有時是乙個悖論。 智與愚、巧才與笨拙的分化,文明狀態與自然狀態的分離,是人類文明發展的方向,也是人類異化、物化的總源泉。 人類文明似乎在文化的兩個方向和對文化異化的反轉中交替:如果發展,就會被異化,如果異化,就會反異化,反異化就保守,保守就發展,以此類推。
面對自身本能的生存需求,動物其實存在著智慧與愚昧的問題:比如,它們能吃樹上的果子嗎? 會不會被其他野獸吃掉? 我該如何保護自己? 如何儲存和延長壽命? 人們認為猴子聰明,狐狸狡猾,豬愚蠢,動物聰明又愚蠢的本能傾向往往來自幾千年來人們訓練的技能,很多動物都有“領地感”。 人也有本能,同時,人也有自我意識。 當乙個嬰兒第一次想到占有某樣東西並聲稱“這是我的”時,他的自我意識就誕生了。
自我意識是人類自私和所有人類衝突的根源。 當人們有了自我意識時,就會激發出智與愚、聰明與笨拙的分化,分化越多,矛盾越多,心機越詭計,欺騙和自欺欺人就越多。 孟子說:“辛苦者治人,辛苦者治人。 執政者吃人,執政者吃人。 “在這種智慧與愚昧的巧妙比較中,文化狀態與原始自然混沌的不可分割狀態分離。
人有五感,有感覺,能看,能聽,美與醜有區別,善與惡有區別,智慧與愚昧有區別,但有區別就會有矛盾,矛盾本身會更刺激智慧與愚昧的區別, 所以可以說,在人們的感官分離之後,文化方向的發展是不斷被激發的。人類向文明和文化狀態發展是不可避免的,不取決於人的意志。 在這個發展的過程中,志橋將永遠得到不斷的鼓勵和獎勵。 文明的進步,很大程度上表現在文明的工具化、技術化。
中華文明的早期祖先大多是工具進化的推動者或技術發明的擁有者。 傳說中的“三皇五帝”被稱為“人類祖先”,“三皇”是伏羲氏、神農氏、女媧氏。 伏羲發明了漁網,神農發明了農業和草藥,綏仁“打石頭生火”,是火的發明者,開啟了人類吃熟食的歷史。
這些早期文明的祖先發明了工具和技術,因其聰明才智而受到後世的尊敬,人類的聰明才智在歷史的程序中不斷發展。 然而,技術和工具的擁有也帶來了財富分配的巨大不平等。 這個時候,人們的聰明才智不僅被用來對付自然,也被用來對付人類本身。 於是,心機多了,心機多了,在智慧和技巧的鼓勵中,在利益的競爭中,人們產生了更深刻的精神痛苦。
老子看到文明的發展對人類真實狀態的破壞,提出“五色使人失明,五色使人耳聾,五味使人神清氣爽,馳騁獵殺,使人瘋狂,稀有商品使人不為所動”。 老子憎恨文明極端進化帶來的人類精神的過激,呼籲回歸自然真實狀態,“棄智無神”,“棄巧利”,“棄仁義”。老子總是提醒人們不要被物質技術所奴役,而要保護自己的生命本身。 正是從這裡開始,老子開始了對文明悖論的深刻反思。
在西方,對文明的深刻反思始於18世紀的盧梭。 他反對當時啟蒙學者所主張的從自然狀態向社會文明狀態發展為社會進步,反對社會進步和發展的線性觀點。 根據盧梭的說法,人在自然狀態下是自由的,沒有“你的和我的”這樣的私人概念。 然而,盧梭也意識到,由於人類年齡、健康、智慧在生理年齡、健康、智慧方面的差異,人類造成了人類事實上的不平等,除了追求優勢和避讓劣勢之外,使人類能夠充分發揮他們不同的天賦能力, 它將不可避免地導致自然狀態的終結。換言之,自然狀態本身就包含著人類失去自由的原因,以及作為文明核心的私有財產的出現。
人類生來是自由的,但進入文明社會後,卻逐漸失去自由,社會不平等隨著人類社會文明的發展而逐漸加深。 當強者與弱者、富人與窮人、主人與奴隸之間的不平等逐漸發展為合法的權力時,它就變成了**。 所以,這是乙個不斷的蛻變和退化的過程。 社會進步並不意味著人類自由的進步,技術進步也不意味著人類道德的進步。 而這種文明發展的悖論,在20世紀工業文明的大發展之後,變得更加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