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人對農民起義現象並不陌生,在我們的歷史上,他們幾乎每隔兩三百年就來一次,每次來,總會殺屍山血海,天街踐踏公職人員的骨頭。
如果幾百年不出現,我們會覺得奇怪,以為不是歷史問題,內分泌失調導致月經不穩什麼的,哲學家、歷史學家、政治家都忍不住擔心。
奇怪的是,我們幾乎從未聽說過任何其他國家的農民起義。
歐洲沒有,日本沒有,伊斯蘭世界沒有,美洲更沒有,只有中國在世界上反覆發生過大規模的農民起義,一次又一次地清洗原來的王朝。
奇怪的是,為什麼這種事情只發生在中國?
阿拉伯世界沒有農民起義是正常的,因為人們不玩農業,主要是游牧和商業盜賊。 在美洲歷史上,他常年喝血,非常懵懂,動不動就殺了一堆人祭祀太陽神,這可不是真正的農活。
本文的主題是古代農民起義,讓我們把兩個世界分開,比較一下歐洲和日本。
先說結論,因為中國是世界歷史上唯一的中國,而像歐洲、日本這樣的國家,其實封建已經很久了。
以前世界上的中國人習慣稱我們為封建社會,而老百姓有老派的思想,這叫做封建思想,這是表達上的錯誤,秦統一六國後,我們不再搞封建主義,我們搞的是**中央集權的縣製,搞歐洲和日本的叫封建主義。
如果你問歐洲人在他們的混合社會中什麼最重要,他們仍然會說“血統”,而不是一些人向我們宣揚的民主自由,歐洲人的血統與日本的血統相似,他們中的大多數人都與祖先和社會階層不動,不像中國,每隔幾百年就會格式化一次。
有封建思想的人應該是歐洲人和日本人中國人沒有封建思想,古代中國人的那種思想,更恰當地稱為皇權思想。
正如我在《中華人的血》中介紹的,中國是地球上唯一乙個陸地地形與大河走向一致的國家,有兩條大河沿著全國方向貫穿全境,使中國長期處於大統一狀態。
幾乎所有的歐洲河流都是南北短河,日本根本沒有主要河流,最大的河流利根河只有332公里長,年徑流量只有可憐的124億立方公尺,只有長江的13%。
由於地理環境的原因,日本的文化衍生品大多小而可愛,很少有像中國那樣有氛圍和開放感的。
歐洲被大山脈阻擋,日本的山脈佔70%,山川通力將這兩大塊土地破碎成無數的玻璃渣,不同的是歐洲的每一塊玻璃渣都比較大,而日本的玻璃渣則較小。
日本的地形圖,平原太少了。
人類的各個族群長相各異,他們生活在與世隔絕的千里之外,他們根本就沒有做過朋友,但因為同樣的經濟環境,他們往往做著完全相同的行為,建立著完全相同的社會結構。
例如,日本在明治維新之前建立的社會結構與歐洲中世紀的社會結構基本相同。
是的,在明治維新之前,日本人生活在歐洲的中世紀。
封建主義是在西羅馬淪陷和德國人到來後的 8 世紀在歐洲建立的,在 12 世紀末鎌倉幕府上台時在日本建立的。
歐洲封建主義在 16 世紀結束,日本一直存在到明治維新。
縣級制度下的中國農民的生活環境與封建制度下的歐洲農民的生活環境完全不同。
我們中國人印象中的古代農民是佃農或佃農,是中世紀歐洲莊園的農民,他們實際上是農奴。
比如曾國藩的爺爺曾玉平,原本是湖南乙個普通的農民,過著無所事事的二流生活,35歲以後,因為被別人嘲笑,突然燒了小宇宙,他氣得想開荒,辛苦了十幾年, 並給家裡放了100多畝地,讓他有資產供養家兩代書生。
另一方面,歐洲農奴被鎖在土地上,不能隨意離開,並且會隨著土地的所有權而改變所有者,他們是別人的財產,而不是自由意志的人。
歐洲農奴也沒有讀書的機會,不能買賣土地,農奴的後代還是農奴,一輩子都翻不過來,一輩子為領主當牛馬,按時繳納實物稅,有的娶妻後就要給領主**。
這個**權利並不像大家想象的那麼淫穢,也不是所有的領主都有這個胃口,其實大部分的**權利**最終都變成了婚姻稅,新娘和新郎會給領主一些錢、食物或紡織品,象徵著**從領主那裡買回的權利。
2007年,當查爾斯還是王儲的時候,他在威爾斯的卡馬森郡買下了一座196畝的莊園,這塊地的前任主人並沒有廢除**權,查爾斯買下後也沒有注意到這一點,其實這個**權就是婚姻稅,但被英國八卦報報道了,這讓查爾斯尷尬得想找一塊豆腐砸死他。
歐洲農奴也懂得規矩,只有結婚稅夠了才會結婚,沒必要讓領主在婚禮當天找把柄,發現自己不開心。
中國的自耕農有產權,會讀會寫,也能跑來跑去交流情報,認知能力強,歐洲農奴很多,所以一旦造反,他們的攻擊力和組織力都比歐洲農奴狠了好幾個。
在他們的主人眼裡,歐洲農奴和牲畜沒什麼區別,平時的一舉一動都在眼皮子底下,被整天練殺的騎士盯著,這些農奴不會讀寫,也不與外界接觸是一批戰鬥力極差、個性齊全的生產工具如果他們退縮一千年,他們將無法阻止叛逆的行動綱領和戰略目標。
中國的農民是以六關**為導向的,稅收是以天子為導向的,所以他們知道最高的目標就是殺皇帝,自己動手。 而歐洲農奴生活在封建領主的圈地裡,他們只知道是領主欺負他們,他們根本沒有恨國王的原動機。
法國扎卡里農民起義,號稱歐洲歷史上最血腥的起義,從頭到尾都沒有針對文盲的書面綱領,實際參與者只有幾萬人,只持續了兩個月。 這些人與國王根本沒有過硬度,只是要求恢復先前商定的稅率,並且不對他們徵稅。
你說朱元璋造反,難道只要求朝廷改變稅率嗎? 出於這個原因的叛亂聽起來像是中國歷史上的乙個笑話。
歐洲農奴和中國農民起義最大的區別在於目標完全不同,中國方面是**集權的,大家都知道天子是**,他們都直奔皇帝的寶座。 歐洲農奴自有主子,歐洲封建制度是“我小弟弟的小弟弟不是我的小弟弟”,頂樓本身搞不清我的下屬單位是誰,世界觀一團糟,你叫誰沒學過的農奴來搗亂?
簡單地說,我們的農民從小就被教導要服從天子,所以我們知道我們必須反抗天子。 但是歐洲那邊的農奴,沒人教他們服從國王,而是服從主人,所以最多只能想到反抗主人。
日本雖然沒有農奴制,但與歐洲的封建制度大致相同,兩邊的上層階級中間是貴族、騎士或武士,下層是佃農或農奴。
只要權力的集中沒有完成,只要封建制度還在實行,不同地區農民受壓迫的細節就不同,農民之間無法相互同情,很難擰成一根繩子。
比如我這邊的領主叫松本一香,她最大的愛好就是折磨我們,強迫大家每天跑十公里去鍛鍊,大家都恨死了她。 而那邊的領主叫相澤楠,每天要掛幾個朋友來揍他,大家都喊k莫姬,他恨死了她。
但是,如果發生起義,雙方的仇恨點不對,利益不統一,沒有精神共鳴,所以他們往往做我的事情,不能團結起來推翻整個國家。
在中國方面,只要全國不統一,比如春秋戰國時期或五代十國,就不會有大規模的農民起義,因為國家太破碎了,地方勢力自有無情。
但只要中國完成全國統一,每個朝代背後都會有農民起義,因為郡制**是要接受天子的供養去幹活,有債有主,活下去就去宮裡。
我有一種觀點,我認為大統一王朝時期的農民起義有點像癌症。
壽命越長,患癌症的幾率就越高。 農民起義是長壽的**集中化**的毒瘤,是年齡到了一定階段必然會發生的疾病。
既然你選擇在農業社會中集中權力,只要你活得更久,這種癌症遲早會發生。
我認為這就是系統帶來的痛苦,而且是無法解決的。
比如,我選工作時,選擇做臨時文員,然後就不得不忍受在主管面前恭敬;如果我選擇當CEO,那麼我每天都要忍受極高的壓力。
世上沒有十全十美的事物,人人萬事萬物都有陰陽之分,如果選擇系統,必定有解決不了的問題。
每次讀到很多人寫歷史總結,想著到每個朝代末期,如何讓死者起死回生,我以前都是這麼想的,但現在看得更多了,我更冷靜了,我覺得在這個階段,沒有藥可救之道,我們必須懂得放手, 不要強行對抗客觀規律。
對於我們來說,開一家公司,談一段戀愛,做一番事業,都是一樣的,只要我們到了這件事的盡頭,就應該放手,我們應該用冷靜的心態看著事情死去,不要和自己糾結。
說得很遠,回到正題,乙個國家搞亞封建制度,有亞封建制度的苦惱,搞**集權,有**集權的苦惱。
在古代,當乙個國家的生產力不發達時,它更適合分離,當生產力發展到一定階段時,它們可以突破地域限制,更適合集中。
傳統上,我們認為次封建制度會讓地方政府限制權力,但像周王朝一樣,是早期採用次封建制度,加強了地方政府的統治,但後來生產力上公升了,這種古老的制度拖累了國家的發展,所以只能用更有效率的縣制來代替。
法國從封建主義到中央集權的過渡就是乙個很好的證明。
英法百年戰爭期間,英軍因人口少、騎兵不足,改變封建騎士時代的作戰風格,爭先恐後,重點利用地形伏擊威爾斯長弓手,威爾斯長弓手擁有15公尺長的穿透紫杉木弓,死傷了大批法國重騎兵。
法國騎兵非常勇敢,在歐洲的血腥戰鬥中幾乎沒有對手,但他們的打法屬於封建騎士時代,英國人對這種破舊的打法進行了改革,法國人很不舒服,許多優秀的將領和精銳騎兵死在了威爾斯長弓手的手中。
法軍騎兵打不過,就開始研究下馬打仗,裝甲也公升級了,但英軍**軍官指揮效率更高,英軍**小隊機動性也比古泥中的法軍步兵好,雙方都不怕死,但法軍還是輸得很慘。
我讀到有些資料說得很清楚,當時英國能夠打敗法國,或者是因為英國在世界末日審判後在集權方面比法國做得更好,正是中央集權推動了英國佔了先機,法國戰敗撤退,甚至首都巴黎也被英國人占領。
促使法國從封建時代過渡到最中央集權的,是聖女貞德。
1429年,在法國被英國人打得血流成河的那一刻,17歲的聖女貞德,本想上前線作戰,靠著鯡魚之戰的結果,獲得了王儲(後來的查理七世)的信任,獲得了軍隊的指揮權。
聖女貞德改革了法國的作戰風格,主要用石炮攻擊英軍要塞,英軍在六天內就被殲滅了,法國人突然意識到他們開始重視炮兵建設。
聖女貞德在戰場上活躍的時間很短,次年5月,她被勃艮第貴族出賣,因此被英國人俘虜,一年後被英國人燒死。
雖然聖女貞德死了,但法國人被重炮喚醒了,查理七世在聖女貞德死後五年開始重組軍隊,其中最重要的是建立一支炮兵部隊。 但是大炮很貴,封建法國,**財政微薄,缺錢,非常缺錢。
查理七世只能與大商人雅克·科爾結盟,改革稅制,徵收人頭稅等大量新稅,這給了**前所未有的財政實力,正式推動了法蘭西王國的權力集中。
最終,法國人依靠重炮擊敗了英國人。
也可以說,是聖女貞德啟用了法國的**中央集權,打敗了英國人。
英法百年大戰看似是重炮的長弓,實則比兩國先入首的中央集權,誰先進門,誰就有政治和軍事優勢。
16世紀,歐洲的封建制度走到了盡頭,而日本則拖到了19世紀。 那是因為日本沒有乙個真正的鄰居來威脅他們,所以多了300年的鞏固,如果有乙個快速進化的鄰居,日本早就被打敗了,封建主義不可能維持到19世紀。
如果說日本的封建制度代表了乙個僵化的亞洲,那麼**封建制度就代表了乙個僵化的歐洲。
封建制度建立於9世紀,即英法中央集權幾十年後,在發現美洲後的第五年,**也忙於在1497年在全國範圍內建立農奴制,《伊凡三世法典》規定,只有在深秋尤里節前後一周,農奴才能從乙個主人轉移到另乙個主人。
直到1861年,亞歷山卓二世才正式宣布解放農奴,比西歐晚了兩三百年。
難怪打敗拿破崙後,走遍法國的年輕貴族們受到極大的刺激,不惜冒著生命危險發動十二月黨人起義。
從封建到中央集權,本來應該是每個國家的正常進化過程,但歐洲從農奴制中被摧毀後,十八世紀進入工業革命,國家開始工業化,沒有農民,就不會有農民起義。
所以當英法發動鴉片戰爭時,中方還在和太平天國鬧事,雙方面面相覷。
看到新大陸後,中國知識分子開始用十二月黨人的悲愴來反思自己,但其實說白了,是生產力的問題,不是民族的原罪問題。
在2023年的最後一天,我花了一天時間在書房裡,從農民起義開始,談論中央集權對世界的影響。
隨著窗外的天空漸漸消失,一年的最後幾天即將結束。
最後,我想做乙個總結,那就是中國,由於其“與國家同一條大河”的特殊體質,在成長發展的過程中,一直與世界其他國家不同。
思想不同,人民不同,政府形式不同。
我們要找到治理中國的最佳方式,不是照搬世界上任何一種治理理論,而是多思考、多推理、多實踐,從而找到最適合我們的政治理念和治理方式。
借鑑他人的長處,然後融入我們自己民族的特點,是我們國家未來成長的最好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