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的家鄉是一條大路,我就是一輛車,在路上馳騁,我是多麼自由啊!” 如果我的家鄉是一棵大樹,我會是一片葉子,在風中搖曳,我是多麼幸福啊!
是的! 我是多麼高興啊! 這是趙本山飾演的農民工老趙在2007年賀歲電影《落葉歸根》中說出的經典台詞。 這部電影主要講述了“老趙”因為乙個承諾,把病重的同鄉送回老家的故事。
雖然這部電影在當今社會廣受好評,但在2007年上映時卻受到了一些批評。 那是因為這部電影是根據農民工李少偉的真實經歷改編的,有人認為把別人的悲劇當成賀歲喜劇來呈現是不合適的。
參與這部電影的當事人李少偉對電影的描述非常不滿。 雖然電影的封面上寫著“不可思議的真實故事”,但他的經歷與電影中描繪的卻大相徑庭。
李少偉是湖南衡陽市的乙個普通農民,住在浙江鎮樟樹灣村,他的朋友左家兵住在隔壁村。 兩人經常一起出去打工,一般是在衡陽的一家工廠。
2004年11月,61歲的李少偉聽說,乙個小包裹的工頭馮其平說,福建龍巖市正在緊急招聘挖電纜的工人,一天能掙80元,包括食宿。
李少偉被這個機會吸引住了,因為在衡陽一天也就二三十塊錢,去福建一天就相當於賺了兩天,這不是個大利嗎?
因為李少偉不想乙個人去福建,所以找了左家兵陪著他,這樣一到福建後就可以照顧他了。 然而,左拒絕了他的提議。
左家是該地區最窮的家庭,他們最值錢的就是一台14英吋的黑白電視。 他們的主要經濟**是在閒暇時間在農場外耕種和工作。
該地區的農民一年可以收穫兩季稻穀,一年能賺1200元。 但是,每年也要花400元買化肥,300元買農藥,用電70元,交農稅600元。
這意味著種植水稻根本沒有多少利潤。 左家兵選擇趁農活不幹活就出去打工,妻子陸淑梅身體不好,經常頭痛、食慾不振。
他擔心如果離家太遠,妻子可能會有問題,沒有人照顧她。 然而,李少偉的情況卻不同。 他一生中的大部分時間都是單身男人,孤身一人,沒有太多積蓄。
他的弟弟曾經幫他推土機,重建了一座幾乎倒塌的泥房子,當時他只有40元的積蓄。 他的目標是存更多的錢,這樣他就可以找到乙個退休的地方。
在李少偉的耐心勸說下,左家兵終於答應了,11月28日,他和李少偉一起去背包旅行,途中遇到了承包人的工頭譚月兵,他帶隊14人,和左家兵一起去了龍潭。
天鏗在福建,李少偉意識到理想與現實的差距。 出發前,承包方承諾每公尺3元,深度不限。 然而,經過實地考察,他了解到土地要挖80厘公尺深,石地要挖50厘公尺深,每天要挖10公尺。
然而,問題在於,地面上的石頭太硬了,當你拿著鋤頭下去時,你只能聽到“叮噹”的聲音,但無濟於事。
李少偉挖了十多個小時,卻只挖了八公尺。 這樣一來,他一天只能掙二三十塊錢,和衡陽的工資差不多。 不過,不能說承包商撒謊。
因為馮啟平、譚月兵,還有另外乙個叫劉國兵的承包人都是小承包人,而且他們上面還有乙個叫江宣偉的大承包人,只剩下這麼多人了。
如果直接回老家,效果會不會更好? 李少偉和幾個同事去找承包商商量解釋,卻被告知:“我愛做,不敢出去,也有人願意做。 ”
僅僅乙個星期後,工地上只剩下九名農民工。 李少偉和左家兵不想走,但又走不了。 他們來的時候,李少偉帶了五十塊錢,左家兵帶了二十塊錢,現在就算他們想回湖南老家,也根本回不去。
為了完成工程,劉國兵要求馮其平、譚月兵將剩下的農民工調到自己身邊,答應給工人每天10元的生活費,並要求他們每天工作10小時,中間不休息。
無法離開,李少偉只能接受這個現實。
轉眼乙個月過去了,時間的流逝帶走了很多東西,卻讓我們思念不已。 2004年12月31日,也就是最後一天,工程隊特意採購了魚和散裝酒,共同度過了這個特殊的一年。
左家兵是個酒鬼,那天晚上他喝了很多酒,第二天早上還沒來得及吃早飯,他又喝了。
兩三兩酒,然後他們就出去了。 他出門時看起來還不錯,但是在去工地的路上,臉色突然變得難看,說自己頭疼,劉國兵見狀立即撥打了急救**。
在龍巖市第一人民醫院,醫生鄭重其事地告訴劉國兵:“初步診斷是你得了腦溢血。 幾天後,醫院出具危重病通知書:“腦疝已經形成,手術意義不大,如果繼續**,需要交費。 ”
這段時間,**費用已經達到了1585元,而劉國兵之前只交了100元的定金。 於是,劉國兵特意召集了工程隊全體人員開會:“家裡兵的情況大家都知道,再好也無濟於事。
但我們不能讓他就這樣死去,我們必須讓他回歸本源。 如果他死了,我們也會把他的屍體運回湖南。 說完,劉家兵指著李少偉:“我付錢,你出錢。
你是他從衡陽帶來的表哥,你負責搬運屍體。 不久之後,主治醫生來到病房,問他們是否願意繼續,當他們得到否定的答案時,醫生拔出了劉國兵的滴水。
臨走時,醫生還提醒工人們不要忘記支付費用。
人們死後還需要支付費用嗎? 醫生離開走廊後,李少偉成功逃出醫院,背著左家兵,在同事的掩護下,騎著電單車直接去了火車站。
按照計畫,左家兵將由包括李少偉在內的四名工人護送回湖南。 臨走前,專案方提供了11張紅鈔,說是左某的工資。
為了避免暴露,四人買完車票後,將左家兵的屍體裹在被子裡,在他身上撒了些酒,裝醉,順利通過安檢人員的檢查,登上了開往廣州的火車。
然而,到了廣州之後,又出現了乙個新的問題:李少偉在建築工地上工作了乙個多月,只領到95元的工資,其他三個工人也差不多,他們四個人根本沒有錢買五張去衡陽的火車票。
收拾好車身並辦理登機手續,我們會把車開回去。 “然而,當裝有屍體的蛇皮袋被託運時,結果已經是可以預見的。 **迅速趕到現場,控制了李少等四人。
左家兵的雙子星正在深圳工作,接到訊息後,立即趕往廣州,在李少偉的陪同下踏上了前往福建的路,為的是找到承包人江宣偉,要求澄清。
江玄偉露出無辜的神色,堅稱自己已經把所有的工作都外包給了劉國兵,既然人已經死了,他又怎麼能承擔任何責任呢?
然而,江宣偉的說法並沒有讓左家人滿意,他們轉向劉國兵,希望他能承擔責任。 不過,劉國兵也拒絕承擔責任,說自己沒有收到工程的貨款,所以他們不可能要求他支付賠償金。
而且,他認為死者是因為過量飲酒而死亡,所以他沒有責任。 面對這種情況,左家人只好找到公安局和勞動局,請求**介入。
然而,龍燕**說屍體在廣州,他們處理不了; 勞動局說這個人已經去世了,這不是勞資糾紛,他們不能接受。
左家人只好上法庭提起訴訟。
左家兵打工掙錢的困難實在是太難了,連喪葬費都成了問題,家裡也請不起律師。 他們繼續尋求劉國兵的幫助,經過一番溝通,對方同意支付2000元的喪葬費。
根據廣州市公安局的規定,遺體只能在當地火化,骨灰可以帶回。 於是,左家兵的兒子左雲浮在1月8日花了108元買了一套裹屍布,替父親的舊衣服,準備火化。
然而,就在他準備把父親推進火葬場的時候,左雲浮突然想起父親已經60多歲了,但是他沒有**紀念品,於是他立刻找人用數位相機拍了五張人像,但眼睛卻是部分合成的左雲浮的眼睛。
雖然只剩下骨灰,但左家為左家士兵做了棺材,舉行了為期三天的儀式。 1月11日,他們讓左家兵有尊嚴地下葬。
左雲浮為左家兵花了整整3000元的喪葬費,雖然這意味著他犧牲了一條命。 左雲浮說,這是為了把他從冥界中解放出來,因為他生前受了太多的苦。
他希望通過這次儀式,讓左家兵在異世界過上更好的生活。
在左家兵的屍體被警方發現當天,這起悲劇迅速引起社會廣泛關注。 一些自以為是的“清醒者”批評李少偉缺乏現代文明素養,甚至將他比作“不能雕刻的朽木”。
然而,更多的人對李少偉和左家兵的困境深表同情,認為李少偉體現了中國傳統美德。 他們稱他為“2005年第乙個移居中國的人”和“進入21世紀後中國最後乙個也是最樸素的農民”。
張揚主任發現,在現代社會中,很少有人堅持背著屍體千里迢迢,回歸本源。 他從李少偉身上感受到了純粹的人性,認為這是一部極好的公路片素材。
於是,他根據李少偉的故事創作了電影劇本《落葉》。 然而,當劇本交給第一任男主角趙本山審核時,他建議改名為《落葉歸根》。
這部電影在2007年農曆新年期間上映。 記者在春節期間採訪了李少偉,了解他目前的情況。 當時,他的故事***之後,有人願意給他乙份工作,有人願意送他去養老院。
但李少偉還是決定回到家鄉衡陽。 他只有左家兵乙個朋友,打算有時間就和老朋友聊聊,解悶一下。 然而,當他回到家鄉時,卻再也找不到左家兵的墳墓。
不管是左家兵的親戚還是鄰居,都不願意為他帶路,因為他們對李少偉懷恨在心,甚至可以說是“恨到骨子裡”。
在左家人看來,他們只得到了3000元的賠償,認為李少偉對此負有責任。 他們認為這個人是他帶來的,死後,他不應該帶著屍體回家,而應該留在建築工地上,和他們一起爭取建築方的責任。
李少偉對此感到非常委屈:“既然勞動合同被承包商拿走了,現在就沒有合同了,你怎麼能向老闆索要賠償呢? 你想再去打官司嗎? ”
他的解釋不被很多人理解,甚至有人懷疑李少偉是不是得到了老闆的好處,不需要賠償抬屍回家。 一向不善言辭的李少偉聽到這幾個問題後,直接就生氣了:“我可以在上帝面前發誓,我沒有騙過左家兵的錢,如果我騙了他,我寧願不為過年而死。 ”
在記者的介入下,李少偉終於知道了左家兵墓地的位置。
當他端著酒來到左家後面的山上時,心中浮現出一股深深的懷念,想起過去與左家士兵的交往。 “這些記憶將永遠珍藏在我心中,但當我離開時,它們會和我一起消失,”他說。
只要我活著,這些記憶就會一直伴隨著我。 雖然在現代社會,千里遛屍是難以想象的,但在古代湖南,尤其是湘西,這種現象並不少見,甚至還有特殊的“追屍者”。
其中一人唱著歌在前面帶路,另一人背著屍體踏上了艱難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