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母親和父親結婚的那一年是1967年。 我母親18歲,父親21歲。
父親和祖母相互依賴。 我的祖父在我父親7歲時病重,我的祖母和我年輕的父親去世了。
隨著父親年齡的增長,終於到了說再見的時候了,叔叔看著奶奶家漏水破舊的房子,說是時候蓋新房子了。
於是舅舅帶著我父親,趕著牛,把石磨拉到稻田裡。
舅舅和父親各自拿著一把鋒利的鏟子,在稻田裡築起了大土胚,然後把土胚乙個個移出田裡,暴露在陽光下。 當胚胎完全乾燥並成為堅固的土坯磚時,房屋就可以修復了。
在叔叔的幫助下,在祖母家的舊址上建造了一座嶄新的土坯房。 房子很小,父親出門進門都得低著頭。 屋頂上覆蓋著厚厚的新茅草,但沒有窗戶,窗戶留下的地方有一些縫隙,用土坯磚隔開。
新房子是乙個沒有隔牆的大敞開房,中間用一根編織的蜀杆分成了三個房間。
我母親後來說,她去我父親家相親時,覺得家裡的財富感在下降。
大廳中間,有一把家家戶戶都找不到的藤椅,藤椅的一側有乙個黑漆櫃子。 乙個是臥室,床上鋪著被子。 在另一間房子裡,有乙個黑漆的穀物圈,裡面裝著100多斤大豆。
年輕的父親穿著一件白襯衫,口袋里別著一支筆。 他身材修長,相貌端莊,新理智的短腦袋,使他神清氣爽,白襯衫和筆襯托出他優雅的書卷氣。
我母親後來說,我父親當時看起來像乙個農村的知青。
而我的奶奶,和所有愛孩子的父母一樣,對奶奶家的大豆圈更感興趣,有了大豆,就可以磨豆麵,喝豆粉。
在那些貧窮和饑荒的歲月裡,誰不想為女兒找到乙個可靠的公婆呢?
祖母愛上了父親,也是因為父親家裡只有孤兒寡孀,家裡人單純,沒有岳父不會不生氣,沒有兄弟會沒人為家產而戰。
事實證明,我的祖母大錯特錯了。
到了婚禮當天,一切都很順利。 但母親卻發現床上的花被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床破被子,一片片的補丁和補丁已經分辨不出原來的顏色了。
媽媽問爸爸:“我們的被子在哪裡? 父親說是二哥看的被子,那天臨時放在這裡。
大廳裡優雅的藤椅不見了。 據我父親說,那天是他的表弟坐下坐下的。
雖然母親有點迷茫,但這是唯一的辦法。 再說了,一切都已成定局,她能做什麼? 生活會像往常一樣繼續。
婚後的日子離不開鍋碗瓢盆,俗話說,婆媳自古以來就不相容。 奶奶和媽媽仍然無法擺脫這個古老的問題。
奶奶直率辛辣,守寡十幾年,已經是父親不可言說的權威了。
她和那個時代的普通女人一樣,把頭髮盤成乙個平髮髻,舊的藍色上衣又寬又長,肥大的黑色燈籠褲在下擺處緊緊地繫著,讓她那三寸金蓮花越來越小。
當時她只有40歲,多年的艱辛使她變成了乙個不修邊幅的老婦人。 在我年輕的母親眼中,她是如此黑暗和可怕的存在。
我母親害怕我的祖母,就像我的父親一樣,不敢對我的祖母說半個“不”。 但沒有了奶奶在身邊,這位年輕的母親仍然很開心,她不像個孩子一樣懂得悲傷。
我不知道他們的衝突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但漸漸地情況是一樣的,六年後,當我6歲時,我和祖母分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