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中國科學報記者 馮立菲
2024年的一天,濟南街頭,乙個高瘦的少年環顧四周,緩緩走著。 他想在城裡找份工作,但高中二年級剛輟學,家裡窮困潦倒,再也無法支援他的學業。 突然,一張山東農學院的招生通知書映入眼簾,其中一則明明寫著“免費食宿”!這讓他非常驚訝,以至於他決定試一試。
這次試驗改變了他的生活,他在十幾歲時就走上了農業研究的道路。
春耕秋收,夏冬貯藏,59年過去了。 2024年2月27日,在莊嚴的人民大會堂,在璀璨的燈光下,像一簇簇花,一位戴著金框眼鏡、身穿深藍色西裝、打著鮮紅色領帶、頭髮染著雪的老人穩穩地走上講台**,從國家領導人手中接過了帶有金色國徽的紅色頒獎狀。 全場雷鳴般的掌聲。
這位前少年成為中國國家最高科學技術獎的第十位獲得者。
他的名字叫李振生。
李振生. 照片由受訪者提供。
飢餓是李振生童年揮之不去的陰影。 李振生2024年出生在山東淄博鄉下,十歲左右的年紀已經到了吃飯的年紀,但2024年到2024年卻遭遇了三年一遇的乾旱。 他記得田裡沒有莊稼,也沒有草,村民們已經吃掉了榆樹的葉子和樹皮,最後開始啃洋蔥和大蒜的根部。
因為飢餓,李振生的父親患上了嚴重的胃病,每天放學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中藥店給父親帶回一包藥。 當他13歲時,他的父親仍然離開了。 他父親的飢餓也銘刻在他的記憶中。
為了養家餬口,哥哥輟學到濟南一家店裡當合夥人,排二的李振生也想輟學,但遭到母親和哥哥的堅決反對,他們堅持家裡一定要有個書生。 父親臨走前,他留下了兩副對聯,其中一副是“知足者常樂,能忍者安寧”;另乙個是“攢錢不如做個好事,振興家庭或讀書”。
這是家庭座右銘,也是父母的期望。
但令少年李振生尷尬的是,他每學期開學前都要向別人借錢,有時在人家門口站上半個小時,卻達不到門檻。 高二時,為了減輕家庭負擔,李振生決定輟學,去濟南找工作。 山東農學院的招生通知書就像裂縫中的一盞燈,照亮了他的一生。
有飯吃,能上大學,是我從來不敢去想的事情。 李振生後來回憶道。
在山東農業大學,李振生主修小麥育種和栽培。 兩位伯樂教授沈守權教授和於松烈教授的講授,使他對小麥育種技術產生了興趣。 在知識中徘徊,在試驗田裡驗證,他的育種知識就像田間的麥苗,向上生長。
當時,學校農場種了幾個在山東推廣的優良品種,李振生把它們介紹到自己的田裡,果然當年的產量比村民還高。 這讓李振生親身感受到了科技在糧食增產中的重要作用。 用小麥育種改變飢餓的夢想,也是出自這樣的心。
李振生在田間觀察小麥的生長情況。 照片由受訪者提供。
2024年,20歲的李振生從山東農學院畢業後,被分配到中科院北京遺傳選擇實驗館(中科院遺傳發育生物學研究所的前身)工作。 走進中國科學的最高殿堂,是乙個意想不到的驚喜,但驚喜中也有一絲遺憾。 李振生本來想做基因育種研究,卻被分配到了栽培組,處理各種牧草。 當時,他不會想到,這項看似無關的小麥育種工作,竟然讓他開闢了小麥遺傳學育種的新領域。
五年後,為響應支援西北建設的號召,李振生被調到陝西楊凌的中科院西北農業生物研究所工作。
上世紀50年代,新中國一片廢墟,首先要解決的就是吃飽了的問題。 當時我國糧食年產量在2000多億斤,受北方冬小麥產區條銹病肆虐的影響,一年損失120多億斤。
條銹病被譽為“小麥癌”,小麥一旦感染,產量會降低30%至50%,甚至滅絕,條銹病病原菌變異迅速,平均5年半就能產生新的生理種族,培育出一粒優良的抗病小麥種子至少需要8年時間。 小麥條銹病在當時是乙個世界性問題。
到了楊凌,李振生才真正體會到這種疾病的可怕:如果穿著一條黑色的褲子走在麥田裡,褲子就會變黃。
看到許多農民在田間抱頭哭泣,李振生的心被狠狠地刺痛了。
這時,五年的牧草研究派上了用場,在土壤科學家馮兆林研究種植牧草改良土壤期間,李振生收集、整理、研究了800多種牧草,熟悉各種牧草的習性。
農民種植小麥已有數千年的歷史,但小麥仍然如此虛弱和多病;雜草無人看管,但它們長得很好。 相比之下,李振生有乙個大膽的想法:我們能不能通過與小麥雜交來培育出抗病性強的小麥品種?
這個想法得到了當時權威植物學家溫紅漢和植物病理學家李振奇的支援。
然而,自然界中的一粒小麥,經過近萬年的時間,才進化成今天的小麥,人工繁育成功的可能性又有多大呢?需要多長時間才能成功?
李振生心裡無底。
擺在他面前的有三個難點:一是雜交不是不相容的,實現雜交難度大;第二,雜交種是不育的,後代像騾子一樣不育,騾子是馬和驢的後代;第三,後代“瘋狂分離”,後代的抗病性狀難以維持。
但他決心把事情做好。
他選擇了12種牧草與小麥雜交,其中3種成功,發現長穗小麥草的後代生長最好。 刨草的花期與小麥不同,因此他利用人造光促進早開花。 雜交種發芽不了,就蹲在田裡一一檢查幼苗。 有時乙個長得不錯,但下一代卻認不出來,他一次又一次地識別和篩選它。 每年夏天,他都會被曬黑和剝皮。
八年過去了,理想的麥粒仍未出現。
2024年,李振生的工作被批評為“脫離實際”。 好在遠距離雜交之初,心裡無底的李振生也開展了“觸底”常規小麥品種雜交育種,精選育種的兩個品種已在生產中推廣應用,使遠距離雜交的研究得以持續下去。
也許上帝願意幫助那些堅持不懈和勤奮的人。 那年夏天,小麥還沒成熟就下了40天的雨,直到6月14日天氣放晴,1000多株小麥雜交後代幾乎全部綠油油的,一天就乾涸了,但有一株還保持著金黃色。
李振生就像乙個寶藏。 直到2024年,他才在此小麥植株的基礎上,成功地將燕草的抗病抗逆基因轉移到小麥上,培育出小麥新品種——“小燕6號”。
遙遠的雜交前後23年,李振生已經快半百歲了。 但他卻得到了陝西農民對他的最高評價:“你要吃麵,種小燕!”
小燕6號可同時抵抗8種條銹病生理種,產量高,品質好,做饅頭白,麵條麵筋。 這些品質使其成為我國小麥育種的重要骨幹,擁有80多個衍生品種,截至2024年,全國已推廣3億多畝,小麥增產150多億斤。 “小燕6號”的出現,使我國小麥增產甚至一度超過水稻。
在遙遠的雜交研究的前20年裡,振生先生不僅面臨著沒有結果的孤獨,還面臨著被批評的危險。 現在的年輕人總想快速發表文章和成果,但缺少的就是這種對科學研究的執著。 歸根結底,我想可能是他們為自己考慮太多了,沒有像振生先生那樣把國計民生當成自己的責任,總是圍繞國家的需求開展調研工作。 中科院院士陳奕宇曾說。
小麥雜交成功後,李振生並沒有就此止步。 他覺得20年太長了,於是採取了不同的方法,為藍粒小麥和染色體工程創造了新的育種系統。 這樣,四種顏色的種子可以在一穗小麥上生長:深藍色、中藍色、淺藍色和白色穀物。 根據種子的顏色可以知道染色體的數量,白色的籽粒中只有40條染色體,稱為缺失體。 在短短三年半的時間裡,他培育出小麥-黑麥雜交新品種,為小麥遠距離雜交的實際應用開闢了一條新途徑。
在麥田裡的研究,讓李振生聲名鵲起,各種榮譽接踵而至。 曾獲全國科學大會獎、國家科學技術發明獎一等獎、陳嘉庚科學獎、農業科學獎等。 人們親切地稱他和科學家袁隆平為“南元北理”。
2024年,李振生任中國科學院習分院院長、陝西省科學院院長。 陝西省科學院給了他在習的房子,但他沒有去那裡住,他覺得在楊凌讀書是乙個非常好的選擇。
在楊凌的20多年裡,李振生吃過120多個農戶的飯菜,知道農民想要什麼,想要什麼。 例如,在穩定增產問題上,農民總是把穩定產量放在首位。 因為只有出生穩定,才能填飽肚子。 “科研的主流要從生產中來,到生產中去。 他說。
李振生正在觀察麥粒。 照片由受訪者提供。
李振生不僅是麥田的親力親為者,也是中國麥田的規劃者和開拓者。 他先後提出了鹽鹼地要糧“三戰”——農業科技“黃淮海戰役”、“渤海糧倉科技示範工程”、“濱海草帶”戰略構想。
2024年6月,李振生就任中科院副院長,上任兩個月後,就提出了影響深遠的提議——黃淮海地區中低產田的管理。
當時,我國糧食產量連續三年徘徊在8000億斤左右,但人口增長接近5000萬斤。 2024年夏天,時任國家科委主任的宋健主持召開會議,討論如何打破糧食生產停滯的局面。 李振生代表中科院出席會議並接受了任務。
當時,李振生跑遍了黃淮海一帶做調研,時間緊迫,任務緊迫,他和隨行專家夜裡坐車,白天調研,足跡遍布河南鳳丘、河北欒城、南皮、山東昱城、安徽孟城......
當談到推動某事時,我們經常說,'手裡沒有模型,沒有人聽別人說什麼。 “李振生說。
在實地調研中,他得到了許多生動的典型案例。 比如,風丘以前每年吃國家賣回去的糧食7000萬斤,2024年推廣中低產田間經營措施後,為全國貢獻了1個3億斤糧食,讓他真正看到了中低產田間經營的潛力。 在甘肅沙赫瓦、安徽孟城,他看到中低產田的治理成本得到了回報,更是信心十足。
2024年2月,在時任中科院院長周光召的大力支援下,中科院組織25個研究所的400多名科技人員深入黃淮海地區,配合當地科技人員開展大型中低產田的管理工作。
經過六年的治理,我國糧食產量從8000億斤增加到9000億斤,僅黃淮海地區產量就增加了504斤8億斤。
從科研創新到戰略實施,李振生的成績接踵而至,帶來了更多的榮譽。 2024年當選為中國科學院院士。 2024年獲國家最高科學技術獎。
生活閃耀著光芒,但李振生仍然沒有停下腳步。
2024年,中科院、科技部聯合河北、山東、遼寧、天津共同啟動實施國家科技支撐計畫專案“渤海糧倉科技示範工程”。 現年82歲的李振生是該項目的發起人,他計畫了很長時間,將鹽鹼地淘金的想法付諸實踐。
中科院遺傳與發育生物學研究所農業資源研究中心研究員、渤海糧倉科技示範專案首席科學家劉曉靜告訴《中國科學報》,早在2024年,李振生就指示團隊成員在南皮縣的鹽鹼地上種植“小燕81”冬小麥, 河北省滄州市希望他做好南皮站鹽鹼地小麥種植試驗示範,為中低產田糧食增產增效提供典範。
2024年春節期間,劉曉靜到李振生家中走訪,談了環渤海地區鹽鹼地科技攻關中的一些問題。 李振生提出,這一地區具有顯著增產的潛力,堪稱“渤海糧倉”。 這讓劉曉靜心裡一亮。
隨後,渤海糧倉建設在河北南皮、海興、山東五棣、渝城部署示範工作,推進專案最終立項。
2024年至2024年,“渤海糧倉科技示範工程”5年共論證推廣8017萬畝,累計增糧210億斤,節約成本增效155億元,節約節水43億立方公尺。
2024年,年近90歲的李振生還在思考。 根據團隊成員多年在曹妃甸、海興、南陂、東營等地鹽鹼地的種植實驗,他提出了建設“濱海草帶”的構想——通過種草、養牲畜,實現我國環渤海地區1000萬畝難以治理的濱海鹽鹼地的高效利用, 為了解決我國鹽鹼荒地利用問題和目前我國對進口飼料糧的嚴重依賴。
如今,在山東東營黃河口約10公里的1000多畝土地上,中科院遺傳與發育生物學研究所集中了10餘支育種、養殖團隊的卓越科研實力,攻關攻關,選擇具有耐鹽、耐澇特點的牧草資源。 研究組培育的長穗小麥草,在含鹽量為3至5的中度、重度鹽鹼地上,每畝產量可達2000公斤以上,在含鹽量小於10的重度鹽鹼地上也能存活選田畝產可達25噸到3噸5噸,已在黑龍江、山東、北京、海南等地進行養殖、養殖。
“濱海草帶”也是李振生幾十年來提出的戰略構想。 為此,他多次深入草原調查。
中科院遺傳與發育生物學研究所研究員童一平記得,上世紀90年代,從北京經河北壩上到內蒙古赤峰的全程路程幾乎是一條未硬化的土路,三四百公里的路程是一整天的車程。 他們乘坐的兩排廂式貨車非常破舊,經常“拋錨”,密封效能不好,春稼播種季節風沙非常強,前方數百公尺外的山袋往往不清晰,到達目的地時眼鏡上覆蓋著一層沙子。 儘管如此,已經過了六十歲的李振生,依然堅持要到一線去考察。
在反覆調研中,李振生形成了乙個觀點:我國北方農牧交錯帶和草原地區草飼畜牧業發展潛力巨大。 在他的指導下,中科院植物研究所青年科學家劉功社開闢了乙個新的研究領域——種植羊草,解決了草原牲畜的食病問題,同時解決了草原荒漠化和鹽鹼化問題。 後來,劉公社開發的中科羊草系列品種在國內蒙古、新疆、陝西、甘肅等地大力推廣。
不僅如此,李振生還是中國糧食戰略安全的“告密者”,多次在我國糧食產量徘徊之際,及時敲響警鐘,提出增產對策。 針對國際上“誰來養活中國”的說法,他大膽提出了“中國人養活自己”的思想。
這一切,他是怎麼做到的?
他將知識和行動相結合,將90%的精力用於研究,10%的精力用於決策。 “他總是將生產實踐與戰略理念相結合,對生產中出現的問題進行調查,然後逐步上公升到國家戰略層面。 中科院遺傳與發育生物學研究所研究員陳華邦、童一平在採訪中如是說。
在李振生**文集的首頁上,白居易用工整的小楷寫成的詩,或許能反映出他千里之遙的《方**》,山塵土飛揚。 我的方式也是如此,它是珍貴和新的。 ”
李振生的書畫作品。 照片由受訪者提供。
在耕種看守麥田的過程中,李振生培養了一批我國農業科技領域的骨幹人才。
作為李振生的博士生,“開山**”陳華邦至今仍對李振生的關懷和培養記憶猶新。
2024年,陳華邦考讀博士生時,李振聲還是中科院副院長,當時還沒有網際網絡,所以為了保證科研指導,李振聲每週都會和陳華邦見面三次,無論是在辦公室、實驗室還是在實驗場。
有時,他周五下班後,在實驗室裡教完課,他會讓我把他的車開到他家吃晚飯。 同樣讓陳華邦印象深刻的還有栗子紅燒肉,經常加到他家裡當晚餐。
陳華邦的父親在他上大學時就去世了,在他眼裡,李振生“也是老師,也是父親”。 時至今日,他仍然記得李振生經常對他說的一句話:“做人要有自信,'不自信,大家都會相信';“嚴於律己,寬於人”;做科學研究,必須要有自己的“鑽石鑽石”,在任何工作中都要無可替代。 ”
對於引導學生,李老師更關心的是大方向。 陳華邦說,其中一條指導原則是“科研創新要扎根,要根據國家的需要選擇自己想做的事情”。
其實,這也是李振生畢生科學研究的寫照。 陳華邦記得,2024年,60多歲的李振生卸任中科院副院長後,在北京昌平西府建立了新的育種基地。
正是在這個基地,李振生為小麥磷氮營養的高效利用開創了新的育種方向,發現了一批“磷高效”和“氮高效”的小麥種質資源,促進了我國農業的可持續發展,成為“第二次綠色革命”育種的開端。
75歲以後,李振生把繼續著力培養年輕一代放在了晚年的三大任務的首位。 然而,在這個過程中,他看到課題組內很多研究人員專注於基因功能轉殖和分子機制研究,忙著發表文章。 為此,他提出重啟小麥遠距離雜交,並提出了兩個接地氣的著眼點——大規模創造優良種質資源和培育支撐飼料糧安全的耐鹽鹼小麥草品系,讓青年科學家“在祖國大地上書寫最好”。
鄭琦,中國科學院遺傳與發育生物學研究所副研究員,小岩脈種質庫從業者。 李振生提出了建立1000個獨立穩定的小小麥新種質的目標,她帶領學生完成了800多個種質資源。
作為李振生的博士生,鄭琦對李振生“默默滋滋”的教育方法有著深厚的感觸。 她記得有一次在養殖基地,李振生指著相鄰的兩株小麥植物問她:“你覺得這兩株哪一種更好?”
一路學習分子生物學,沒有農學經驗的鄭琦猶豫了一下。
李振生說:“這兩種植物的穗子差不多大,但這株葉子多,生產同樣數量的食物需要消耗更多的資源。 ”
後來,鄭琦了解到,老師的話滲透了育種中經濟係數的概念,其中糧食產量與生物量的比值,即收穫指數,是重要的育種參考指標。
作為育種出身的科學家,李振生在實驗田的指導上非常親力親為。 每年入冬前,他都會帶學生到田間看麥苗生機勃勃,早春考察小麥的抗寒性,5、6月到田間指導選種。 他清楚地記得哪塊土地的材料很好,並要求他的學生也這樣做。 鄭琦說。
李振生(中)與學生在麥田裡。 照片由受訪者提供。
李巨集偉,中國科學院遺傳與發育生物學研究所副研究員,鼠尾草耐鹽鹼菌株的實踐者。 和許多“李門兄弟”一樣,李振生在他眼裡是乙個永遠追趕時代潮流的“時髦”科學家,他40歲學英語,50歲學電腦,80多歲學微信交流。 90歲以後,他不能親自去田間地頭,於是用微信了解“濱海草帶”的實施情況等工作。
有時,他一天會發幾十條微信,問我在東營的工作情況。 李巨集偉笑著說,“他很關心我們的工作進展到什麼程度,遇到了什麼問題。 ”
“濱海草帶”專案啟動之初,資金匱乏,李振生拿出20餘元獎金,支援團隊購買拖拉機、收割機等農機農具刀刃的種子太輕,機器無法播種,於是他在家裡用麵粉把它們包成“像小藥丸一樣的藥丸”,試圖解決這個問題他還種植了一盆盆小麥草,就像他過去在家裡的陽台上種植小麥一樣。
李振生和長長的麥穗草。 照片由受訪者提供。
儘管思想“時髦”,但李振生的生活卻十分簡單明瞭。 除了看書和報紙,他最大的愛好是寫書法和畫中國畫。 他對名利非常漠不關心。 小麥雜交成功後,陝西省委多次要求李振生擔任陝西省副省長,但他毫不猶豫地辭職。 在獲得國家最高科學技術獎後,他認為榮譽首先應該屬於集體,他將獎金全部捐給了中科院遺傳與發育生物學研究所,作為晚年學生的“助學金”,一些研究小組聘請他為顧問, 當他得到報酬時,他拒絕了。他覺得“我不用擔心吃喝,只要夠花錢就行了。
無論是挨餓的少年,還是後來“吃不喝”的農業科學家,李振生一如既往地珍惜和崇敬食物,從不浪費一點食物。 中午在實驗室開完小組會後,他點菜時只點了一碗牛肉麵,因為“吃得太多了”。 在北京昌平農場的食堂吃飯時,如果覺得自己吃不完,李振生就會讓學生在吃飯前帶走一些,他的盤子裡從來沒有剩過一粒公尺。
看李振生的**,笑得燦爛的人,大多是在麥田裡拍的。 金黃的麥田和飽滿的麥穗讓他無比高興。
李振生在自家陽台上種麥子。 照片由受訪者提供。
中國科學報(2023-12-21 第4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