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徐培霖。
說到噴公尺粉,確實是一項極其累人、骯髒苦澀的工作。 我在16連值班的時候,稻瘟肆虐的時候,每天晚上隨時都會被叫醒去田裡,有時半夜12點,有時凌晨2-3點。 人體生物鐘被打亂了,更不用說休息不好了,在混合噴粉的整個過程中,吸入有毒粉塵使人頭暈目眩。 當我想到它時,我仍然感到害怕。
首先,需要根據不同的害蟲配製不同的粉劑,但主要成分是“六六粉”。 我開啟塑膠袋,將粉末倒入桶中,灰塵像霧一樣蔓延開來。 要將各種粉末混合在一起,我們必須彎下腰,赤手空拳地放入桶中,然後用手掌將底部的粉末翻過來,攪拌至粉末均勻。 雖然有防護口罩,但口罩被呼氣弄濕時會沾滿灰塵,戴上口罩時呼吸困難。 熱量噴灑在我的眼鏡上,把粉末粘在上面,所以我什麼都看不清,所以我只是摘下口罩擦乾。 等到粉末混合,乙個人的整個身體都和粉末的顏色一樣。
半夜噴灑粉末,以便利用露水的形成使葉子粘在粉末上,使殺傷力最佳。 人們在稻田裡行走時,左手像腰鼓一樣握住噴桶,右手握住桶上的把手,不停地搖晃,產生風來噴粉。 無論風吹多大或多小,都必須與風作鬥爭。 在場的頭上,個體排列成梯形,順風而下的人先下水,走完公尺後,第二個人下水,依此類推。 在月光的照耀下,沒有人影,只有白霧在稻田裡滾滾向前,乙個接乙個,斜著前進,瞬間如霧一般籠罩在墨綠色的稻田中。 局外人**,風景還是很美的,但勞動者卻很辛苦很累。 人往前走的時候,腳底是稻田裡的薄泥,動彈不得,只好用力握手,離田裡走幾步,就已經氣喘吁吁了,只能摘下口罩。 他的腳和手都痠痛了,還沒走200公尺,全身都被汗水浸透了。 無月之日,漆黑一片,走在山脊上,過溝,一不小心摔倒是家常便飯,淤青遍體鱗傷是家常便飯。還有公尺葉的通行證。 “桂花黃”公尺的葉子寬而硬,葉子邊緣的鋸齒非常鋒利,在田間抬起腿時,稻葉像多把鋸子一樣拉在膝蓋和小腿上。 經常。
三四十劑後,褲管的膝蓋區域完全撕裂,必須做乙個大補丁。 否則,膝蓋的皮肉會被撕裂,血、泥、藥粉混在一起,疼痛難忍。 我們的排長是我的同學,綽號“蔡牛”,他在工作中從不吝嗇任何努力。 不知道是因為溼褲子礙了走路,還是因為捨不得撕破褲子,噴粉時總是穿短褲,每次膝蓋都被樹葉拉扯得很慘。 但他總是一笑置之,去醫務室點了一些藥。
粉吃完後,我們拿著衣服跳進河裡,一邊洗著髒衣服一邊洗了個冷水澡。 秋天,氣溫已經在20左右,跳進河裡就凍得瑟瑟發抖。 記得2024年國慶節那天,早上在營地裡召開了慶祝大會,我們排正好是最後一次噴粉結束。 大家從河裡上來,嘴唇發紫,臉色蒼白,渾身顫抖,不由自主地小跑回宿舍。 路過會場時,在眾目睽睽之下,我們挺直了身子,打著精神,扛著噴霧桶,濕漉漉的衣服,光著腳,精神抖擻,像是凱旋歸來接受檢閱的戰士。
對我們來說,最難忘的是一頓美妙的晚餐。 每次我們塗抹粉末時,食堂都會精心準備麵條來安慰我們。 它不僅能填飽肚子,還挺“營養”的,一大碗熱氣騰騰的蓋面,上面有一層油膩切碎的蔥,還有兩個荷包蛋或炸豬肉絲。 很好吃,我還有很多回味。 現在覺得好笑,那時候生活艱苦,糧食稀缺,“老百姓以食為天”,知青只求眼前利益,甘願為了那碗令人垂涎欲滴的熱湯麵而筋疲力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