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的民主黨人和共和黨人越來越傾向於相互敵視,並通過忠於自己的政黨來打擊對手。 2月6日,美國國會經歷了混亂的一天。 眾議院未能在“黨派投票”中**國土安全部長馬約卡斯,但否決了共和黨領導的單獨援助以色列的法案。 今年是美國元年,這種政治混亂將頻頻上演。
美國如何備受關注,如何重塑國內政治,對國際政治產生怎樣的影響,已成為影響世界神經的熱點問題。 不久前,美國知名政治風險諮詢公司歐亞集團將美國**列為2024年全球十大風險之一,可見其對美國乃至全球的重大潛在影響。 在這個過程中,各種經濟、社會甚至司法問題都可能成為影響結果的變數。 國內政治高度兩極分化、社會極端化、思想空前對立的“美國病”愈演愈烈,“兩個美國”的敘事進一步從想象演變為現實。
實踐中,無論是美國對“拜登經濟學”的兩極分化認知和評價,還是德克薩斯州邊境非法移民引發的“內戰”風險; 無論是關於墮胎的司法和意識形態之爭,還是因川普的法律問題而加劇的“政治獵巫”和“司法政治化”的激烈兩黨博弈,都表明身份危機已經成為理解美國政治現狀的關鍵。
一方面,正如拜登在就職演說和許多其他場合所強調的那樣,民主作為美國的“民族靈魂”,已經受到川普及其支持者所代表的政治極端主義的破壞。 另一方面,美國的民粹主義和反全球化勢力聲稱,民主黨及其支持者所代表的激進主義和多元文化主義正在摧毀美國的主體性。 不難看出,美國不同政治力量之間的衝突和鬥爭,本質上是美國民族認同危機的表現,即圍繞“誰的美國是美國”這一根本問題,兩黨之間存在重大分歧。 身份危機最嚴重的後果是對美國憲政民主的空前攻擊。
在這種背景下,許多美國人**開始使用“情緒兩極分化”、“情緒消退”和“消極黨派”等術語來描述美國政治的現狀。 在筆者看來,這些新做法是上述身份危機的直接表現。
所謂“情緒兩極分化”,是指美國的政治兩極分化已經超越了傳統的黨派兩極分化和基於具體問題的鬥爭,完全變成了一種情緒宣洩,認為政治對手不僅在政策偏好上是錯誤的,而且在道德觀念上也是錯誤的。 所謂“情感褪色”,是指美國政治正在進入“後真相”時代,個人的情感認知遠比事實資料更重要,這在公眾對“拜登經濟學”的冷熱認知差異中尤為明顯。 所謂“消極黨派之爭”與“情感兩極分化”有關,即美國政黨與其核心選民之間的紐帶,越來越多地表現為共同的價值觀和對對方的不滿,而不是具體問題,從而推動美國政治向“部落”趨勢演變,成為理解美國政治發展的一條主線。 在身份危機和“部落化”大趨勢的底層邏輯下,美國政治的新趨勢和新特徵在核心議題、政黨屬性和政治結構三個方面出現。
首先,就核心問題而言,在美國政治中,特別是在政治選舉中更具決定性,真正加劇政治兩極分化和社會**的“楔子問題”,不再是傳統的經濟問題,而是一系列文化和價值問題。 因此,“經濟優先”和“文化戰爭”兩大問題之間的緊張關係日益加劇。 在許多情況下,基於“文化-身份”變數的投票行為和政治動員邏輯已經超越了基於“經濟階層”變數的投票行為和政治動員邏輯。 這意味著美國政治的進化邏輯發生了重大變化,成為“情緒兩極分化”的集中表現。
其次,就政黨屬性而言,上述美國政治實踐的變化,意味著民主共和兩黨的性質正在發生根本性的轉變:一方面,傳統議題重要性的下降和新興議題重要性的上公升,使得美國政黨的階級屬性不斷弱化,觀念屬性不斷強化; 另一方面,政治兩極分化和社會兩極分化的不斷激化,使得政治中心主義越來越難以塑造和建立國內共識,美國政黨的中間派屬性逐漸被部落主義的屬性所取代。 因此,美國民主黨和共和黨的性質正在迅速從階級型中間派政黨演變為概念上的部落主義政黨。
第三,在政治結構上,身份危機和政治部落化促使美國政黨結構呈現出“雙極化”的特徵:一方面,民主共和兩黨之間的兩極分化結構進一步明顯深化; 另一方面,民主共和兩黨之間的分歧越來越明顯。 造成這種情況的原因是,“消極黨派鬥爭”的出現,使得不同選民群體對其“政治部落”的忠誠度基於價值觀而不是經濟利益,從而遠高於部落所屬的政黨。 同時,這種基於價值觀的政治聯盟,將對方視為類似於“部落敵人”的負面角色,最終將導致美國政治結構的“兩極分化”。 (作者為復旦大學美國研究中心副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