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8年,我和留日學生培訓學校一起去漢口,胡峰也在那裡辦《七月》雜誌,但我一直不喜歡和名人交往,所以我只和他通訊,但從來沒有去看過他。 當時,我在私生活中遇到了一件小事:我的第一任妻子死於肺病。 我的家鄉在山區,封建觀念很濃厚,如果乙個男人二十歲不娶媳婦,就會被人看不起,因為窮人娶不起兒媳婦。 我的家庭是地主,所以我的父母負責,很早就嫁給了我和哥哥。 那是在我和哥哥去北平讀書之前,因為年紀小,結婚才半年就出來了。 後來,在北京出獄後,因為擔心家人,在去日本之前,他又回到了鄉下,匆匆忙忙地和這個女人住了兩次。 她叫高嬋娥,比我年輕,內斂細膩。 她在縣里上中學,也是乙個識字的女人。 我到達日本後,我們一直保持聯絡,但當我回到日本時,通訊中斷了。 當他到達漢口時,他收到他哥哥的一封信,說Chan'e於1938年7月因急性肺結核去世。 當我聽到這個訊息時,我非常難過。 我一輩子都遊歷過,先是出去,然後進監獄,想必給這個嬌弱嬌弱的女人增加了不小的壓力; 再加上戰爭的動盪,她和她的家人都很害怕,我沒有和她分享任何東西。 現在人們都死了,但對我來說,有一種難以形容的挫敗感和內疚感。 陳啟欣知道後,一再勸說我,把我拖到一家小旅館喝酒,解悶。 當時我喝得不好,心情不好,所以不想喝酒。 就這樣,我坐在酒館裡寫了劇本《家》,寫了乙個**在戰爭中犧牲的故事,寫了廣大農村人民起來抗日的故事,在那個**裡,我忍不住寫下了我對燦鰓君的哀悼和懷念。 這個劇本寫完後,我寄給了胡峰,不久後在《七月》上發表,這是我寫的第乙個劇本。 不久之後,培訓班被分配,我被分配到中城山的前線擔任日語翻譯。 臨走前,我寫信給胡峰,告訴他回信說,希望我到前線後,多寫《七月》的戰場通訊,報道前線戰士群眾的抗日新聞,如果有機會,可以辦一本西北版的《七月》。 為了方便工作,他還特意給我起了個名字“七月社西北外地專員”。 後來,這個名字確實起作用了。
到了前線,我所屬的第三軍第七師的前身是蔡毅的護身官,從軍長到排長,都是雲南人。 在這支軍隊中,我擔任上尉的日本軍官,在師政治部的監督下,我的工作是翻譯一些日本檔案,適應形勢,編寫一些日本宣傳材料,以油印傳單的形式分發,在牆上用日語寫傳單和口號,了解教師部參謀部軍事偵察隊的日語知識, 並在戰爭期間在戰壕裡大喊大叫,等等。軍銜為上尉,算是文職軍官,月薪五十元。 當時,在西北戰場上,我們與日軍師團進行了正面交鋒,中島師團是日軍的主力,戰爭非常激烈。 我在槍林彈雨中跟著部隊,有時部隊分散,或者落後太遠,就走開了,乙個人在山上跑了五六天才找到部隊。 我記得有一天晚上,我被卷走後,在黑暗中拼命奔跑,我累得發呆地打瞌睡,雙腿仍然踉踉蹌蹌地向前。 當我跑到黎明時分,我發現前面是一堵城牆,抬頭一看,城牆上站著日本士兵,手裡拿著明亮的刺刀。 我又白又小,但幸運的是他們沒有發現。 在這些生活的基礎上,我先後為《七月》寫了一些戰場通訊和散文,如《哀悼黃郎平君》《距離》,都是在中詔山戰場上寫的。 《從中買山寄到重慶》是我寫給胡的一封信中的一段話,他挑了一些發表,書名也是他給的。
我在這支軍隊中總共呆了10個月(1938年8月至1939年5月),當時抗戰還處於正常階段,即政治統一戰線還比較穩定。 這裡的政軍形勢複雜,有國民黨軍隊和四川軍隊,被稱為雜軍,還有山西祭祀同盟領導的八路軍的地方武裝敢死隊和游擊隊。 我所屬的第三軍大部分部隊都駐紮在夏縣地區的中條山作戰,當時的縣政府由祭祀盟主持,縣長是劉玉民,年僅二十多歲,區祭盟的負責人叫甘玉梅。 因為我是山西人,不習慣我軍中老軍的腐朽習氣,除了正式工作外,還經常去縣**和祭祀盟上門拜訪,有時還會和他們一起呆上幾天。 當時我才二十多歲,和年輕的同志們相處起來,我感覺舒服多了,因為我們都有共同的語言。 今年冬天,重慶派出野戰救援隊,我代表駐軍,陪同他們繞中條山走了十多天,縣**的一名支員和縣祭團的一名軍官也隨行。 有一次我們去夏縣七木村,軍官告訴我,著名的老革命家賈繼臣先生也住在這裡,指揮游擊隊抗日軍。 賈繼辰先生的名字早就聽說過了。 辛亥革命前後,晉南有三位老革命者,都是留日留學的老學生。 一位是同盟黨員景美酒,曾受非**主義影響,寫了一本叫《犯罪》的書,一經風靡,後來變得頹廢,吸食鴉片,成為袁世凱的議員**。 上世紀40年代,我流亡習安時,一位在《習安晚報》擔任副刊編輯的同胞帶我去見他,這時他的《國風報》已經從北京搬到習出版。 那是冬天,他穿著一件舊袍子,留著一點山羊鬍子,很隨和,沒有禮貌,沒有架子,有些儒家的隨性風範。 當他得知我是日本的學生時,他和我談起了他在日本的生活,當時他是明治大學的學生。 當我告別時,他跑到他的內室,拿出一套他自費印刷的《石頭的真諦》。 這套兩卷本是用中國傳統粉筆紙印刷的,用中國風格裝訂,他籤了名讓我保管。 另一位來自晉南的老革命家是李岐山,他是戲劇家李建武的父親,也是同盟黨員,後來被閻錫山殺害。 另一位是賈繼臣,他轉而信奉馬克思主義,加入八路軍,並領導當地游擊隊抗日。 賈繼琛在夏縣有很高的威望,關於他的民間傳說很多。 一路上,陪同我們的兩位當地人給我們講了很多關於賈繼臣的故事。 當我們到達他母親的村莊時,他們安排我們去看望賈先生。 賈繼辰五十多歲,穿著一件肥大的藍布棉襖和棉褲,腳上穿著白布襪子,像個老農夫。 他非常友好地接待了我們。 當時,我想和這三位山西革命者一起寫一本書,心裡也想好了書名,叫《河東英雄傳》,但最終因為人生的坎坷,沒有如願以償,只寫了一篇報告文學《賈繼臣先生和他的周圍環境》, 交給胡,在《七月》雜誌上發表。
胡峰和他的妻子梅志。
1939年初,也就是武漢淪陷一段時間後,國民黨提出了“解散共產黨”、“限制共產黨”的反動政治綱領,這就是我們史書中提到的“第一次**高潮”的形成時期。 他們活動的乙個重要部分是調查因抗戰而進入國民黨機關或單位的黨員、黨員和左翼分子。 我不是國民黨黨員,和他們圈子裡的人沒有關係; 同時,他還在後方的進步報刊上寫文章; 在我加入這支軍隊的10個月裡,我採取了一種連貫和不潔的態度,我經常與當地的進步力量打交道。 綜合起來,這些因素自然而然地成為他們懷疑的物件,我自己也知道。 和我在一起的人中,有個李姓的秘書,是土生土長的安徽人,也是我的老闆,平時對我熱情好心,什麼都問我。 有一次他去茅草屋排便,他也來了,兩人蹲在茅草坑邊上聊天。 他很親切地對我說:“我們要提拔你,讓你當少校書記,上面也有這個主意,要把你送到洛陽第一戰區司令部政治部接受培訓,等你回來就可以提拔了。 我一聽這話,就警覺起來,因為我過去曾受過國民黨的政治官司,國民黨所說的“訓練”,也就是我們後來所說的“試工幹部”。 我一直對這套東西很反感,我參軍參加抗日抗戰,不是為了尋找出路,更不是為了趁此而得半官位。 於是我找了個藉口說:“我是學生,從軍十個月了,不習慣這裡的生活,我是山西人,媽媽最近給我寫信說我身體不好,想辭職回老家。 他一聽這話,臉色立刻拉了下來,開始用正式的語氣說道:“蔣主席的詔令:凡是前線作戰部隊官兵,凡是長期休假或辭職的,都以逃兵罪處分! 我問他:“那怎麼辦? 他驚呼道:“所有的軍法都完成了——開槍! ”
我說:“所以,我可以請假回去看看我媽媽,對吧? “你最多只能休息三周,”他說。 “過了幾天,我辦理了請假手續,發了離單位證明。
臨走前,我突然被軍隊又分配了一項任務。 當時,軍隊裡有宣傳隊隊員,都是男女學生,都在前線做抗日宣傳工作。 因為我回老家的路上要經過習,他們讓我派青年宣傳隊六名隊員到習的“第四幹部訓練團”接受培訓。 我答應了,然後和六個年輕人一起出發了。 渡過黃河,到了河南綿池縣,找了一家小餐館,請老闆擺了個豐盛的宴會,把這六個年輕人叫在一起吃飯。 在餐桌上,我舉起酒杯,大聲說:“我向你宣布,我早就想辭職離開軍隊,但以上是不允許的,現在我已經渡過了黃河,他們就控制不了了。 從今往後,我不再是賈日文的軍官了。 我不會送你去那種地方修煉的,你的官證都在這裡,想去誰都可以自己去。 我們是同胞,吃完這頓飯就分手了。 我身邊沒什麼錢,就把你們每人分成兩塊錢當零花錢,反正士兵們不用買火車票,咱們分道揚鑣吧! “我說得直白,年輕人也說出了自己的心聲。 他們說,他們過去讀過《七月》,知道我寫過關於它的文章,但因為軍隊等級制度嚴格,他們一直無法與我交往。 既然我這麼說了,他們就表示不願意到國民黨幹部訓練團去訓練了。 他們原來是因為抗日運動而保住了性命,參加了軍隊的宣傳工作。 其中兩人當場說洛陽已經去找親戚了,另外四個年輕人說反正回不了老家,乾脆去延安參加抗日運動,問我有沒有介紹他們。 當時我不認識八路軍的任何人。 就這麼說吧,既然如此,咱們先一起去習安吧。 到了習,住過一家小旅館後,想起了胡峰給我的“西北戰地通訊員”的名字,對他們說,我給你們寫張紙條,你們去試試,如果成功了,我不敢投保,我會在酒店等你。 於是我寫了一張紙條,上面寫著:“八路軍習安辦事處:我是《七月》社西北戰地記者賈志芳,有幾個年輕的朋友想去延安學習,所以想介紹一下。 不到兩個小時,他們就高興地回來了,說八路軍辦公室看了我的介紹信,答應了他們的要求,要送他們去康大學太行山分校學習,請他們先搬到辦公室去。 他們收拾行李離開了。 50多年後,我收到了山西某幹部寫的報紙來信。 在信中,他問他是否是抗日戰爭期間國民黨第三軍第七師的軍官,他說,他因為賈樟柯與軍官的關係,去抗日民主根據地工作,現在是參加革命39年的幹部。 我想,這一事件也充分說明了胡的“七月”在抗日根據地的崇高威望。
當我從習安回老家探親時,山西已經淪陷了大半,老家的房子都被日本人燒毀了,留在農村的父母、姐姐、嫂子整天躲在山里,躲避日軍和土匪, 生活非常艱難。但我也看到,一向麻木的村民們,因為抗日戰爭,投身於神聖的自衛戰爭,思想和視野開闊了,從他們身上也看到了民族生機勃勃在戰火中誕生的希望。 我和他們一起逃亡,一起生活,在敵人的刺刀下喬裝打扮回到家鄉,去探望我已故妻子的新墳墓。 當我離開時,我對自己沉浸在痛苦中的生命意義的提公升充滿了情感。 幾年後,我把自己回到家鄉的感受寫進了**《我的故鄉》裡,最後我忍不住讚嘆道:“故鄉,戰爭的故鄉,是給了我們生活和戰鬥的勇氣。 這是乙個新的生命港灣。 這是我四十年代初流亡習安時寫的一篇短篇小說**,後來發表在《胡風的希望》創刊號上,他在本期《後記》中說:“這是一篇非常感人的抒情**。
不久之後,我離開了家鄉,一路流浪到了重慶。 臨走前,我帶了八十塊大洋,在伊川租了一輛馬車,出發了。 在路上,我遇到了乙個來自東北的士兵,三十多歲,是少校副官,他也去了習,所以他坐了同一輛車。 一天傍晚,馬車停在一家小商店,我向少校要了乙個房間。 由於一天的疲憊,吃過晚飯後,兩人躺在炕上。 半夜醒來的時候,我常常摸摸自己的口袋,我的八十塊錢就在那裡,在亂世的時候,我不得不小心翼翼。 但是當我摸到口袋裡時,我意識到錢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