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老家有個老頭，叫黃老。 他只有乙隻眼睛，另乙隻眼睛瞎了。 瞎眼常年流血膿痞，他用黑布蓋住。 他看起來像電影裡的土匪、強盜或叛徒之類的東西，反正他是個壞人，所以當我們大孩子看到他時，我們嚇得躲在人後面。
黃老的功夫在水中很強，方圓百里內沒有人能打敗他。 曾經有好幾個強勢青年在水中和他比拼過，跳水、跳水，甚至漂浮，屏住呼吸，在他手下沒有乙個是不敗的。 愛看古籍的周先生曾感嘆，黃老的失明比《水滸傳》裡波浪中的白條更有力量。
黃老瞎和我爺爺相處得很好，他曾經跟我爺爺說過，他是水生，沒有水就活不下去。爺爺笑著說，他前世是一條魚，今生轉世錯了。 黃老瞎了眼，哈哈大笑，也不否認。
夏日的傍晚，黃先生和爺爺經常躺在我家門口的竹床上享受陰涼，而我則依偎在爺爺的腋下，聽他們倆聊天，以解悶。 斷斷續續地，我聽說過一些關於水的奇怪事情，是黃老跟我爺爺說的。
奇蹟一
黃老玲年輕時，在陝西打工。 那裡的人淳樸，生活悠閒，日出日落，大部分人住在冬暖夏涼的山洞裡。
有一年，他在一家旅館工作，那裡是黃土高坡，雨水少，缺水，很難看到一條河，他靠地窖裡儲存的水或從幾十里外的溝裡打水。 因為缺水，水窖是這裡人們的命脈。
有一天，一對中年夫婦帶著孩子來到酒店，他們住了乙個多月。 客棧內有乙個專門用來收集雨水的水窖，通常用木板覆蓋。 這天下著雨，黃老瞎趕緊把木板搬開去接雨。
大雨過後，夫妻倆帶著孩子出來看天上的彩虹。 孩子自己跑著玩，誰也沒想到，孩子居然會淹死在水窖裡，而且臉朝下，如果面朝上，就不會被淹死。 這可把眾人嚇壞了，因為地窖裡的人溺水，在當地從來沒發生過，外地夫妻怎麼可能追上來？ 孩子死了，當然要他幫別人埋了，輪到在酒店做家務的黃老了。
黃老玲開始給夫妻倆買棺材，買鞭炮、紙錢、香燭，雇人挖墳，雇人做祭祀等等。 直到孩子被埋葬，夫妻倆才悲痛欲絕，感謝黃老瞎子給了乙個意想不到的秘密
原來夫妻倆是廣西人，在家的時候，算命先生告訴他們，孩子最近得了洪水，一定要遠離水，要是避水7749天就沒事了。 於是，他們帶著孩子來到了缺水的黃土斜坡上，看到這個地方到處都是水，心裡就放心了，就留在這裡，兩天四十九天就能把孩子帶回家，**想著最後還是躲不起來。
奇蹟二
黃老瞎離開陝西後，就去了貴州的一片原始森林，看森林。 見林紫是兩個人，和他在一起的是乙個瘸子，名叫李武。 李武的腿在那一年的***武術比賽中癱瘓了。
李武告訴黃老，他當時是叛軍的一員，有一次他們乙個派別和另乙個派別打架，他的腿被打斷了，他痛得暈了過去。 李武半夜醒來，看到自己還躺在武林現場，身邊已經有不少人死了。 突然，他看到不遠處有兩個人提著燈籠，乙個接乙個的看著屍體，他以為是對方的人，嚇得不敢動彈。
不一會兒，兩個人提著燈籠走到他面前，其中一人把身體翻過來，仔細看了看，道：“這個人就是李武！ 他根本不在乎。”
另乙個人拿了一盞燈籠，照在臉上，點了點頭，說：“他沒有死，只是暈倒了，腿殘了，寫在書上。 將來他應在水裡......說完，兩人沒有理會他，提著燈籠往前走。
躺在地上的李武忽然明白，原來這是兩個鬼，生死書上的人名正在被抹去！ 此時，他知道自己將來要死在水裡，所以在治好腿後，他離開了家鄉，化為瞎溪，來到貴州，看原始森林中的森林。 這裡沒有水，甚至看不到一條小溪。 他說，只要逃出水裡，就能多活幾年。
聽完李武的敘述，黃老莫名其妙地感到一陣恐懼。 他想起了那對中年夫婦，從廣西跑到陝西，跑到黃土高原，本來只是想為孩子躲避一場洪水，但生死取決於命運，他們怎麼可能躲起來逃走呢？
黃老幾次都想把夫妻倆的事告訴李武，但終究不敢說出來，生怕給李武的心裡帶來陰影，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只不過，在他以後的工作中，他特別照顧李武，不讓李武做任何濕漉漉的事情。去不遠處的泉水裡打水，每天要幹活就剩下他乙個人了。
可人不如天，一天深夜，山上突然暴發山洪，黃老玲和李武住的簡陋木屋一下子被沖走了。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山洪，黃老瞎了眼，毫髮無損，李武卻被山洪淹死了。
山洪過後，陽光明媚，山上一片狼藉，黃老在一棵大樹下盲目地發現了李武的屍體，除了渾身都是泥巴，李武的死就像淹死在水裡一樣。 這讓黃老瞎眼的頭皮一陣發麻。
奇蹟三
黃老擅長水功夫，但也曾有過水中危險，也親眼見過水鬼的樣子。 那是他回到家鄉後的乙個夏夜，他來到小溪裡洗澡。 當時還有幾個年輕人在河裡洗澡。
黃老盲目地繞著河水遊了一圈，然後坐在離河岸不遠的地方洗漱。 當他洗漱時，他突然感覺到一股力量將他吸倒在地，他的屁股迅速隨著這股力量陷入了泥土中。 他試圖站起來，但沒有用，他的屁股無法動彈，就像被釘在地上一樣。 而且，他越覺得自己想動，吸力似乎就越大，屁股越陷越深。 他知道自己被**惹惱了。
不過，黃老瞎不愧是黃老瞎，他知道這個月風大黑的夜晚大聲呼救，很可能會把人嚇跑，於是他對離自己最近的乙個年輕人喊道：“嘿嘿，我和你試試，你要是有本事把我從水里拉上來， 明天早上請你吃喬公尺粉;如果你拉不動我，明天早上你就請客了。 ”
少年一聽，大喜一笑，咧嘴一笑，道：“黃老瞎了，你要是說跳水跳水，我實在不能跟你玩。 但我可以把你從水里拉上來，如果我不能把你拉上來，我的脂肪就會變白。 但你付不起錢！ ”
說話間，少年涉水而上，抓住他的乙隻胳膊往上拉，可是拉了半天，黃老就瞎了眼，一動不動。
黃老一味地極力壓制住心中的恐懼，依舊像是開玩笑的說道：“怎麼了，我說你拉不起我吧？ 那麼，你們都來吧，如果你們把我拉起來，明天早上我會很高興的; 你要是買不起，就請我過橋吃一碗公尺粉。 ”
那邊還有三個年輕人，他們一聽，都拿著草裙裙跑過來，涉水而過，他們都喊道：“明天早上，有公尺粉吃......”
說著，四人兩雙兩的抓住黃老瞎的肩膀往上拽了起來，拖了許久，黃老瞎還是穩如泰山。 四人都愣住了，問道：“你們在這裡幹什麼？ ”
黃老笑了笑，道：“我水裡功夫厲害，跟你們四個人買不起。 如果你不相信我，就再叫幾個人，看看能不能把我拉上來？ 把它拉起來，明天早上我會對你一樣。 ”
乙個年輕人聽到這話，立刻對岸邊喊道：“老八，老九，你們幾個過來，黃老瞎要請你們吃公尺粉.......””
就在他說話的時候，又有四個年輕人從岸邊跑了過來。 就這樣，八個人摟著腰，抱著胸膛，拖著胳膊，一起喊叫，真是把黃老瞎子從水里拉了上來。
黃老一站起來，立刻招呼大家上岸。 眾人上岸後，他表情嚴肅的說道：“現在我得說實話，我只是被一股不明之力吸住了，人被釘在了水下。 如果不是你，我今天就死了。 ”
年輕人一聽，都不信，說黃老是在瞎哄人。 其中兩個勇者再次下水，走到黃老被釘在河裡的地方，藉著天上的月光仔細看了看，果然發現水底下有一團黑色的東西。 兩人嚇得連忙跑回去告訴大家。
其他人聽完這話，連忙問黃老瞎那是什麼？ 黃老想了想，道：“不管是什麼，我們也不能讓它傷人，咱們先抓住它。 ”
於是他吩咐年輕人在岸邊找長棍和樹枝，然後他們一起下到水邊，拿著棍子和樹枝把黑色的東西撈到岸邊。 只見這東西盤成乙個圓圈，普通磨石大小，身上密密麻麻地布滿了閃亮的土黃色毛髮，像刺蝟一樣縮成一團，一動不動，嘴巴、鼻子、眼睛都看不清。
黃老瞎了眼仔細看了一會兒，說道：“這傢伙說不定就是傳說中的水鬼了，我們一定要滅掉它，不能再讓它傷到河裡的人了。 ”
說完，他讓乙個住在離他最近的年輕人回家帶一把菜刀。 然後黃老玲舉起菜刀，對著“水鬼”砍了過去，可是一刀，就滑溜溜的，他砍不進去。
看到這一幕，另乙個年輕人立即跑回家，拿起了自己的斧頭。 黃老瞎接過斧頭，用盡全身力氣，用斧頭斬向“水鬼”，只在上面畫了乙個白色的印記，白紋一看就消失了。 他再次拿起斧頭，砍了好幾下，還是一樣。
水鬼“被斬殺劈開後，一動不動，彷彿什麼都沒對勁，這更加堅定了黃老要殺它的決心。 黃老想了想，斬釘截鐵地說：“用火燒——”。
年輕人立即收集樹枝和草，在岸邊點燃了一堆火。 大火燒完後，黃老玲吩咐年輕人用長棍把“水鬼”抬起來，扔進火裡。 被扔進火裡後，“水鬼”吱吱作響，然後像彈簧一樣從火中跳出來，倒在地上，然後滾入河中，很快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黃老瞎和少年都愣住了。 但好在之後，“水鬼”再也沒有出現在這條河裡。 黃老說，這個“水鬼”怕火，被嚇跑了。
時間過得很快，恍惚三十年，永遠消失了。 這個世界和個人發生了很多事情。 我也變成了乙個離開家鄉到城裡生活多年的中年男人。 我的家鄉似乎離我越來越遠，我很少有時間去想那個小山村。
在今年的一次宴會上，我和乙個名叫黃路生的男人坐在一起。 聊著聊著，我才知道，這個人其實是我真正的傢伙，而黃老還是他的表哥。
一提到黃老的失明，我就愣了一下。 緊接著，我想起了那個乙隻眼睛失明的老人。 像雷電一樣，三十年前的事件突然清晰地出現在我的眼前。 我趕緊問黃路生：“黃老瞎了，也就是你表哥，他現在怎麼樣了？ ”
黃祿生道：“我死得早，已經死了好幾年了。 ”
我有點愣住了，然後問：“你是怎麼死的？ ”
黃魯生說：“那一年，乙個孩子掉進了河裡，他下到河裡救人。 誰也沒想到，他善良的水性，竟然會被淹沒在水裡。 ”
我聽著，有那麼一會兒，我張大嘴巴說不出一句話。
黃路生見我這個樣子，笑著說：“我跟認識我表哥的人都說，他死在水裡了，沒人相信，全都像你一樣。 其實他前世是一條魚，當然要死在水裡。 你沒聽說過“如果井上沒有瓦罐破裂，將軍必然會死在戰鬥中”這句話嗎？ 陶罐要打井打碎，將軍要死在戰場前，魚要死在水裡......”
頓了頓，黃路生又道：“其實，表哥已經活了幾十年了。 你知道他乙隻眼睛是怎麼瞎的嗎？ 他告訴我，他年輕的時候，有一次潛入河裡，在水裡看到了一些他不該看到的東西，他的乙隻眼睛失明了。 按照他自己的話說，如果他當時沒有瞎眼，他早就走了。 於是他用乙隻眼睛換了一條命！ ”
聽了黃祿生的話，半天沒有說話。 或許這就是黃老失明的命運。 不過，黃老瞎畢竟是我家鄉家喻戶曉的人物，他的死絕對是非同凡響，他的奇蹟早已隨著他的死而變成了傳奇。
夜色浩瀚，黃老一路瞎了眼。
結束——白話散文關於作者
何慶華，男，國網供電公司職工，喜歡讀故事寫故事，文章散布在《故事會》《民間文學》《湖南**》《羊城晚報》等報刊雜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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