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丁嬌,金玉凡.開始和親戚一起散步的你,你的錢包還好嗎?編輯 |魏佳.
龍年伊始,年紅包成為討論的焦點,一則“年終獎金沒了”的話題衝上了熱搜。 無論是否發放年終獎,孝敬父母和長輩的“年錢”和年輕一代的“年錢”都不能少。
有網友表示,“我只是在等00後整頓壓年錢的氣氛......的確,隨著越來越多的00後有了經濟收入,或者進入了結婚生育的年齡,他們開始進入給長輩和年輕一代發紅包的行列。
00後出生的李蕊告訴丁嬌,她提前算了乙個“春節賬”:爺爺奶奶、爺爺奶奶5000元,父母1萬元,親戚家共15個孩子,遠房200個,近房600個,一共5400......從上海回安徽老家前,她去銀行取了3萬元現金。 對於月薪2萬元的她來說,要攢夠錢,需要三個月的時間。
在與一些在一二線城市工作的00後交流後發現,過年的紅包已經漲了起來,成為很多年輕人心中的“人情債”。 有些人節省了5000美元,但也有人受到長輩的教育。 有的年輕人告訴定嬌,他們知道家鄉有親戚比較的趨勢,想少給紅包,甚至不給紅包,可是扎根於家鄉的父母卻擦不掉臉,更不能放過恩惠。
於是,一些年輕人選擇在人情和經濟核算之間尋求新的解決方案:根據自己的收入水平,設定乙個紅包消費限額,然後分給長輩和晚輩,不再花面子錢。
歸根結底,賀歲紅包的背後,是文化代代相傳。 長輩給晚輩的紅包是“年錢”,意思是“辟邪”,晚輩給長輩的紅包是“加年錢”,意思是長壽,長壽。 過年不用回老家,紅包,只要做力所能及,再多,都是人們向親朋好友表達愛意和祝福的工具。
過年紅包,大年初一就丟了三萬多,00以後的趙凡和愛人早早起床,穿上喜裝,打扮得整整齊齊。 這是他們結婚後的第二個春節,先在家給爺爺奶奶、爸媽磕頭,拿出提前準備好的“年錢”,給爺爺奶奶和爺爺奶奶包2000,給父母包5000。
農曆新年第一天早上吃完餃子後,兩人背著包包,輪流到親戚家拜年。 出門前,父母再次和他們確認了紅包對應的親戚,並告訴他們“不要送錯”。 我給舅舅嬸包了2000元,兩個表哥和乙個表哥家有5個孩子,每人800元。
這些都是親近的親戚,一定是出於親情的紅包。 以前沒結婚的時候,拿個200塊錢的紅包哄孩子還好,但現在結婚了,爸媽說少給不合適。 趙凡對定嬌回憶道,“也有一些親戚不是很熟,一年只見一次面,如果帶孩子去過年,我們作為新婚夫婦,不能說不給年錢。 “過年的時候,他們一共見到了10個孩子,拿出了2000元。
農曆新年的第二天,趙凡跟著愛人從河北保定來到北京的婆婆家,還打包了2萬多塊錢,“我分別給了愛人的爺爺奶奶和爺爺奶奶5000元,父母5000元。 愛人這邊其他親戚的總數少一些,但每個紅包的金額較多,一共6000個。 ”
對於趙凡一家來說,雖然去年春節元年前來拜旦,還收到了幾萬元的紅包,但今年準備3.6萬元的年紅包,還是乙個很大的經濟負擔。 “如果算上給雙方家人買衣服、菸酒、給親戚買禮物、幾個家庭群發的網上紅包,怎麼可能拿到5萬元。 回家前,趙凡還在對愛人說:“你要是不發年終獎,我真的不知道怎麼回家過年。
雙方的父母也知道趙凡這對小夫妻的收入,堅決不肯收紅包,但兩人還是堅持要給。 “一是因為他們在婚禮前後為我們花了很多錢,二是即使我們不給一些錢,他們也會為我們買單”,趙凡說,“小時候最期待的是收年錢,沒有收入的時候, 我可以張嘴過年,但現在輪到我發紅包了,我知道我要付多少錢,意味著我爸媽要花多少錢.......””
過年紅包太貴了,也是李瑞的煩惱之一。 這是她工作後的第乙個春節,她已經感受到了“年紅包破產”的滋味。
爺爺奶奶和爺爺奶奶都老了,我小時候都帶我,兩邊各包了5000。親戚家共有15個大小不一的孩子,親近的600包,遠的200包,共計5400元。 我爸媽為弟弟的婚事欠了一些債,我打算今年再補一些家務費,給他們一萬塊錢。 李蕊說,雖然今年沒有年終獎,也沒有足夠的錢,但她還是覺得孝順長輩的錢不能少。
和很多人一樣,李蕊平時都是用手機支付,幾乎不用現金,但在回老家過年之前,她專程去了銀行,取了3萬元現金。 除了必須包好的紅包有25000多塊錢,她還想給一直幫助過她的長輩準備一些錢,另外,她還會給親戚留一些錢,給過年送禮物、招待費等費用。
00後“整”年紅包:少或少 李睿和趙凡也不例外。 每年春節期間,都有不少人在社交平台上吐槽,春節光是新年紅包就一大筆開支。 隨著00後進入社會組建家庭,各大社交平台上關於賀年紅包的討論更是雪上加霜。
很多年輕人都提到,過年紅包要花錢費力,至於紅包裡到底有多少錢,則是兩難境地,“少給就拿不了,給多了,經濟壓力太大了。
於是,就像“整頓職場”一樣,在網路文化中長大的00後決定整頓過年錢,他們互相扶持,最常見的方法有兩種,少發紅包或者不發紅包。
不止乙個年輕人向定嬌提到,孝敬父母,給幫助過他們的長輩“過年錢”是可以理解的,但現在給孩子的年錢還比一年還高,真是讓人頭疼。 “小時候拿了幾十塊錢,一兩百塊錢,現在要包幾百甚至近千個紅包。 李銳感慨地說。
早在2021年初,“全國新年錢圖”就引發了熱議。 據紅星新聞網報道,在這張“地圖”上,東部沿海地區的年錢普遍較高,如浙江3100元、上海1600元、江蘇1000元,而中西部地區則相對較低,如陝西400元,貴州300元。 最引人注目的是福建和廣東,福建莆田的平均年錢高達12000元,而廣東省只有50元。
在廣州工作,家鄉在浙江的00後周告訴丁嬌,他之前收入不錯,能頂住紅包的壓力,但過去一年,店裡的收入很不穩定,外面還有債務。 今年春節,他決定按照廣東的習俗發放紅包。
老廣東人保留“李氏”的習俗,長輩給晚輩“李氏”,只說“義投”,不比量。 “一般'李氏'是5元一包,紅包最多10元,親戚最多100元......周妍說,廣東新年紅包隨意裝滿五元或十元,這並不妨礙人們互相祝福。
00後劉麗有乙個不到兩歲的女兒,去年春節期間,她因為親戚之間的年錢問題生悶氣。 “按照一般規矩,別人給你多少孩子,就得給別人同樣甚至更多的孩子,但問題是,我們老家的親戚基本上都是兩三個孩子,見面的時候就給我的孩子塞紅包,我看500塊錢, 我只能咬緊牙關回到1000元或1500元。劉麗對定嬌回憶說,“回家後,越想越失落。 10多個孩子,5000多元倒置。關鍵是很多親戚彼此之間不是很熟悉,甚至連稱呼都叫不上。 ”
今年過年,她決定看一看:要麼不接受,要麼盡可能多地收集。
如果是幾乎沒有人脈的親戚送的年錢,她堅決不收,強調“一手亂搞太麻煩了,我們的孩子除了爺爺奶奶和爺爺奶奶的年錢,什麼都不收。 如果是關係好的親戚,給500元的年錢,她就把300元還給老大,200元給老二,“如果兩個孩子差不多,就都還300元,這樣最多損失100元。
也有一些年輕人討論過“免”紅包的方法。
每年過年,住在北京的張然都不用為年幼的孩子(一起長大的玩伴)準備年錢。 他告訴定嬌,“我們早就商量好了,我們會給對方的父母和孩子,我們不會給對方的父母和孩子紅包,誰也不會帶著錢結婚。 這些禮物來來回回,最好不要送,不然效率太低,更何況,大家都得記賬,吃力不討好。 ”
有的人沒能“整頓”,被父母教育 然而,並不是所有想要“整頓”新年紅包的年輕人都等到了一部“爽劇”。 在與一些試圖整頓“紅包風氣”的年輕人交流後,我了解到,有些人的整頓行動只是“治標不治本”,而另一些人則失敗了,被父母“教育”了。
這個春節,周只在家呆了兩天。
周硯說,要堅強,要愛面子,因為他創業早,近幾年大方在親戚中出名。 他坦言,在過年的氣氛中,很難不被比較、跟風的氣氛“綁架”了。
這個春節,周燕給“李石”的親戚孩子送了10塊錢,心理壓力可想而知。 他告訴丁嬌,他真的不想成為親戚們討論的話題,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父母的質問,“我爸媽什麼都不怪我,只是不停地問我是不是生意有問題。 大年初二早上,他以公務太忙為由返回廣州。
今年是孫欣下班後的第乙個春節,大年初二的晚上,她和父母因為新年紅包的問題發生了爭吵。
元旦。 初中一二年級時,父母想帶她去探親,但她拒絕了。 “有些親戚好幾年沒聯絡了,走了,不僅要帶禮物,還要好好聊聊,再說了,親戚中孩子太多了,很多都認不出來,還要給年錢。 孫欣說,她終於有幾天的假期了,只想在家多陪爺爺奶奶和父母。
見父母不高興,當晚她就成立了微信群,把有微信的親戚的孩子拉了進來,她發紅包給大家搶,“一共送了4個200元的紅包,孩子們很開心搶,比親自送年錢更合適。
於是,她的父母告訴她,“在這種群體裡,紅包怎麼記賬? 其他父母如何給孩子......年錢在未來還不如不送,現在錢都花光了,還沒拿到好處。 ”
去年是00後楊琳和情人結婚後的第乙個春節,她還記得情人作為新女婿上門,因為給親戚送紅包,她和父母有些不愉快的麻煩。
回老家之前,父母提前告訴了楊林,長輩和晚輩各要送多少個紅包,“我一下子見不了多少,但一旦算賬了,咱們小金庫就破產了”,於是楊林和她的愛人決定,一些彼此不熟悉,和父母聯絡不多的長輩,不會給紅包, 但只準備禮物;至於親戚的孩子,不管親近,見到人都會給200元的年錢。
結果,親戚們都說了一半,“媽媽說好幾個親戚的臉色不太好,然後就開始問紅包的事情,我們表白後,除了包裡的紅包,父母還讓我們給幾個長輩和表姐侄女補禮物。 楊林回憶道。
父母也給自己的小夫妻定了個規矩:以後爺爺奶奶的紅包至少1000個,家裡其他長輩的紅包至少500個。 孩子年錢的最低標準是200元,如果和孩子的長輩關係密切,就得漲到500、600元。
今年農曆新年的第二天,楊琳和她的愛人只能按照父母的指示送紅包。 “假期剛過兩天,我們半年攢的錢都花光了。 她告訴定嬌,看來以後要給年紅包3萬塊錢,這還不包括禮物、差旅費等費用。
在很多年輕人眼裡,過分繁瑣的春節紅包是一種形式,但在長輩們眼裡,這不僅是過年習俗,更是人情面子的事情。 面對越來越沉重的過年紅包,越來越多的年輕人選擇在自己和父母之間,在自己的能力和親友的親情之間尋找新的解決方案。
在與李蕊的溝通中,她承認自己有心理包袱。 “比起收入,我其實知道自己發紅包有點傻大方,但總下意識地覺得過年要回老家,因為工作在上海,包少了就不好意思了。”
但和父母商量後,她決定明年過年改“包法”,少花面子。 父母給她的忠告是,過年的時候不要想著亂花錢,以後用錢的地方也很多,“再說了,你混得好,親戚可能不高興,有時候還該裝懦弱。
李蕊開始反思,以前她收年款的時候,對於手裡的紅包,她都沒有計畫和理財,現在她越發覺得,如果按照當地習俗盲目地送紅包過年,個人的財務會很亂, 所以以後春節要好好規劃,量入為出,“絕對不再發紅包”。
在父母和姐姐的建議下,同為00後的王曉設定了過年紅包的消費限額。 “以我現在的收入水平,過年一共5000元的紅包比較合適,我會把錢分給家裡的長輩和一些與我關係密切的晚輩。 當您將來賺得更多時,您可以增加金額。 ”
賀年紅包的厚厚並不代表心寒。 王霄給家裡的親戚挑選了一兩件禮物,“我特意和媽媽溝通了一下,了解了一些親戚的喜好,試著送進了他們的心裡。
在社交平台上,越來越多的年輕人不再糾結於過年紅包的金額。 就像王霄說的,如果你真的關心你的親人,你不在乎你用紅包包了多少錢,對於那些真正需要感恩的人,最好準備乙份他們需要的禮物。
小時候,我磕頭討年錢,然後開心地把紅包放在枕頭底下睡覺。 等我們長大一點,我們拒絕交出年錢,這是我們的第乙個抵抗。 現在,年輕人開始在家庭中承擔起自己的角色,這是一種成長,但作為乙個“發紅包”的人,他不應該被這種恩惠綁架,他不應該讓家庭關係中的一些溫暖的東西悄然滋味。
春節應該是乙個拂著自己的節日,不管是年錢還是年錢,都是人們向家人、親戚、朋友傳遞祝福的工具,不應該成為在外辛苦了一年的流浪者的心理桎梏。 而新年紅包並不是表達心意的唯一方式,正如那首老歌唱的,“老人不想讓孩子為家庭貢獻多少,他總想一輩子平安。
應受訪者要求,李瑞、趙凡、周妍、劉麗、張然、孫欣、楊林、王曉為文中筆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