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崇拜財神到思考**
文字:王萌。 當時離家最近的劇院有兩個,乙個是現在的勝利劇院,1945年後曾被稱為建國西塘。 之前叫什麼,我不記得了。 另乙個一直叫紅樓電影院,後來主要放映紀錄片。 每次看電影,我們都會從西四向北過馬路進入帥府胡同或包子胡同,然後向西走到我們家。 對於小時候的我來說,這兩條小巷太長了,走路都覺得累了。 我經常抱怨它有多長,什麼時候可以切斷這條小巷。
有一次,我不知疲倦地走在這條長長的巷子裡,突然發現了乙個錢包,裡面有少量的錢。 這次偶然的邂逅讓這家人興奮不已,他們希望每次走到那裡都能拿起錢包。 就算是八卦,也忍不住說,摔倒了,撿起金錘就好了。 當時,物價日漲,有錢的人用金條之類的東西來維持或談判價格。 出租屋的價格是幾袋“洋面”。 我們從未見過金條,但我們在生活中經常聽到這樣的說法。 後來,我在初中讀到等兔子的成語時,覺得一點也不誇張。 在不安全感和匱乏的生活中,真的可以日夜撿現成的兔子。
每逢舊曆30月,就有小販向每家每戶喊“送財神”,一張劣質草紙,上面畫著趙公元帥。 有一次,我家剛買了這尊希望雕像,門外傳來敲門聲,我正要喊“不行”,大人立刻警告我,我不能說不,我不能說我剛買了,只能說“拜託! ”
當我遇到乙個和鄰居打麻將的大人時,我和姐姐去向財神磕頭。 無論我怎麼磕頭,我都覺得媽媽和阿姨大多是在玩負數。
日本投降後,出現了銀元的轉售,我們胡同的西入口是北溝(後來稱為趙登宇路)沿線的小市場,給我的印象是模型劇《紅燈籠》中提到的“破城”。 不少衣衫襤褸的人喊著“買二賣二”,賣銀元。 我們家又瘋又窮,試過幾次,都學會了認“袁大頭”什麼的。 說來也奇怪,我的印象是,只要我們家買乙個銀元,銀元就一定會貶價,只要銀元賣了,銀元就一定會漲。
所有這些卑微,所有這些恥辱,所有渺小和卑微,在接觸革命之後都被一掃而空。 再也不用邊走邊找錢包,再也不用祈求媽媽贏錢撲克牌了,再也不用夢想著通過擲銀元發家致富了。 所有謙卑地生活而不再受苦的願望,以及有朝一日翻身的願望,都被革命的存在和革命的主張所寄託。
何平與李新同志不同,他熱情、理想、坦率、充滿活力。 他不遺餘力地教育我和我的乙個好同學,昌平農民的兒子秦雪儒,我曾經說過,何平的家是我們兩個人的家庭黨校。 艾思琪的《通俗哲學》讓我一下子就穿透了,也沒什麼缺點。 華鋼的《社會發展史綱要》讓我從天上學來,五種生產方式,歷史的必然規律,誰能違背呢? 誰可以改變? 我一讀這本書,立刻覺得正義在胸口,真相在手。 杜敏等人在新致書店裡有一套小叢的社會科學書籍,使我能夠閱讀世界上所有的重大事件。 **的《論新民主主義》使我體會到革命真理的光明和簡潔,我信心滿滿。 黃炎培的《延安歸來》讓我心中充滿了對革命的希望和支援。 蘇聯的《寂寞的鄉村愛情》(卡達耶夫寫的,原名《我是勞動人民的兒子》)、《彩虹》(瓦西列夫斯科夫斯卡婭寫的)、《妻子》(卡達耶夫寫的)都讓我嚮往。 特別是水傅翻譯的《鋼鐵如何煉成》是青年革命的聖經:“人最寶貴的是生命,生命對人來說只有一次......“我立刻被說服了,背誦了,讓我熱血沸騰。 朱赫萊和保羅·科查金是我的偶像,我非常喜歡託尼亞。
何平還帶我去了新華北街的朝華書店,說是進步書店。 在那裡,我看到“泰晤士報出版社”以蘇尚的名義出版的《泰晤士報》第三期刊,是以對開報的形式,有延安廣播的專欄,令我們國民黨人耳目一新。 後來,我去過那裡很多次,估計書店已經被老北平當局關了,門窗都關上了,看樣子要永遠關門了,這讓我感到無比的難過和難過。
在何平給我的“**書”裡,有一本畫冊《保護蘇聯兒童》,應該是蘇聯外國文化協會發行的宣傳材料,是社會主義革命強調婦女解放,大規模建設托兒所和幼兒園。 當我十幾歲的時候,我認為托兒所之類的東西是蘇聯的發明和倡導者。
另一本名為《蘇聯編年史》,由英國“費邊社會主義者”撰寫。 他們高度讚揚了蘇聯在十月革命後取得的成就,但也質疑他們所說的蘇聯對言論自由的限制,這讓我相當困惑。 1987年,當我以官方身份訪問英國時,我與英國工黨影子內閣的文化大臣菲舍爾(Fischer)談到了我十幾歲時對英國費邊社會主義者的話的閱讀。 一切都是這樣,沒有無意義的閱讀和表演,“不是你不報道,時機還沒到。 ”
一年多後,何平中學畢業就業,他的地下工作從面向中學變成了“職業青年”,他不再聯絡我們,而是轉而成為一名職業革命者,中共華北局城市工作部校委中工委委員李光同志, 聯絡我們。在地下術語中,我和秦雪茹之間的兩個“進步關係”(因為我們當時沒有組織身份)是李光給出的,他當時告訴我們“劉峰”和“腰帶”。 “腰帶”是指在地下黨的一線接觸中,上級對下屬的引導。
劉峰是個天才,剛毅帥氣,聲音也有很好的共鳴,多年以後,我發現他的長相和著名演員石維健很像,史維健是**實驗劇場的導演。 劉峰的形象完全符合我對黨的地下工作者的期望,他對問題的分析一向直奔主題,不費吹灰之力。 他不像何萍那樣多說話,也沒有何萍那樣活潑幽默,他帶給我的革命事業的前景要嚴峻得多,他是乙個嚴肅而內斂的人,當你和他在一起時,你會覺得他永遠是自信、堅定和正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