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面的唐卡中,戴著黃色的班迪塔帽,右手念著法印,左手拿著**,肩上裝飾著劍和經文的形象是佛教智慧的象徵——文殊菩薩的化身。
這個唐卡的主人公的另類身份令人驚訝。 沒錯,他就是清朝的乾隆。
唐卡與乾隆菩薩的形象相似,現存的不止這個。
為什麼皇帝在西藏唐卡中出現這麼多次?
為什麼皇帝熱衷於假裝成菩薩?
“皇帝監督”的唐卡和其他唐卡有什麼區別?
皇帝的“證件照”:御佛的服裝就像唐卡。
乾隆四十五年(2024年),六世班禪喇嘛從**出發,歷時一年多前往熱河,祝賀乾隆皇帝70歲生日。 同年7月22日,六世班禪喇嘛恭敬地鞠躬演奏:“文殊師利帝王歷來特別寵愛小佛,這大恩越來越深,小佛永不報答。......我有幸看到了天堂的面孔,在大喜之際,我得到了一張珍貴的緞面床墊,上面閃耀著神聖的力量。 可以看出,“文殊菩薩皇帝”是藏傳佛教僧侶對乾隆皇帝的尊稱。
六世班禪喇嘛是用滿語、漢語和藏語寫成的。 圖為清宮舊藏品。
六世班禪喇嘛是用滿文、漢文和藏文寫成的,其中藏文誦經是用金、墨和藏草書橫寫在藏紙上。 圖為《班禪額爾德尼之寶》一書末尾的朱文音清宮舊藏。
事實上,在藏傳佛教各派的認知中,乾隆皇帝並不是文殊菩薩的第乙個轉世。 早在元代,就有傳言稱忽必烈為“文殊菩薩”。 明代嘉靖帝和崇禎帝在西藏史書中也被稱為“文殊菩薩”。 清代的順治皇帝、康熙皇帝和雍正被藏傳佛教僧侶尊稱為“文殊菩薩皇帝”、“文殊菩薩皇帝”、“至尊文殊菩薩”和“文殊菩薩至尊皇帝”。
乾隆皇帝被張家胡圖克圖皇帝賦予權力,以藏傳佛教文殊菩薩的身份面對宗教界的大僧,將他作為文殊菩薩化身的身份畫進了唐卡,這是佛陀像唐卡一樣的皇家外觀。
清朝人畫普寧寺弘離佛像軸線,故宮博物院收藏。
故宮博物院收藏的唐卡《清畫普寧寺弘離佛像卷》是一尊具有皇家風貌的典型佛像。
畫面中,乾隆帝坐在寶座上**,面部表情略顯嚴肅,額頭飽滿,目光專注,鼻樑上揚,耳朵圓潤,五官和鬍鬚紋路清晰立體,栩栩如生。 頭戴黃色班智達帽,身穿格魯派紅色喇嘛袈裟,身穿橙紅色袈裟,右手呈法印,左手握**,左蓮捧佛經,右蓮拿劍,這顯然是文殊菩薩的身份。 畫心鑲有白、紅、綠、黃、石藍五色片金牙,“萬”“壽”四色龍紋燈籠錦邊,外側鑲有石藍片金小邊,佛簾及背襯為捲曲草蓮花紋黃絲。 頂部配有雙層竹楣,鍍金吊環,用膠帶綁住,鑲嵌珊瑚和青金石寶石,底部有一根圓形木製滾輪杆,兩端各有乙個鍍金九股金剛軸頭。
整個唐卡從心繪到鑲嵌,是清廷唐卡配置的最高境界,可見乾隆皇帝對佛像的重視和喜愛。
清人畫普寧寺弘立佛像軸線(區域性,畫心)。 乾隆身著喇嘛服裝,左邊是伏仙菩薩,右邊是地藏菩薩,被描繪成文殊菩薩的化身,周圍環繞著蓮花,被神靈包圍。 清宮舊藏。
清人畫了普寧寺的紅麗佛像軸線(部分,中上)。 天空部分描繪了二十五尊佛菩薩和黃教祖師。 清宮舊藏。
據清宮內務處檔案記載(金羽於乾隆三十三年正月製作),記載:“正月初六,太監王寶珠說,太監胡世傑傳令:按軸頭,楣, 還有皇家卷軸上的絲帶,是一分,令人欽佩。畫上鑲嵌著三色席、鈴杵、軸頭、掛毯、楣板、紙紋,發現鑲有藍金、珊瑚、綠松石席的鍍銀碗五塊交給太監胡世傑展示。 命令:做同樣的事情,欣賞這個。 本月18日,太監胡世傑交出了五塊金子和一件長壽燈錦。留言:用鑲嵌皇室外觀掛軸的一面,用它的錦緞做大一面,一塊金做牙齒,秦這。 ”
檔案中記載的邊框、牙齒、鑲嵌寶石的種類,基本與《清代畫普寧寺弘離佛像軸線》相對應。 此外,清廷檔案中曾多次鑲嵌有帝王佛像的記載,鑲嵌材料和工藝相似,甚至連盒子都是專門設計的特製器皿。
乾隆帝王像唐卡有七座,其中三座在故宮博物院,分別是《清畫普寧寺弘力佛像軸線》、《清畫弘力普樂寺佛像軸線》和《清畫巨集力扎什倫佛像軸線》,另外兩件在北京雍和宮,一座在布達拉宮,一枚在美國弗里爾博物館。
這幅帝王臉像就像是不同時期乾隆皇帝的證件照,臉蛋不是英俊的青年人,就是中年人雅,或年老時成熟。
故宮博物院收藏的唐卡三尊乾隆帝王佛像區域性細節對比。 (從上到下:清人畫普寧寺弘力佛像軸線,清人畫弘力普樂寺佛像軸線,清人畫弘力扎士倫佛像軸線)。
乾隆的意志“:唐卡裝袱的執念。
為了達到最大的治理效率,乾隆皇帝致力於藏傳佛教的修行。 他在《喇嘛語錄》中說:“誰決定自己事的對錯,就必須學他的事,明白他的道理,他才能這樣做。 如果你不實踐經文,你就不能......說說吧這意味著,如果皇帝想要決定某件事的是非曲直,他必須成為專家,尤其是在宗教領域。 乾隆皇帝正是在學習了藏傳佛經之後,利用自己對藏傳佛教的理解,設計了唐卡,甚至制定了一套唐卡生產標準和生產模式。
乾隆九年至六十年(2024年至2024年)間,皇帝親自指示將懸佛像(清代對唐卡的稱呼)鑲嵌數百次。 鑲邊大、齒、窗簾、楣板、卷杆、帶子、結、靶環、墊子等都是唐卡鑲嵌的標準配置,甚至出現了乾隆年代中後期常用的中國古代書畫手捲。
乾隆時期,唐卡的磨邊和齒主要選用金片、錦緞、化妝緞等材料,金片是用扁金線和彩色絲線編織成金錦,常用的金片有紅、黃、綠、白、月白、 素色、大花、綠金西番蓮、大紅雲龍片等顏色。錦緞主要有紅、藍、黃、雜色錦緞和帶有文字和圖案裝飾的紫色卐字錦緞、藍地金花錦緞、長壽燈錦緞等。 鑲邊緞面包括紅色、石灰石、綠色、金黃色等。 佛簾有紅黃八幡簾、花八幡帷幔、三色絲簾、紅月白絲、三色紡紗等型別。 軸頭也由多種材料製成,如紫檀木、銅金、鐵(wàn)金、錫、銀、漆、玉、銀等。 邊緣的材質、齒數和軸的材質可以反映掛在影象上的佛像的層次,如燈籠錦邊和五色金牙鎏金軸的帝佛像,金邊玉軸大花片的班禪畫像, 以及帶有外國錦緞邊緣和紫檀軸的羅漢雕像。
清代為弘黎扎什倫佛像軸(細節)作畫,邊緣有燈籠錦緞,邊緣有五色金牙。 清宮舊藏。
第六世班禪洛桑北丹野西肖像軸(細節)清畫,鑲嵌著金邊大花。 清宮舊藏。
形狀、尺寸、面料、顏色的選擇和搭配,根據乾隆皇帝的喜好、佛殿的環境、唐卡勳爵的等級、內務部的盤點等進行調整。 服裝工作、大器工作、皮革工作、裁縫、燙金工作、裝裱、絲綢工作、皮革剪裁、燈具剪裁等機構參與其中,鑲嵌工藝逐步固定,最終形成了標準。
乾隆九年,大邊的綠金片、小邊的紅黃金片、新帷幔、白檀楣杆是舊吊像的標準;乾隆十一年(2024年),要鑲紅、黃、綠線、石藍邊乾隆十二年,天涯三青金,紅黃綠齒,銅鍍金鐘杵軸頭,緞邊佛像需要換成銅鍍金軸頭,此時已形成以緞邊鑲嵌的標準模式。
乾隆二十八年(2024年)後出現四字白絹幔,藏蒙地區高層貢獻的唐卡入宮,鑲嵌漢、藏、滿、蒙四種文字,奉獻年份、供養人等資訊, 以及對大喇嘛的認可。如《清十臂佛母》的白絹字匣記載:“乾隆四十五年八月七日,班禪額爾德尼入丹書閣,供奉十臂佛母畫像。 它叫沃思湛察珠,清代叫轉加朗奧登額頭莫福七喜,蒙古叫阿亞邦嘎達圖馬李子克”。
清代十臂、清明光明佛母為白絹匣,故宮博物院收藏。
乾隆時期清宮佛殿中倖存至今的唐卡,大部分都是皇帝親自設計裝裱的,唐卡鑲嵌的材料、顏色和切工的選擇,都顯示出“乾隆意志”的“存在”。
2000個唐卡,它證明了什麼?
清朝皇帝在紫禁城內建造了35座獨立的藏傳佛教寺廟,另有10座附屬佛教寺廟。 目前,在一些古建築中,仍有清代佛堂的木塔、造像、唐卡等。
玉花閣位於內院外西路春華門,是宮內數十座佛殿中最大的一座,是仿照阿里古閣都靈寺曼荼羅殿,是在原明代建築基礎上改建的藏傳佛教密宗殿堂。 (*故宮博物院)。
番花樓位於寧壽宮區最北端,根據藏傳佛教經、密宗四部分的佛像、唐卡、供品,體現了格魯派佛經和密宗雙重修行的特點。 (*故宮博物院)。
故宮博物院收藏唐卡2000多件,其中大部分是清代繪製的。 其中,有清代宗教領袖和王公大臣的禮物,在清代被稱為“封建畫”或“藏畫”,還有佛教喇嘛、宮廷畫家甚至江南織造工匠在清代紫禁城正殿裡畫佛教喇嘛、宮廷畫家甚至江南織造工匠。 清代宮廷唐卡不僅供奉在皇家藏傳佛教寺院和佛堂中,還作為賞賜傳播到**、蒙古等地區。
在唐卡時期,乾隆皇帝化身為文殊菩薩,在與蒙古國和蒙古國僧俗的高層交往中,作為精神象徵發揮了重要作用,不僅宣告“政教兩闢”為皇權,而且達到了安定人心、穩邊的效果。
紫禁城中的唐卡是當時各民族交流融合的產物,是與當地互動的歷史見證,是漢藏蒙滿等民族文化融合的重要載體。 2000多幅唐卡只是清廷唐卡中倖存的一小部分代表,從中我們可以窺見清朝的治邊策略和建造唐卡等精神象徵的過程。 (作者為故宮博物院研究館員)(完)。
由張銳撰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