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5年2月18日0時10分,金華市公安局江南新區局江南派出所接到住在他樓上4xx室的江南新區南苑東31號樓2單元3xx室居民徐某報案,紅色液體不斷從天花板的縫隙中滲入家中, 他懷疑胡賢勤一家出了什麼事。於是,江南派出所值班民警立即帶著兩名公安聯防隊員趕到現場,在反覆敲門後破門而入,隨後目睹了令他們目瞪口呆的一幕:包括戶主在內的一共五人, 胡賢琴(當時23歲,原籍永康縣塘縣鎮)被殺。
受驚的值班民警立即命令大家退出房間保護現場,然後一路跑回派出所,向江南新區局刑偵大隊和金華市公安局刑偵支隊報案。 接到報告後,市局、分局級刑偵機關的偵查人員、技術人員、法醫趕到現場。
現場為兩居室套房,房間內五名死者的身份經其他四名死者調查走訪後核實
杜衛東(男),金華電梯廠29歲職工,被停薪留職。
29歲金華縣防疫站職工陳偉(男)當時被停職。
金玉瓊(女),24歲,金華區東孝鄉人,暫住江南南苑路20號。
蔡雅靜(女),20歲,金華縣遠東鄉人,暫住南苑新村1號樓3單元1xx室。
經法醫檢查,除杜衛東外,其餘5名死者均被**並堵住嘴。 其中,胡先勤和蔡雅京的脖子上也有家用電器的電源線被勒死,兩人的直接死因是電源線勒住脖子導致的機械性窒息; 金玉瓊的直接死因被認為是捏脖子引起的機械性窒息; 法醫從三名女性死者的下半身收集了三份男性體液樣本,顯示她們在死前曾遭到犯罪分子的非法侵犯。 陳偉和杜衛東的直接死因是胸部被尖銳物體刺傷導致的血氣胸,五人死亡時間為2月17日22時左右。
現場異常動盪,五名受害者身上的珠寶、錢包和BP機不見了,現場地面被潑水,家具把手有擦拭痕跡,說明現場受損,犯罪分子反偵能力強。
五人一下子被殺,這是金華解放以來從未發生過的異常大的現象,一下子在金華市市區引起了極大的恐慌,驚動了金華市委乃至浙江省委和省委。 金華市公安局刑偵支隊、江南分局刑偵大隊派出精幹警力組,在浙江省公安廳刑事偵查處的技術支援下,組成專案組辦案。
根據現場調查結果,專案組作了如下初步分析:
1、事發時間為2月17日21:00-24:00;
2、犯罪動機是經濟殺人、愛情殺人、仇殺殺人的混合動機;
(三)犯罪人應為三人或三人以上,其中至少一人去過現場,並認識五名被害人中的至少一人;
4.犯罪分子的年齡應在18周歲至35周歲之間,並應當有犯罪記錄和集體犯罪的條件。
基於上述分析,專案組組織部隊全面開展調查和人口清查工作,聚焦現場和五名被害人,繼續反覆分析研究犯罪分子的初衷。
這五名死者來自五個完全不同的家庭,有著非常複雜的關係。 據了解,三名女性死者平日裡風流亂,尤其是1989年因搶劫罪被判處三年徒刑的胡先勤,自1992年出獄後一直住在金華。 在與人打交道方面,胡先勤經常大手大腳,表現自己“很有錢”,給人一種“大錢”的印象。 同時,據了解,杜衛東、陳偉、金玉瓊、蔡亞京和胡先勤認識時間不長,經濟形勢不好,基本靠胡先勤生活。 因此,專案組判斷,犯罪分子直接是為了胡賢勤的錢而來的,其他四人完全陷入了困境。
結合現場調查結果,專案組描繪了罪犯:至少有一名罪犯去過現場; 作案手段十分複雜,有逃避打擊的經驗,應該有入室盜竊、盜竊、流氓的不良記錄; 沒有合法的經濟收入,急需錢。
2月18日至3月8日,專案組對死者曾到訪的舞廳等娛樂場所進行調查,重點關注與受害者的關係,共發現死者直系親屬340人,間接親屬124人; 同時,對金華市多年來積累的犯罪檔案和資料進行了對比,共查閱了6.65萬多份嫌疑人指紋檔案和338份嫌疑人檔案。 然而,在這段時間裡沒有有價值的發現。
2月23日,江北分局通過特殊情況獲得重要線索,**釋放了一直在金華工作的張某某等三人,但在2月18日凌晨,他們突然回到了濰坊的老家,臨走時說自己在金華殺了人,於是回老家躲藏起來。 專案組對此十分重視,在組織力量進行進一步核實和比對指紋檔案的同時,派出11名民警前往山東濰坊抓捕,同時迅速向山東省公安廳、濰坊市公安局通報情況,請求配合, 而濰坊市公安局刑偵支隊立即調集精幹警力,控制張某某原籍村鎮,在2月19日抓捕組抵達濰坊之前,成功抓獲張某某三人。然而,經過突然的審判,張某某等三人又犯了乙個**案,與本案無關。
3月8日,專案組召開第二次案件分析會,認為前一階段的調查方向是正確的,犯罪分子的初衷是賺錢,為了滅口,他們直奔房主胡先勤殺人。 基於此,專案組決定以胡先勤為重點,調整實力,分成六組進行調查。
第一組負責深入挖掘胡先勤的直接和間接關聯,繼續對全市30多個娛樂場所進行全面審查,從中發現了嫌疑人。
第二組前往胡賢勤的家鄉永康唐仙鎮,調查了胡賢勤在家鄉社會關係的20多人。
第三組去了胡賢琴曾經所在的江塘鎮,梳理了200多名曾經和胡賢琴在一起的“勞友”。
第四組負責調查胡先勤在金華的社會關係和涉嫌團夥犯罪的人,共查處了22名重點犯罪嫌疑人,對嚴重嫌疑的福建福清人進行了重點調查。
第五組負責現場周圍人員的清點,優先安排案發現場周圍建築物內的居民和與死者有密切接觸的人。
在江北、金華、永康等重點區域,第六組聚焦搶劫主線,偵查敲詐勒索、盜竊等違法犯罪團夥,以發現新線索。
3月21日,前往福建省福清縣進行調查的第四組調查人員通報了一條線索:一位福建籍相關人士報案稱,他在蔡雅靜家吃飯時,遇到了乙個自稱“小張”的西北人,認識某團夥成員宋某某。 專案組於3月24日召見宋某某,通過耐心細緻的思想教育,宋某某供認自稱“小張”的西北男子在金華有親戚,此人曾到胡憲琴的住所,向胡憲琴提出一起做販毒生意,但胡羨琴拒絕了。
專案組隨後對這名“小張”進行了深入調查,發現“小張”的真名是何建國,時年32歲,甘肅省嘉峪關市鐵路局職工,1993年11月因吸毒被嘉峪關市公安局強迫戒毒。 1994年兩次來到金華,住在金華的親戚家。1995年2月17日下午,又有四名來自西北的年輕人突然住在何建國在金華的親戚家。 2月19日,何建國在杭州親戚家住宿時,醉醺醺地吹噓自己在金華殺過人。
上述跡象表明,賀建國及其同夥涉嫌重大犯罪。
3月25日,專案組果斷收回已經伸出的五根手指,握成拳頭,集中精力控制和偵查何建國及其同夥。 同時,浙江省公安廳、金華市公安局、江南分局派出6名精幹的民警組成追捕隊,連夜向北飛到嘉峪關,在嘉峪關市公安局的協助下,迅速查明了何建國及其同夥抵達金華的情況。 根據前往嘉峪關的小組反饋,專案組及時出動部隊,對何建國在金華、杭州的親友住所,以及杭州、金華、義烏、江山等何建國可能落車的車站進行24小時監控。 並織了一張大網,將何建國等人抓獲。
4月5日上午,蹲在杭州何建國親戚附近的調查人員接到舉報,賀建國及其同夥佟洪江出現在杭州火車站。 臨近水邊的浙江省公安廳立即調集50名警力,在杭州站等地迅速突擊搜查,結果在10點左右,在杭州何建國親戚家門前(就在杭州站旁邊)成功堵住並抓獲了何建國和佟洪江。
90年代的杭州站。
經過現場突然的審訊,賀建國和佟洪江供認了兩人與同鄉陳建明在金華市江南新區南苑東31號樓2單元4xx室殺害5人的事實。
2月17日下午,佟洪江、陳建明等人四人來到金華找何建國,何建國提出要搶劫胡先勤曾經去過的家,因為胡先勤看起來很有錢。 本來是五個人一起作案的,沒想到兩個人因為酗酒喝得酩酊大醉,被迫留在招待所休息。 於是,何建國、佟洪江、陳建明於當晚21時闖入江南新區南苑東31號樓2單元4xx室,進入房間後,三人亮出利刀** 胡先勤、金玉瓊、蔡亞京、陳偉在房間裡,三女一男,脅迫他們交出錢,堵住他們的手腳, 洗劫了房間裡的貴重物品,並侵犯了三名婦女。在此期間,受害人杜衛東此前應胡先勤的邀請來到現場,剛敲門進屋,就被何建國等人刺死。
搶劫完成後,何建國、佟洪江、陳建明為了掐口,瘋狂地用電線勒死胡先勤和蔡雅靜,勒死金玉瓊,並用刀刺死陳偉。 然後,他通過向地上潑水並用抹布擦拭來破壞現場,然後逃離現場。
與此同時,陳建明和另外兩名同夥在嘉峪關被捕。 4月5日零時,何建國、佟洪江、陳建明等人分別從杭州、嘉峪關被押解回金華,在隨後的突如其來的審訊中,幾人不僅承認了在南苑東31號樓2單元4xx室的特大入室盜竊殺人案中的犯罪事實, 江南新區2月17日,也承認了2月18日發生在杭州的兩起入室盜竊案,以及2月11日發生在蘭州的一起入室盜竊殺人案,導致一對夫婦死亡。
至此,這起被譽為“江南第一案”的案件已經破獲。 何建國、佟洪江、陳建明等5名罪犯因搶劫殺人罪被金華市人民檢察院逮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