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學期伊始,“別說學母子孝,一來學雞飛狗跳”,一句荒唐的句子,讓很多有孩子的家庭產生了深深的共鳴。 輔導孩子做作業,也被網友昵稱為“送命題”。 家庭教育的學習難點有哪些?
人氣高的“學習困難”門診觸動了不少家長的神經,成為他們探索的方向。
現在是一年級的第二學期,B和P分不清。 28日上午,在首都兒科研究所附屬兒童醫院“學習困難”門診,陳婉(化名)非常著急。
剛剛過去的寒假,“學習困難”門診持續難尋,北京、上海、杭州等全國多個城市的“學習困難”門診依舊火爆。
但對於大多數人來說,熱搜頻頻出現的“學習困難”診所,依然籠罩在神秘之中。
“學習困難”是一種疾病嗎? 什麼被認為是“學習困難”? 這種專科門診真的能讓結果“逆襲”嗎? 記者走訪首都兒科研究所、浙江大學兒童醫院等地,探究“學習困難”門診的“難”與“憂”。
如果你的成績不好,算不算學習困難?
顧名思義,“學習困難”診所針對的是有學習困難的學生群體。
醫學上公認的“學習困難”是一種醫療狀況。
首都兒科研究所“學習困難”診所。
學習困難,也稱為學習困難綜合症,就像乙個大籃子,裡面有很多問題。 首都兒科衛生科副主任醫師張麗麗告訴記者。
從廣義上講,學習困難是由智力問題、視聽和感官異常、神經障礙和情緒問題以及教育劣勢引起的學習不良綜合症。 從狹義上講,是聽、說、讀、寫不和諧造成的困難,如閱讀障礙和書寫障礙。
如果你的學習成績不好,算不算學習困難?
首都兒科研究所兒童保護樓8樓的“學習困難”門診門診外,有乙個顯眼的牌子——“成績不理想”並不意味著“學習困難”。
步行 13 公里,穿過 5 個紅綠燈......2月17日中午,剛到北京的徐明初安頓好妻子和孩子,然後跟著導航的引導來到了首都兒科研究所。
預約時間是三天後,第一次探索路徑。 為了給9歲的兒子“看病”,徐明初和妻子都請了一年假,從家鄉趕往北京。
這句提醒,讓新人徐明初(化名)有些懵了。 “他的成績很不穩定,不知道算不算'學習困難'。 ”
自2022年5月診所開業以來,在首都兒科研究所“困難門診”的候診大廳裡,有這樣疑惑的家長不少。
很多家長認為我孩子的學習成績不好,那就是“學習困難”。 張麗麗說短時間內的學習成績不能作為判斷“學習困難”的依據。 如果孩子的學習狀態長期不好,接受知識的速度明顯慢於同齡孩子; 即使調整了學習計畫,改變了學習方式,如果沒有改善,也會考慮出現“學習困難”的可能性。
張麗麗與患者溝通。
首都兒科研究所將學習困難分為三類學不來,學不來,不想學
在《長安三萬里》中,高石小時候口吃,有嚴重的閱讀障礙,小時候看書,裡面的字就像打蝌蚪一樣,根本看不懂。
央視紀錄片《我不是傻孩子》曾經模擬過閱讀障礙者看到的文字,**中的文字一閃一閃,像蝌蚪一樣“游來游去”,時而文字在“跳舞”,時而文字擠成一堆。
無法學習意味著孩子有潛在的疾病,如發育遲緩、多動症等。 張麗麗說,如果不學習,就需要從行為習慣和缺乏關愛等方面,比如忽視和過度的螢幕曝光等方面,找到自己在育兒過程中學習能力低下的原因。 不願意學習是缺乏積極的激勵,而幼苗助長的壓力導致了孩子缺乏自信和內驅力的心理表現。
資料顯示,首都兒科研究所“學習困難”門診目前每年接待患者8000餘人次,其中60%以上為注意力問題,其中多動症患兒佔比較高。
為什麼很難找到“學習困難”診所?
從“奇特”的門診到頻繁的大眾關注,近年來,全國多家醫院針對兒童學習困難開設了門診。 除了“學習困難”診所外,還有“學習障礙”診所和“學校無聊診所”。 雖然名稱略有不同,但門診量同樣受歡迎。
首都兒科研究所“學習困難”診所的線上預約已滿。
寒假期間,首都兒科研究所每週三開設的“學習困難”門診已滿員; 浙江大學醫學院附屬兒童醫院每天開設的“學習障礙”門診,呈現出一系列“滿”; 復旦大學附屬兒童醫院學習困難門診拒絕接受採訪,並要求保持低調,因為人數來源太緊。
雖然學習困難門診是這幾年開辦的,但實際上可以追溯到很久以前。 台州**醫院兒科主任杭金國說,雖然他們沒有開設專門的門診,但一直有學習困難和學習障礙的患者。 “目前,每週大約有100次門診就診。 ”
朱志偉拿出《發育與行為兒科》向記者講解。
浙江大學醫學院附屬兒童醫院發育行為科主任朱志偉翻譯了《發育與行為兒科》一書,該書表明,關於學習障礙的醫學研究已經持續了乙個多世紀,其原型主要是歐洲最早報道的兒童閱讀障礙。
常規醫院看得見,專科門診也很多,為什麼很難找到“學習困難”的門診?
張麗麗的門診有乙個特點——慢,這也是“學習困難”門診的常態。
從一本書、乙個遊戲,到學習和家庭......每一次門診,每一次患者,張麗麗輕聲細語的對話,都耗時了很久。 “無論是孩子還是父母,我們都必須引導他們盡可能多地表達自己,以便找到問題所在。 張麗麗說,這也導致他們每天只有30個左右的號碼來源。
通常,數字來源比較緊張,到了假期就更糟了。 張麗麗說,因為需求量大,他們還開設了網上門診,通過語音和文字與患者交流,但僧侶還是太多,粥太少。
在去年上映的電影《學爸爸》中,黃渤飾演的雷大力努力將孩子的“從小到小學”卷起來。
在“學習困難”的話題中,“逆襲”、“分數提公升”等高頻關聯詞也催生了“學習困難”門診的熱潮,讓“學習困難”門診出現了無數的“雷鳴人”。
在浙江大學醫學院附屬兒童醫院,有學習困難的患者正在接受治療。
難找1的背後,還有父母內捲的焦慮。 朱志偉說,在她看來,很多患者來診所的根本原因是父母的焦慮。
有一種病叫我的父母,他們認為我生病了。 據張麗麗觀察,在首都兒科研究所的“學習困難”門診,除了神經發育缺陷、心理問題等外,還有很多家長因為“表現焦慮”而帶孩子去門診,後者在門診約佔1 3。
對於有“學習困難”的孩子,我們以科學的方式進行干預,讓孩子正確對待學習,擁有良好的學習狀態。 張麗麗說然而,“學習困難”診所並不是“逆襲”的靈丹妙藥。 “有些孩子學得很好,但父母希望他們做得更好。 例如,如果乙個孩子得了95分,但父母希望他能得100分,這會讓孩子感到落後,甚至放棄自己。 ”
要治癒疾病,就必須治癒心臟
從2020年至今,浙江大學醫學院附屬兒童醫院發育行為科主任朱志偉一直堅持乙個習慣。 每次診斷後,父母都會被告知“松一口氣”。
這不是簡單的解脫,而是一種**的方式。
學習障礙有兩種,一種是治療孩子的疾病,另一種是治療父母的疾病。 朱志偉說,家庭是土壤,孩子是種子。 種子能長成什麼樣子,與土壤提供的養分密切相關。
佟彤(化名)是朱志偉的病人。 四年級時,他被診斷出患有中度學習障礙,這是一種數學障礙。
確診後,桐彤的父母起初很沮喪。
彤彤的畫風和**天賦都很好。 朱志偉說,接受**後,彤彤的情況有所好轉,在家人的支援下,她嘗試改道。 她還沒有學過日語,但只要聽一次日語歌曲,她就可以跟著唱。
如果你想擁有別人的孩子,你首先必須成為別人的父母。 張麗麗說,孩子的心理問題,包括學習困難,與早期家庭的教養有很大關係。 在診斷和治療這些孩子的同時,如何讓父母共同成長為合格的照顧者,是亟待解決的關鍵問題。
無論是在首都兒科研究所,還是在浙江大學醫學院附屬兒童醫院,家長教育都是該計畫的重要組成部分。
父母心態更好,孩子往往預後更好; 家長們都很著急,孩子用藥的效果就不那麼明顯了。 以多動症為例,張麗麗說,這是一種“慢性病”,是乙個長期的過程,和睦的家庭關係、輕鬆的家庭氛圍決定了孩子未來的成長。
在張麗麗看來,對於有“學習困難”的孩子,父母首先要接受孩子天賦的個體差異,傾聽孩子的心聲,以提公升孩子長處、避短短處的方式給予正向驅動力,讓孩子重拾信心,更好地恢復,充分發揮成長潛能。
當遇到這樣的學生時,我們也會與家長溝通,通過減輕學業壓力,放大他們的興趣,幫助他們調整學習狀態。 當了十幾年班主任的尹美嬌(化名)對“學習困難”的學生並不陌生,現在班上也有一位多動症學生。
成績差,調皮搗蛋,不分青紅皂白地毆打。 尹美嬌說,在與家長溝通後,她知道孩子一直在接受**,於是她和家長合作,放大孩子體力過強的優勢,讓他擔任兩家酒吧的“勞動專員”。 “現在我上五年級了,成績在70分左右,不分青紅皂白的毆打已經消失了。 ”
我們無法阻止疾病的發生,但我們可以改善患者的狀況。
首都兒科研究所“學習困難”門診候診廳。
首都兒科研究所“學習困難”門診外,寬敞角落裡綠樹成蔭; 設計成幾何形狀的座椅,充滿童趣; 書架上,有知名出版社出版的圖畫書,可供小朋友閱讀; 牆上的益智玩具吸引著孩子們玩耍,讓他們在等待醫生的加入中增添了一種放鬆感,少了一點,反而是一種緊張感。
2月22日,許明初踏上火車回家。 “聽著,那是因為我們很焦慮。 他的語氣輕鬆多了。 “我和妻子商量取消一些培訓班,給孩子更多的時間。 ”
排名第一的難得“學習困難”診所可能會繼續走紅。
如何緩解學習困難,解決後顧之憂?
或許,正如張麗麗所說,治病更需要醫治心靈。
《超新聞》記者徐峰.